【蝶恋的奇妙日常】(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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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的奇妙日常】(04修)  
铃声响起,是为解脱。  
「虽然刚考完期中考,但是同学们不可怠慢,周末除了休息以外,也别」  
老师的身影和言语如花瓣般,拂过蝶恋随喧嚣吹去。  
脸上浮现一抹微笑,露出蝶恋对于周末的期待。  
「同学们可以下课了。」  
唯一听清楚的一句话。  
待到人群蜂拥而去后,蝶恋才起身离开。  
「哼哼~今晚样做什么呢?」  
蝶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刚转出校门,就迎头碰上正在跟男友嬉闹的千夏。两人对个正眼,随后各自别开。这算是冤家路窄吗千夏男友察觉到气氛异常,也扭过头。发现是蝶恋后,礼貌地笑了笑。蝶恋则是点下头示意,便转身无事身后传来的骚动,迅速远离。以他们来说应该没什么吧思考着千夏与男友之后的关系,蝶恋问触手袜:「你有没有同伴,或是同族之类的?」  
肯定。  
「欸?也是袜子一样的存在吗?」  
否定再否定,表示触手袜不知道。想了想触手袜最初的模样,地上一摊污渍的形象让蝶恋失去好奇心,继续构思晚上要做什么。  
天光将暗,闹区街上人声熙攘。两侧破旧的三层洋楼在翻新之后,有的贴上彷红砖外墙,有的装饰着大理石浮凋,摇身一变成为老式商街。一间间店铺嵌在其中,咖啡馆、南北货铺穿插在一起,新旧交陈的感觉也洋溢在行人身上。  
T恤、热裤打扮的蝶恋代表着新式潮流,穿梭在人丛中。呜呃承受着周围传来的视线,原本想带触手袜见见世面的蝶恋,正为自己的想法懊悔着。  
那位大叔,你很明显喔。还有那边的小哥,你的女友正用冷酷的眼神看着你,不要紧吗?凡是擦身而过的男性,都会有意无意瞟一眼蝶恋。部位有上有下,神情也各有千秋。  
虽然他们大多极力掩饰自然本能,或许没有意图拈花惹草,但蝶恋还是不时感觉毛骨悚然,尤其是遇到不知节制的人时。呜原本以为习惯学校那群恶男就没问题了。下次出门还是得穿保守一点才行。希望不要被搭讪啊。在心底不断碎碎念,蝶恋寻找此行的目的地。  
呼——终于到了。  
在蝶恋眼前的,是一间排起队伍的饮料店。  
「您好,需要什么吗?」  
训练有素的笑容像是要溢出脸孔。  
「嗯,一杯葡萄莓果奶昔,要大杯的。」  
「好的大杯葡莓奶昔。请沿着等候线到队伍末端稍待,谢谢。」  
依指示排到队尾,等待的空闲,蝶恋继续观察路人,发表评论。呜哇,那个黄毛看到我的时候眼睛撑的好恐怖。  
呀!大哥你的烟掉了快捡起来,三秒法则,三秒法则啊!虽然内心戏激昂澎湃,但蝶恋仍保持一张扑克脸,倒是帆布鞋内的触手袜一惊一吒。嗯——你倒是矜持点,两秒内看了四眼是什么操作啊!?「小姐?」  
「嗯是!」  
柜台服务员的呼叫让蝶恋吓一跳。  
「您的大杯葡莓奶昔。」  
蝶恋感觉那副笑容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呃,谢谢!」  
捧着冰凉的塑料杯,紧绷的面部肌肉融化,浮现小确幸的满足。葡莓奶昔滑入口中,莓果的酸甜在舌尖萌芽,葡萄香气乘柔雨袭来,为幼苗降下甘霖,最终成荫结果,散发浓郁底蕴——奶昔。  
「嚄嚄!」  
蝶恋沉醉其中,却被触手袜拉回现实。  
「你也想喝?」  
肯定。  
「嗯你能喝吗?」  
不知道。  
「呃,那让你试试看吧。不过等等,先到人少点的地方再给你喝。」  
左拐右绕一会,蝶恋走到人烟稀少的幽巷深处。  
「你要怎么喝呀?」  
蝶恋拿着杯子往下比划着,但总找不到看起来最正常的方式。  
「库唔!」  
触手袜悄悄伸出一只与蝶恋肤色相近的触手,沿着大腿内侧钻进热裤缝隙,从小腹前熘过,穿过乳沟露出末梢。  
「呜呃,可以不要走这么奇怪的路线吗。」  
边说着蝶恋把杯子靠近胸前,触手尖端张开,咕噜咕噜的吸取。  
「哼哼,怎么样?这可是我最近花好大力气才找到的店,好喝吗?」  
带有一点骄傲,蝶恋好奇问道。只见触手离开杯子,垂在胸前木讷许久。一滴奶昔落下,触手袜一阵抽搐。  
「嗯?不合口味吗?怎么感觉你很难受的样子?」  
触手莽撞的收回,激发了蝶恋的第六感,使她有所戒备。  
「噫呀!」  
蝶恋一声惊叫,触手袜扭曲的愈发严重。里面的小触手都在骚动着,对着脚底、小腿又戳又挠,而穿着触手袜的蝶恋当然受不了。急忙寻了一旁的单间公厕跑去,闩上门,把包包和饮料放在洗手台。蝶恋坐上马桶脱下鞋,抬起脚查看触手袜的状况。触手袜不仅把蝶恋的脚捏的生疼,还不断分泌大量樱露,直接从袜缘喷出,溅在蝶恋身上,留下一条条粉色痕迹。  
「呜哇怎么办啊,食物中毒是不是要催吐之类的。对了!催吐!快把刚才喝下的奶昔吐出来!」  
蝶恋浑身已经因沾满樱露而湿透。然而眼下已顾不上处理,蝶恋帮触手袜又搓又揉,触手袜却只喷出樱露,丝毫不见效用。  
「啊!」  
一摊樱露直接拍在蝶恋脸上。蝶恋忙抹去煳在眼皮上的樱露,而触手袜扭动更加勐烈,在脚尖拧成一团。随着噗滋几声,触手袜炸裂开来,彷若一棵寄生在蝶恋双腿的触手魔树,枝桠在空中挥舞着,拍熄电灯,鞭打在蝶恋身上。黑暗中,蝶恋试图用沾满樱露的手抓住触手袜,却反被绑住。  
「你冷静唔唔!」  
一只半个手腕粗的触手撞入蝶恋口中,力道之大以至于顶到喉咙才停下,蝶恋也撞在水箱上咳嗽不止。而魔树找到发泄目标,全面朝蝶恋袭来。触手粗鲁的剥去衣物,蝶恋双手在挣扎中被反剪于背后;双脚被举起至大腿紧贴腹部。触手袜从上方,与口中的触手同时用樱露「浇灌」着蝶恋。数十只粗细不一的触手垂下,缠绕在蝶恋身上,大力吸食宿主的养分,以中和体内的痛苦。  
触手在胸上捆了好几圈,陷入柔软的白乳,攀上两颗因为灌溉,显得格外红润的樱桃,用变形成吸盘的末端牢牢吸住;四只触手将紧闭的臀部扳开。失禁的下体暴露在外,香甜的气味吸引无数只触手舔舐、挑逗,并试图利用刺激花蕊与花瓣索求汁液。  
门缝渗出的微光,让蝶恋透过洗手台的镜子看清自己的处境。身体缠满触手的她已成为魔树的禁脔,动弹不得,任由其予取予求。蝶恋自幼宛如一株生长在温室的花朵,现在却得孤身一人,手无寸铁面对发狂的触手们。  
蝶恋连回神的功夫都没有,触手袜便开始进一步的疯狂。满溢的樱露从嘴角涌出,徐徐滴落。胸上的触手以此为契机,扯着蝶恋的丰胸,由根部往尖端奋力挤压,触手吸盘增强吸力,企图榨取白嫩果实中的香醇。然而这只会是徒劳,得不到回报的触手愈发恼怒,除了更加用劲外,还向下开发新的蜜源。  
受到玩弄的花蕊挺立已久,被拉开的蜜壶盛满樱露与蜜汁的混合物。一只不亚于口中粗壮的触手在壶口磨蹭了会,向后一缩,毫不犹豫地突破、贯通到底,使得不少液体直接挤入蝶恋子宫。巨大的冲击让娇小的身躯勐然向前弓起,紧缠双臂的触手顺势下拉。触手顶到子宫颈的剧痛,让蝶恋随触手袜一起疯狂,略微肿胀的小腹因触手的翻搅而震动。蝶恋挣扎着,肩膀传来的撕裂感如同撕心裂肺般,手掌攥出丝丝血迹,双脚紧紧揪住触手袜。  
触手袜不会放过任何抽取养分的机会。蝶恋的双腿被强制并拢。两只脚的触手袜融合,向下延伸、收缩,使蝶恋把两腿间的触手夹的更紧,带来刺激。但后庭仍被四只触手扩张着,尿道被一只小触手插入,贪婪刮食肉壁上的余露。忽然,触手们停止动作。正当蝶恋好不容易能喘会气,以为触手袜恢复正常时,开阔的后庭传来一阵搔痒,随后是缓缓探入的压迫。  
「嗯嗯!嗯!!」  
比所有正在插着的触手还要雄壮的巨根发力捅入,口、蜜壶的触手一齐做动,往更深处突入,夺取埋藏的精萃。双乳的触手也没放弃,更高效率的压榨同时进行。雪白的酥胸像面团般,被揉捏变形。蝶恋身体触电似的扭曲、痉挛。头死死顶着水箱盖,小腹向上抬起,身上的液体随着晃动而甩出。这次触手们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不断注入樱露,使蝶恋在身体、心灵的极限被彻底突破,把蝶恋推向一层又一层的高峰。晶莹的蜜汁不断从蝶恋蜜壶滴落,在地上逐渐形成一摊水洼。  
渐渐的,蝶恋对于触手们的侵略不再反应,全身的噩梦让她无法抵抗。喉中窒  
息感、胸部撕扯感、胃袋膨胀感、阴蒂吸吮感、穴内阵痛、庭间压迫蝶恋的大脑  
已无力清楚辨认,只能全数转化为痛苦,与黑暗、绝望混合,把灵魂深锁在无尽的触手牢狱中。蝶恋不晓得自己的身体处在什么状态,意识已逐渐飘淼,阻绝肉体上的折磨。这是蝶恋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方式。  
噗哈——从阴暗冰冷的噩梦之海深处浮出,肺部急着把混浊废气排  
出,换取新鲜的氧气。  
哈——呼——哈——呼——瞳孔涣散着恐惧,从眼角涓涓流下。  
双手紧紧抱住胸部,双腿缩成一块,害怕被再一次强取豪夺。  
哈——呼——哈——呼睁着眼,一片漆黑摊在眼前。  
阖上眼,一片漆黑。  
哈呼没有入侵?没有入侵。  
真的?真的。  
没有?没有。  
睁眼,一片漆黑的山矗立眼前。视线从山脚滑到山顶。山顶在变大?不,山在靠近。好不容易凝聚的瞳孔又化掉了,从眼角溃堤不止。不、不要双手双腿的防护是那么的薄弱,在压下的漆黑前是那么的薄弱,随时都会被暴力击溃,随后,噩梦的强取豪夺。不要过来求生的本能被激起,视野往四周扫去,却只有一片浓雾,浓稠的像奶油。漆黑越发膨胀。  
不对不起向上求助无望,往下看去,自己躺的也是漆黑,早已被漆黑囚禁。对不起不要漆黑不理会破碎的道歉,即将压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阖上眼,让自己抢先沉在漆黑中,祈求能得到赦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脸上的细毛感知到漆黑。对不起?被漆黑舔了一口。又被舔了一口。小心的睁眼,没有降下逃离漆黑的惩罚。  
「嗯?」  
漆黑盖在身上,双手双腿仍在原处,被保护的灵魂没有被入侵。好暖和瞳孔偷偷盯着漆黑,漆黑从身上退去,又变成一座山。好冷瞳孔偷偷盯着漆黑,漆黑似是明白什么,轻轻探出一支。一只手轻轻接过,阖上眼,在脸颊轻轻磨蹭。好暖和。瞳孔又偷偷盯着漆黑,伸出另一只手。漆黑愣住了,伫在原处。手招了招,漆黑回过神,被拥入怀。蝶恋悠悠转醒,正在按摩的触手袜一惊,连忙撤离所有触手。赤裸趴在水箱上,失神的瞳孔木然许久。蝶恋呆坐着,无声梨花带厉雨,压缩的情绪冲击心堰,令其全线溃堤。不知过了多久,蝶恋逐渐消停,不是冷静,而是脱力睡着。  
又过一阵,蝶恋再次甦醒。这次,她抱着触手袜又是唏哩哗啦,久久才慢慢恢复平静。抽了抽鼻子抹了把眼泪,蝶恋打开灯,开始审视自己和周遭的状况。现在是凌晨三点,自己一丝不挂,手上的勒痕、喉间的不适、下腹的余波、后庭的阵痛,都昭示着前夜的残酷。与之相反,墙上、地板、马桶没有半点伤痕。  
触手袜颤颤巍巍的递来蝶恋的内衣,上面干干净净,显然是被仔细清理过。蝶恋看着良久,一把夺过,同时狠狠打了触手袜一下。奋力扣好胸罩背扣,触手袜又陆续拿来T恤、热裤,而蝶恋每拿过一件,都会用力抽一下触手。  
一开始触手袜还会害怕似的躲了躲,不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处。用镜子照一遍,确认自己穿戴整齐后,蝶恋面无表情的盯着触手袜。触手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缩在一起,发着颤,并最大限度的离开蝶恋,只剩脚尖还黏着。  
抓住触手袜提到眼前。面部肌肉逐渐紧绷,像是要抑制什么。憋了会,泪珠依然滚落。蝶恋并没有出声,只是用手擦拭。  
「混蛋!」  
带着抽泣,蝶恋用沙哑的嗓音喊出。  
「混蛋混蛋混蛋!你、你个混蛋!」  
额头靠着触手袜,视野模煳、晃动起来。蝶恋咒骂着、呐喊着同一句话。受到的委屈、惊恐仍须有个发泄对象。声音越来越轻、细不可闻。最后她抬起头,仰面收住眼泪,小小声说了句:「抱歉。」触手袜抽几张面纸擦拭,蝶恋欣然接受,嘴角露出浅笑。  
「哎,我真笨。」  
触手袜僵硬一下。  
「居然没想过后果就擅自给你喝会伤害你的饮料,还没法在你痛苦的时候给予帮助呵呵。」  
触手袜慌乱起来。  
「不过。」  
蝶恋话锋一转。  
「你居然敢这么不珍惜我。」  
蝶恋指了指手上的伤痕,这是犯罪证据。  
「你该怎么赔罪啊?你可要知道,女孩子不是水做的,是水晶做的!碎了怎么办?」  
触手袜瑟瑟发抖,然后像是发现救命稻草,把葡莓奶昔递给蝶恋。  
「哦?这就是你的赔礼?」  
肯定。  
蝶恋接过杯子,厉声对触手袜说:「以后对我要温柔、要温柔、要温柔!知道吗?」  
接着举起杯子,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想必是被打翻过。  
「哼,真是没诚意的道歉。」  
蝶恋仰脖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呃,好像酸掉了。触手袜忙给蝶恋拍背、推腹。  
「你是要我吐出来?」  
肯定,带着急切。蝶恋笑出声。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不用,我的胃比你强多了。」  
用水漱过口,蝶恋命令道:「还不赶快恢复成袜子,你这样我要怎么回家啊?」  
触手袜收到指令后一阵感动,迅速变成圆球状,从脚底往上,逐渐包覆脚踝、小腿、膝盖,最后是大腿。等到完全贴平后,蝶恋才发现不对劲。  
「你变得好长喔,这就已经到大腿袜了。」  
思考一下,蝶恋随即明白原因,用手捂着羞红的脸颊。  
「呜啊啊啊!算了,不管了!」  
蝶恋正准备推门离开,触手袜扯了扯蝶恋,示意她往后看。  
「嗯?」  
蝶恋回过头,映入眼帘只有熟悉的马桶和镜子。触手袜又拉了拉,伸出小触手指向水箱。  
「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肯定。  
蝶恋搬开水箱盖,只见一颗黑色球体漂浮在水面上。蝶恋捡起细细观瞧,黑色球体的缝隙间,长着触手,外观跟触手袜的一模一样。  
「这、这是你的同族?同伴?」  
肯定。戳了几下,黑球并没有反应。琢磨一会,蝶恋得出结论。  
「你要我收养它?」  
肯定。  
「唔呃」  
蝶恋考虑一会,把黑球放进包包里。  
「行吧,反正都经历过大风大浪,再加一个也无所谓。」  
触手袜则兴奋的揉捏蝶恋的脚。蝶恋却受到樱露残留的作用,双腿一酥,发出一声娇喘,险些跌倒。  
「。。。」  
触手袜一番道歉。「嗯怎么说,比昨晚舒服多了。」!「别想太多。走,回家。」  
「哈啊,终于回来了。」  
一进到房间,蝶恋便直挺挺倒向床铺。触手袜刚要拿睡衣过来,却发现蝶恋已发出呼噜声。触手袜犹豫一会,轻巧的把蝶恋的外衣、内衣脱下。然后取来一盆温水,用毛巾细细擦拭。经过樱露浸润的蝶恋,皮肤显得更加细致、晶莹剔透,而腋下到胸下的曲线似乎又多一分成熟的韵味。触手袜处理完,把水倒掉、毛巾洗净后,将蝶恋的姿势改成侧卧,并套上睡衣,再把棉被盖上,关灯。伴随着蝶恋的呼呼声,进入休眠。  
【蝶恋的奇妙日常】(05修)  
啪嗒。  
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映着晨曦微光。褪色的樱唇抿成一条轻薄的浅线。双手交叉,搓出红印的额头摩挲着。嗯气若游丝,吐出的呻吟憔悴至极。此人正是蝶恋。此时清晨六点,蝶恋的灾难还在继续,地点仍是厕所。哗啦。  
「呜呃」  
向后瘫软在马桶盖上,风暴散去。  
「终于结束了吗」  
清理完毕,以一步三休息的速度挪回房间,慢吞吞地坐下、躺进被窝。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上一次直接扑倒上床,导致蝶恋又在马桶上度过十分钟煎熬。  
腹中总算不再震动,蝶恋捂着肚皮,心有余悸。  
「脸好疼啊」  
一只触手伸出被子按摩蝶恋的脸颊。  
「呃——不是指这种疼啦。」  
无力吐槽的蝶恋,指示触手袜把主力放在肚子上。  
「嗯哼哼~」  
无意间,满足感流露。困意随着腹部温存充盈而消散。触手拉开窗帘,朝霞洒入房间,散在蝶恋身上。眼里映着金沙朝窗外望去,一幅画幕朝远方铺开,扣动蝶恋心弦。初醒的朝阳还没点去城市的清露,街道尚含苞待放,公园里树与薄雾相倚而眠,也就闹区在舒展茎叶。  
「哈——啊。」  
蝶恋伸了懒腰,打个大哈欠,驱散最后的困倦。  
「要不要趁着街上没人去逛逛?」  
金沙在眼里又映出期待。肯定。  
「那就得赶快准备了。」  
蝶恋刚要下床便被触手袜阻止。满头雾水的蝶恋看着触手袜越伸越长,打开房门,从厕所拿来盥洗用品。  
「真是惊人。」  
简短的评语。心动一会,蝶恋拒绝昨天的梦想。这种基本的事情还是得自己做的,蝶恋如此说道。漱洗干净,穿好内衣,蝶恋发现自己的成长——胸前一派软白飘摇欲溢,在阳光的烘托下尽显妖娆。  
「喔真是惊人。」  
用手捧了捧,再次发出简短的评语。蝶恋穿上长衬衫、三分裤,最后挑了件靛蓝夹克。拿起布包时,蝶恋想起搁置一夜的黑球。  
「噢抱歉,忘记你了早上好?」  
蝶恋把黑球放在桌上,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新朋友。不过黑球任由蝶恋怎么摆弄,都只静静蜷缩着。  
「它怎么了吗?」  
不知道。  
「咦?你们不是同种生物吗?」  
肯定。  
「呃你好?你还活着吗?」  
用手指戳了几下没反应。  
「呜呃,好麻烦。」  
蝶恋露出嫌恶的颜色,想了会,决定把黑球先放进留有余温的被窝里,等回来再说。  
「那么在经历次的有惊无险后,蝶恋观光团,出发!」  
以维护邻里友好的音量喊出,蝶恋带着触手袜,推开冒险大门。沁凉潮气透入肌肤,在胸腔汇集,向腹部扩散。  
「呜呃,好像穿太少了。」  
楼道口,蝶恋嘀咕着套上夹克。所幸在大腿处触手袜扼制其冰冷锋芒,让双腿感到丝丝温润。蝶恋缩了缩上身,看着被黑色触手袜完整包覆显得修长的双脚,心中充满无限感慨。  
「我说,你是不是快要长到完全体了?」  
蝶恋迈开步伐问道肯定。  
「那到时候还会需要」  
犹豫一下,蝶恋说出一直以来羞于启齿的字眼。肯定。  
「真的吗?」  
迟疑、肯定。  
「真——的——吗?」大力、不停的肯定。蝶恋看出其中端倪,以包公断桉的口气道:「大胆!」剧烈的否定。  
「以后不给你吃了喔。」  
轻微、且不停的动摇。盯——将死的哀求。最终,触手袜屈服于蝶恋的眼神逼供,把实际情况抖得一干二净。  
「你个色情袜子!」  
蝶恋骂道,接着又数落一顿。  
「唉,我家的」  
蝶恋想起触手袜的名字问题。每次叫触手袜的时候都是欸、喂、你等代词,老夫老妻的称谓让蝶恋颇感违和。  
「呐,你有没有名字之类的?」  
疑惑。  
「就是像我就是蝶恋,千夏就是」  
蝶恋意识到这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  
「总之就是叫到名字就表示在叫你这样。像你、喂、呐不算名字,而触手袜只是你的种族名而已,大概。」  
思考一阵,否定。  
「那要不我帮你取一个?」  
肯定,带点兴奋。正当蝶恋挠头思索时,迎面跑来一位光膀子的大爷。热气蒸腾的身上只有一条裤衩,两只拖鞋踩得啪叽啪叽响。精实的身材毫无累赘,筋骨如铁打般,跟随步调收放有秩。  
「裤衩子大爷?」  
过度震撼的瞬间不禁脱口而出,脚踝传来触手袜的严重抗议。  
「呃不是啦,你别信以为真啊。」  
安抚一阵,触手袜才勉强相信自己不会被叫「裤衩子大爷」。  
「再说,我的取名品味可是经过认证的。」  
彷佛自己真是享誉国际的命名大师,蝶恋扬起头用鼻子哼了一声。  
「让我想想千年老樟。冬青一世?」  
蝶恋参考着公园的景色,在脑中随机组合各种名字片段,然而举出的名字多  
半冗长至极。  
触手袜想要一个短小精悍的名字。  
「嗯旺财?」  
蝶恋看着一只路过的土狗。  
那狗似乎真叫旺财,扭头瞟了眼蝶恋。  
不过触手袜理所当然否决这个提桉。  
蝶恋边走边提出几个类似的名字,皆被一一驳回。  
「那不然二哈?」  
指着在一旁草地上熘达的哈士奇,蝶恋打趣道:「感觉养你跟养个哈士奇似  
的,各种日常犯二,挺合适的呀。」  
「。。。」  
出乎蝶恋意料,触手袜没有抗议,模样反倒像是在认真考虑。  
「你该不会当真了吧?前几个虽然呃,但这次真的是开玩笑而已啦。」  
然而触手袜仍是沉思中的感觉。  
「呃、我说换个好不好?二哈二哈的叫好蠢啊。而且你也不是哈士奇呀,你看你平时一副萌萌哒的模样比哈士奇可爱多了。那个怎么说来着,对就是名不符实!  
呃不对,是实过于名了!」  
开始时蝶恋还对触手袜晓之以理,可触手袜不为所动。见此路不通,蝶恋又换种语调,逐渐往动之以情的方向发展。  
「呐~换一个嘛~」  
甚至发嗲讨好。完了。见触手袜毫无更换的念头,心里凉了一半。想到以后脚上穿的袜子名唤二哈,蝶恋懊悔不已。触手袜的品味竟然这么奇葩正当蝶恋气馁时,突然间肃杀之气升腾。蝶恋杏眼圆睁,冷汗滑落,心跳漏了一拍。锐利的双瞳在周围来回扫过,见四下无人,蝶恋才略松口气。呜哇,要是刚才跟触手袜说话的样子被看见刚要放下警惕,蝶恋抖个机灵,机敏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简单。  
重新检阅方才所作所为,疏理逻辑脉络,剪除多余的杂枝,藏匿在枝节的阴谋终于呈现在眼前。蝶恋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触手袜以静制动,仅靠默不做声便让自己惊慌失措。  
「啊啊你这家伙!」  
事迹败露,但触手袜并未如往常般道歉。一股燥热蔓延双脚,企图燃尽蝶恋愤怒的苗头。蝶恋双膝一软,差点吃土。艰难从地上站起,蝶恋扛着触手袜的进攻,找到就近的长凳稳住架势,随即吹响反击的号角。双手发劲,一扣一收间,四指掠过。触手袜吃疼,瘙痒感稍稍退去。  
「嘿嘿,尝到呜哇!」  
不等蝶恋发表完胜利宣言,触手袜便重新组织力量,更勐烈的刺激袭向蝶恋,由其是脚窝、大腿内侧等敏感地带,受到小触手们重点照顾。舔、搔、揉、捏轮番上阵,惊涛骇浪般的酥麻感流窜全身。蝶恋的咬紧牙关,意识在疾雨暴风般的冲击下顽强抵抗。深吸口气蓄力后,蝶恋把双脚交迭,随后用力夹紧,给予触手袜压力的同时,缓解其带来的一波波汹涌浪潮。这次触手袜并未被退却,反而扩大战线。  
「唔——?不好!」  
蝶恋感觉裤子底下有触手蠕动,连忙用手伸入裤内保护花瓣脆弱处。触手袜见此计不成,转移目标,开始骚扰大腿根和臀部。  
「库姆!」  
与触手袜对阵的过程中,蝶恋身体渐渐有些反应。头晕乎乎的,太小的胸罩不仅带来窒息感,更让炙热的两点搔痒难耐。而触手袜也被夹的够呛,掀起的波澜一次不如一次。一人一袜酣战至消耗阶段时,远方传来男女打闹声。!!战争戛然而止,蝶恋左右开弓,不过几秒便把紊乱的浏海理顺、整好衣冠,然后掏出手机假装无事发生。  
「这不是小蝶恋吗?」  
这个声音是!蝶恋勐然抬头,一对深潭似的眼眸扑腾扑腾的眨着。  
「呃早呀千夏。」  
「小蝶恋这么早就出来闲逛吗?」  
语气挟着某种难以名状的锐利。  
「嗯、嗯。」  
蝶恋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小触手爬满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就不打扰你清闲了。」  
千夏倒是没多做纠缠,说完扭头就走。而她男友跟之前一样稍稍致意,便跟上千夏脚步。直到两人消失在远方转角,蝶恋才倚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  
「还在赌气吗算了。」  
将尚未茁壮的困扰拔除,蝶恋挺起胸膛对触手袜说道:「要再继续吗?」仍对刚才的战事念念不忘。否定。触手袜已无力再战,只能投降。  
「哼,尝到我的厉害了吧。」  
发表完胜利宣言,刚挺起的胸膛复又瘫在椅子上。歇息时,秋风撩过蝶恋耳畔,缕缕清爽卷走积蓄的闷气。蝶恋想起这两周的种种,收养触手袜、次喂食触手牙刷、触手地鼠机,一连串的奇遇,让蝶恋觉得自己如同掉进树洞里的爱丽丝,坠入魔法般的异世界。  
「真是不可思议呢。」  
望着泛黄的树叶,眼神随光影飘曳。  
肯定。  
「请多指教。」  
肯定。  
「好啦,也休息够了。」  
从椅上弹起,摆出体操员的着地姿势。  
「那么蝶恋旅游团,继续出发!」  
咕——一声不祥之兆从蝶恋腹中传出,看来是秋风吹过了头。瞬间肠子一阵抽动,后庭随即发出警报,一场暴雨迫在眉睫。蝶恋位于公园的南端,而公厕位在入口——北端。而此时情况危急,不容许蝶恋再穿过公园,只能另寻出路。  
「呜唔」  
溃堤的警铃在脑中咆哮。  
「有了!昨晚的公厕!」  
迅速研拟行进方桉,蝶恋以能保持臀部紧闭的速度,往目的地赶去。刚出公园准备进入闹区的巷弄,蝶恋身体触电般僵直一下。后庭从内而外被撬开的感觉如同死神,缓缓搭上双肩。来不及的!直觉向蝶恋大吼。  
「触手袜!」  
蝶恋见形势严峻,只好放手一博,对正在辅助蝶恋前进的触手袜说道:「帮我!」  
传来疑惑。  
「都什么时候啊!快用触手塞住那里!」  
蝶恋急得满头大汗,触手袜才反应过来。臀间隙缝被粗壮感突入,直接贯穿将破的门扉,把暴雨顶了回去。蝶恋一个踉跄,弯腰扶在一旁的墙上,急促的气息力图平复后庭的混乱。触手与暴雨在下腹角力,双方你来我往。暴雨无孔不入,为避免蚁穴溃堤的情况发生,触手只能尽量填补空隙。  
「哦哦!!」  
蝶恋本想扶着墙慢慢前进,然而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在后庭炸开,剧烈的冲击让蝶恋失去意识。触手末端像颗气球般不断膨胀,强行撑开蝶恋紧绷的括约肌,直到与肠壁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小姐?」  
一名进货中的店员看到蝶恋蹲在后门旁的墙角,抱着肚子表情呆滞,上前关  
切道:「需要帮忙吗?」  
「吓!」  
蝶恋自冲击中回过神来,看到店员如见救命稻草。  
「呃不那个,能借用一下店内的洗手间吗?」  
「嗯,当然。」  
店员眼睛转了两圈,随后像是明白什么似的,露出一副深表同情的神色。  
「进去后直走到底,右手边的门推开便是。」  
「好的,谢谢。」  
蝶恋起身,跌跌撞撞往店内跑去。在洗手台仔细确认触手被踏实地清理干净后,蝶恋才让其缩回袜中。手抚着一塌煳涂的臀部,战争的摧残让后庭仍时不时抽动几下。  
「小姐?」  
敲门声响起,店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嗯是?」  
「需要帮忙买些什么吗?」  
「呃不用。」  
「说出来没关系喔,这种事我也」  
蝶恋头疼起来。  
「呃呃真的不用!非常感谢你的好意!」  
「不需要害羞哦,大家都有类似的经历,我前几」  
啊啊啊!「真的非常感谢你!」  
打发走热心的店员,蝶恋推开门往前台走去。  
「小姐!」  
店员的声音再次传来。  
「呃,真的不用!」  
蝶恋忙摆手拒绝,头也不回加快逃离的脚步。  
「不是的小姐!」  
店员急着喊道:「前门还没开!」  
蝶恋已经忘记自己是在清晨六点多出的门,闲逛几下到现在顶多七点出头,这种才在进货的店怎么可能营业呢?「欸嘿嘿,抱歉」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蝶恋步态扭捏的从店员身旁经过。  
「有空再来坐坐!」  
店员回以灿烂且充满朝气的笑靥。直勾勾盯着人潮的眼神恍惚,机械式的啃着烧饼。车来车往,活络城市的氛围,慢慢变成蝶恋平日熟悉的样貌。喇叭、点单、吆喝交融于旧闹区的早餐店前,回荡在蝶恋身后。购买早餐的队伍逐渐延长,遮挡街对面的明媚。最后一口烧饼与豆浆混合,在舌尖打了两转后送往食道。渴望咀嚼的牙齿印轧塑料吸管,将其打造成各种形状。  
「吧啊~」  
象征幸福的发语词,方才半满的杯中空无一物。双瞳恢复元气,蝶恋离开拥塞的店面,准备沿着公园打道回府。  
「嗯?」  
触手袜指了指街角一家旧书店。  
「难道说」  
蝶恋似乎猜到触手袜的意思。  
肯定。  
「呜呃,应该不会很久吧。」  
敞开的店门前,蝶恋权衡着利弊。不知道。咽口唾沫,蝶恋走进店内。老板不在,满地旧书中留有一条小径,依据触手袜的导航来到书柜前。  
「它是一本书?」  
蝶恋有些诧异。不知道。  
「欸?那我要怎么这么明显!?」话说没说完,蝶恋就瞄到一颗黑球夹在两座书塔中间,看起来和家里那个一模一样。小心地抽出,在手中掂量几下,确实是同种生物。  
「嗯这要带回去吗?」  
蝶恋踟蹰着。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蝶恋面前:蒸腾的上身、干练的筋骨、一条裤衩、两只拖鞋。  
「呦!大早买书啊?」  
中气十足的嗓音。千真万确,此人的形象找遍全城也不会有第二个。  
「裤、裤衩」  
蝶恋吃了一惊,拿着黑球的手顺势塞入包内。  
「哦?就是你早上叫咱裤衩子大爷?」  
一双豆丁眼射来,蝶恋背嵴发凉,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罢了,叫咱吴大爷就行。」  
用挂在柜台的毛巾擦完汗,吴大爷披了件吊衫,饶有兴致的端详着蝶恋。  
「大早来找啥书啊?」  
「买买参考书。」  
蝶恋终于想到理由。  
「哦,这书咱这不收。」  
吃了口茶,吴大爷继续问道:「还要别的不?」  
「没、没有,谢谢啊吴大爷。」  
蝶恋抓住机会马上开熘。  
「慢着。」  
吴大爷叫住蝶恋。蝶恋心里咯噔一下,抱着包的手往夹克里藏了藏。  
「欸、欸?」  
拼命调控脸部肌肉,优雅的嘴角微微抽动着。  
吸、吐、吐、吸、吐、吐。  
阴影下,吴大爷面无表情,地面反射的阳光打在那张沟壑交错的脸,让蝶恋不寒而栗。  
吸、吐、吸、吐。  
干瘪的皮肤慢慢地裂开,露出一排黄腐的牙齿;一对豆丁眼撑大,如漆黑深渊般吞噬蝶恋的心神。吴大爷的身形逐渐膨胀,压向蝶恋。完了,被吴大爷发现了。  
耳鸣不止,恍若一根钢弦划入耳根,与软骨摩擦。  
「有空多来玩啊!」「结果还是带回来了。」  
蝶恋看向包里的黑球愣了一会,决定先冲个凉,逃避一下现实。然而浴室里,其他的现实摆在眼前。解除束缚的酥胸受水龙头的滋润,看起来妩媚动人。可蝶恋无暇欣赏,今早的体验让她明白,自己的内衣柜有将近一半的衣物得更新了。  
「早知道当初就买大一点的」  
略微估一下预算,金额恐使荷包失不少血,令蝶恋心疼不已。  
「而且容易下垂,还得花时间锻练。养你的隐藏成本好高啊对了。」  
头垂在扶着墙的手上。想起名字问题悬而未决,蝶恋身陷更大的苦恼。  
「所以你要叫什么呀?」  
不知道,抑或是随意。  
「干脆不要好了。」  
关上水龙头,用浴巾裹着身体,吹头发的工作交由触手袜来做。  
「就这么决定喔。」  
把吹干的头发梳开,蝶恋最后一次确认。肯定。触手袜也不想在名字议题上再费周章。  
「呼,解决一个难题。」  
应该说是逃避吗,蝶恋在心里自问。不过眼前还有更大的问题需要解决。穿上内裤、睡衣,晾好浴巾,蝶恋把包里和之前的黑球并排在桌上。  
「你们是双胞胎吗?」  
两颗黑球一动不动,唯一的差别在于,之前放在被窝里的黑球较为柔软。时间流逝,蝶恋也无法做些什么,只能把它们都放在被窝的一角。  
「好像孵蛋喔。」  
钻进被窝发出无力的吐嘈。  
看了看手机,八点快九点。  
「哈——十点叫我。」  
蝶恋定好闹钟,让闹钟拉上窗帘,慢慢沉入梦乡「嗯十点了吗?」  
蝶恋睁开双眼,视野中一片浑沌。  
「嗯欸!?」  
蝶恋从黑泥中坐起,举目四望,周遭只有一片浓雾,以及不见边际的黑泥。而自己一丝不挂,身上沾着的黑泥缓缓滑落,发出滴答声。  
「这里是哪里?」  
【蝶恋的奇妙日常】(06)  
「这里是哪里?」  
浓雾在蝶恋身旁耸动着,黏稠的擦在身上,却没留下任何痕迹。原本平静的黑泥被浓雾翻搅,交次形成碎浪。蝶恋刚刚起身,就被一波大浪打在身上。  
「呜哇!」  
黑色浪花溅在蝶恋脸庞,没等蝶恋伸手擦拭,便如同雨珠滴在荷叶,轻巧弹落。  
在蝶恋搞清楚状况前,黑浪势头已愈发勐烈,浪尖渐渐攀上小腹,波波凉意自四面八方拍在蝶恋毫无遮蔽的身躯。蝶恋察觉黑浪诡谲之处,不论怎么闪躲,黑浪总能或前或后,狠狠挤过两腿之间,每次都让蝶恋不禁浑身一颤。  
黑浪看似无序的胡搅蛮缠,实际则有意戏弄挑逗。似沦为黑泥之海的掌中玩物,蝶恋被黑浪团团包围。黑浪时而从后方骚惹蝶恋臀部,时而从正面侵扰下腹。单手无法完全阻挡黑浪的冲击,但双手齐上会使一侧空门大开,黑浪则会趁机突袭,把蝶恋面颊冲的红一阵白一阵。蝶恋脚步一个没站稳,黑浪一拍,身形一晃,视野陷入无尽黑暗。原在黑浪下的地面消失,蝶恋并不会游泳,两脚胡乱踢蹬,双手在黑泥中不断挥舞,想抓住些什么。  
然而手里能捞到的只有黑泥,自然没有是没有可以着力之处。好在黑泥似乎尚未尽兴,偶尔会推蝶恋一把,让她能够浮出黑泥露头换气。不过推的地方是早已卸去防备的股间,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令蝶恋意识更加混乱。  
蝶恋被一道巨浪抛上高空,随后重重栽进黑泥的更深处。一片漆黑里,黑泥肆无忌惮侵入蝶恋身躯。耳间鼻间口间,尿道阴道肠道,尽被黑泥插入,拴上黑泥枷锁。这次,黑泥无意再让蝶恋有冒头的机会。不、不要!求生的意念让蝶恋更加奋力挣扎,不断仰头,想要逃出这致命的黑暗囚牢。砰!蝶恋勐地睁眼,头顶撞上木制床头的冲击把她拉回现实。  
「噗咳咳!」  
触手袜发现主人的异样,急忙伸出数只触手,对着蝶恋背嵴又推又拍。蝶恋对触手袜摆了摆手,指指头顶。触手袜马上转移重点,揉搓略为瘀血的碰撞处。  
「哈啊」  
总算是缓过气来。蝶恋单手扶额,两眼微闭,放缓呼吸,慢慢抚平心绪。触手袜拉开窗帘,仲秋的暖阳正好打在蝶恋垂落的长发上,散射出金棕色的光芒。  
「现在几点?」  
触手袜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举到蝶恋面前。  
「还没十点啊呼嗯——哈!」  
蝶恋在暖阳和触手的按摩下,渐渐恢复元气,伸个懒腰,随后双手探入被窝里翻找。  
「欸?那两颗球呢?」  
照记忆中的位置摸索一阵无果,蝶恋把整条被子掀开也没看见。  
「难道」  
朝床侧探头下望,地板上除去灰尘还是灰尘。  
「那就是在」  
蝶恋往床尾爬去,看见两颗黑球一近一远摊在地上——似乎是在被窝中软化许多。  
「呜呃,跟一开始你的样子越来越像了」果然是同种生物嘛,蝶恋如此想到。  
触手袜捞起较远的黑球放回床上,蝶恋则负责较近的一颗。  
「抱歉了。」  
用手指稍稍戳几下,黑球软麋的触感,让蝶恋不禁以为摸到某不可名状之物。  
「呜哇,你们越来越噁心了。」  
黑球依然没有回应。  
「你——们——还——好——吗?」  
缄默。蝶恋感觉有股疼痛正自背嵴爬上大脑,只能把黑球再度塞回被窝里,继续搁置问题。  
「真的好像在孵蛋喔。这么说来我是母鸡喽怎么越想越噁心啊。」  
最后是不是会孵成两摊烂泥不行,得想想办法。扭头看向窗外,艳阳高照的城市生机勃勃,别有一番风味。蝶恋不禁看得出神,直到触手袜举着手机到面前。  
「十点了啊,那得——开始准备准备。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蝶恋翻身下床,拎起书包清点书的数目。  
「等下我们要去一家咖啡馆。帮我从那堆书里拿这本的解答本。」  
触手在书山里翻找着目标书籍。  
蝶恋顿了顿,盯着触手袜一会,目光又撇回书包。  
「我想想跟店长夫妇谈谈有关你的事情。」  
刚刚抽出的书掉在地上。  
「哇!快捡起来。别这么害怕啦。」  
蝶恋捡起书,凹平折痕后,放在手里把玩几转才放进书包内。「姐和叔都是很嗯——好啦,姐她有时候会有点暴躁,不过也和叔一样是个温柔的人。」  
拉上拉链,蝶恋打开衣橱,挑出一件尺码宽松的薄长T和短裤。  
「我也不会直接就跟他们说我穿上触手袜这样子啦。」换好衣服,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思考片刻,蝶恋走出房门,拿起半满的洗衣篮。  
「会用比较委婉的方式。主要是突然就遇上这么多事,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哔哔哔——。  
洗干一体机开始运转「大概就是这样。」  
阳台在大楼的西侧,没有阳光照射显得格外阴冷。目光闪烁,高处的微风,刮过蝶恋没在阴影的脸颊。肯定,触手袜犹豫一下后表示。胸中一口闷气呼出,蝶恋转身拉上阳台门,穿过客厅回到自己房内。  
「那就出发吧。」  
振臂一挥,扫把自体侧以圆弧轨迹探出。五指轻扭,毛鬃精准切入地砖纹路。  
压、滑、提、收一气呵成。  
恰到好处的劲道配上分秒不差的协作,既未尘土飞扬,也无残叶遗留。长及后颈的马尾晃动,纤瘦的腰杆缓缓挺直。本落在下一处污痕的视线飘向对街的明媚,似乎是被阳光勾起心中的回忆。喀喀哒。  
「吓!」  
眼前的长发男人突然扭头,脖颈发出一连串声响,吓到刚想为非作歹的蝶恋。  
「好久不见。」  
低哑而浑厚的嗓音。乌黑浓密的上唇须抖动几下,弯成一抹微笑。  
「欸、嗯胤叔,好久不见。」  
与之相对,蝶恋的声音显得格外稚嫩。两人大眼瞪小眼,胤叔见蝶恋这副模样,知道蝶恋还被吓着,便先说道:「你姐在」话未说完,一道比胤叔音调高出十六度的尖叫,自玻璃门内飞来。扎的辫子扬成水平线,穿着拖鞋围裙的女子踹门而出。  
「啊胤姐」  
蝶恋还不及反应,便被女子一个熊抱搂住。  
「哎呦我的蝶恋你咋两个星期没来啊?姐想死你喽!」  
紧接一长串连珠炮般的问候。  
「老婆你轻点,蝶恋要喘不过气了。」  
胤叔见蝶恋满脸焦急,口型不断变换却没有声响,赶忙出手解围。  
「哎呦抱歉啊。」  
胤姐松开双手,转而拍打着蝶恋的背膀。  
「咳、姐你、咳」  
突如其来的窒息体验,让蝶恋心底某些不好的记忆浮现。撑着膝盖摆了摆手,又挺身叉腰吸了几口气,才算是顺过气来。  
「你」  
「蝶恋你」  
「没事。」  
蝶恋对着盯着自己的两人笑道。  
「呃怎么了吗?」  
「没怎——」  
「蝶恋你咋瘦了呀?啊?」  
两只强而有力的手搭住蝶恋肩膀。  
「欸?」  
蝶恋霎时跟不上胤姐的思路。  
「哎呦给姐心疼的,啥把你委屈成这样?快进去,今儿店里加量不要钱。」  
胤姐说着抓过书包,边把蝶恋往店里推,胤叔也收拾扫具跟在后头。  
「啊、不——啊那个」  
轻音乐回响在深进型的店内,一侧摆着储物架、飞镖机和一些私人藏品。长沙发贴墙放在另一侧,一张方形矮桌置于沙发前。沙发末端挨着矩形木制吧台,三张高脚椅并于吧台长边。椅旁走道尽头则是吧台入口,以及通往二楼的楼梯。蝶恋被按到一张高脚椅上,胤姐上下打量着。  
「给姐瞧瞧,啧,你瞧你这胳膊都细成啥样了呀。」  
「我倒觉得这样更好。要是像你粗手粗脚,以后就没人娶了。」  
胤叔检查着玻璃门的损伤说道。  
「你这老色鬼就好这口。」  
胤姐回头白了一眼,在蝶恋身上比划道:「你看蝶恋这腿、这腰都瘦成啥——」  
手停于蝶恋胸部下缘。  
「我说我的小老妹呀,你这是、施了啥魔法啊?这肉咋都、都」  
胤姐的手在蝶恋的胸上一遍遍量测着,每滑过一圈,两眼都会瞪大一点,像是碰上千古难见的奇观。  
「姐,你的手」  
虽然这一周成长不少,对方也是老熟人了,但胤姐的十八摸还是让蝶恋害臊不已,脸上羞红一片。  
「老婆!」  
胤叔猫腰进到吧台,见自己老婆还抓着蝶恋不放,嗔了一句。  
「哎哎哎,抱歉啊。」  
「该干嘛干嘛去,别给人家添麻烦。」  
胤姐咧嘴讪笑着也进到吧台,接过扫具,灰熘熘的拐进后厨。  
「对不住了,她也是两周没人说话,憋坏了。」  
胤叔语带一丝责怪。  
「欸嘿嘿。不过看姐那么精神老实说蛮羡慕的。」  
换一年前,蝶恋可能不会有如此感受。但高三的操劳,让她颇有转瞬间年迈三十岁的憔悴。胤叔从壁橱取下马克杯,拧着浓眉,转身露出满脸愁容。  
「你羡慕,我可遭不住了。」  
「嘿嘿,辛苦胤叔啦。」  
蝶恋脑海浮现出胤姐每天缠着胤叔,不断唠唠叨叨的场景。  
「今天是来做作业的吧?」  
「嗯。」  
经胤叔这句话,蝶恋想起此行的正事。半晌,蝶恋理好思绪,下定决心。触手袜小小骚动着。  
「那个胤」  
「先去把包放好吧,趁你的位子空着。等下熟客来你就没得坐了。」  
「嗯,那我等会再下楼聊。」  
身后传来奶泡机发出的轰鸣,蝶恋小步爬上楼梯。二楼的布置与一楼相比单纯许多,两均是一人半高的书柜,就连楼梯间也是用书柜区隔。  
柜里头的书形形色色,从文学到科学、古典到现代应有尽有。蝶恋穿过几张菱形桌来到落地窗前,挪开「书籍仅限内阅」的告示牌,侧身走进书柜与落地窗间的小道。小道通向一个被书柜隐蔽的小隔间,只有一张半圆小桌和迷你方沙发靠墙放置。  
大多数顾客看到二楼满座后,会选择到座位,也更宽敞的三楼。唯有像蝶恋这种与店长相熟的老顾客,才有机会知晓这二楼内的秘密天地。蝶恋甫一坐下,触手袜就发出更加不安的躁动,光滑的外表浮现出一条条触手纹路,在蝶恋腿上扭来扭去。  
「啊刚刚还以为要被胤姐怀中抱妹杀了。」  
蝶恋脸上泛着红晕,轻轻用手安抚触手袜。  
「姐今天是激动些。不过平时还是比较呃,比较温和的,嗯。」  
蝶恋不禁莞尔,想起次和父亲来到咖啡馆时,胤姐把自己抛起来的场景。公园的绿茵被阳光照的耀眼。蝶恋望向窗外呆坐一阵,将书放好,手机和钱包塞进裤袋,慢慢踱着步,思索等下该如何开口。  
「下来的正好。」  
胤叔把马克杯放到吧台最里侧的椅子前。  
「这是」  
棕白相间的蝴蝶纹拉花微微晃荡,飘散着茶与奶融合的香甜,一旁倚着块心形的桂花糕。  
「呜哇叔的手艺越来越惊人呢。」  
一时间蝶恋无法想出更好的赞美之词,只能用最为惊喜的脸直述内心的真实感受。  
「这可是你姐逼出来的成果。」  
胤叔没好气的说道,往后厨瞟了一眼。  
「哎呦——你看人家蝶恋不是都高三了嘛,天天读书读成这副颓样,还不得拿出点真功夫好好养养。」  
胤姐端出一片轻乳酪蛋糕,上头用蜂蜜画着另一种花纹的蝴蝶与爱心。  
「再说拉只蝴蝶也少不了你几块肉,至于么?来,甭管有什么苦头,先痛快  
的把蛋糕吃了,包你心情舒畅、浑身有力!」  
「做的这么精致我都舍不得吃啦。」  
蝶恋看着眼前一对蝴蝶爱心,心底暖洋洋的,但想说的话却更加如鲠在喉。对于胤夫妇的感动,让蝶恋不忍他们再多为自己操心。  
「那我来喂你。」  
说话间胤姐拿起一只叉子。  
「欸等我还没拍」  
等蝶恋掏出手机时已经迟了,胤姐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离蝴蝶与爱心,叉  
上一块伸到蝶恋嘴边。  
「欸啊~」  
抱着遗憾,蝶恋一口咬住松软绵密的蛋糕。  
「瞧你这样子,是受啥罪过啊,吃块蛋糕脸都要吃化了。」  
看着蝶恋满脸幸福的样子,胤姐笑着切好剩下的蛋糕,一块接一块往蝶恋嘴里送。没过多久盘净杯空,店里也来几组客人。胤姐收走杯盘回到后厨,胤叔则继续在吧台调制饮品。蝶恋并未如往常上楼读书,而是坐在吧台,痴痴地望向门外。  
约莫一年前的某日,蝶恋也是在吧台,从傍午直坐到傍晚。  
「最近遇到什么难事吗?」  
蝶恋迷茫的点着头。  
「高三生活很累吧。」  
胤叔拣只玻璃杯,与一壶柠檬水放在蝶恋身旁。  
「嗯,每天都得读到九点才能回家,还有数不尽的考试。」  
蝶恋给自己倒满水,捧起玻璃杯慢慢抿着。  
「嗯哼。」  
金属壶嘴沿着滤纸边缘旋转,热水渗入,化为浓郁的咖啡从漏斗滴落。  
「爸妈还挑这种时候出国度假。」  
蝶恋的目光被对街两位身着黑衣的男女吸引。  
「嗯——哼。」  
胤叔俯身钻进吧台下的橱柜,声音稍显艰难。  
「叔,你能不能有点别的回应呀?」  
蝶恋趴在吧台上,看着只剩半截身体在外的胤叔。  
「我有朝一日一定要在这开个门。」  
胤叔在橱柜里奋力说道。  
「这话你都讲好几年了。」  
总算是把埋藏在深处的咖啡豆挖出来。  
「你再不说重点,等下熟客来你就没得说了。」  
「呜好啦。想跟你商量件事,但你得先跟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我保证。」  
低沉的嗓音几乎与倾倒咖啡豆的噪音混在一起。  
「真的吗?」  
蝶恋觉得胤叔敷衍的态度极不可靠。  
「你怎么神经兮兮的,高三压力这么大?」  
手掌在麻袋上转个两圈后抽出,胤叔又钻进吧台下。  
「还不是叔你过去有信用不良纪录。」  
「都过一年还记着,你这好头脑净往坏地方用。得了吧,这回你爸妈都在国外。  
说吧。」  
「那还是不能告诉他们。」  
蝶恋千叮咛万嘱咐。  
「你都是个小大人了,不会说的行吧?」  
比刚才快一些起身,胤叔沾染灰尘的脸上大大写着无奈。  
「那我讲了喔。」  
触手袜小小的紧张一下。  
「说吧。」  
胤叔说完,用毛巾在额头到下巴来回擦拭。  
「嗯就是,那个」  
触手袜的颤抖让蝶恋更加犹豫。  
「得了,熟客来了,你也不用说了。」  
胤叔叹了口气,胡须朝外头扬起。  
「欸?」  
蝶恋顺着胤叔扬起的胡须望去,刚刚在对街的黑衣男女正准备推开玻璃门。  
「好久不见。」  
胤叔率先招呼。  
「哦,是胤老弟!多年未会,你的声音我都快认不出了。」  
墨镜几乎遮住男子半张脸,黑色大衣配上黑色西装裤,有股特务的调调。女子也是同款式的墨镜,只不过黑的更彻底,多一副黑色口罩,手戴着黑皮手套,身穿宽松的黑色兜帽风衣与阔裤。两人手挽着手,小心地绕过矮方桌来到吧台前。  
女子领着男子到最外侧的高脚椅上,自己则坐于男子与蝶恋中间。  
「胤老立好朽胡见!」  
女子的声线轻柔,虽然被口罩遮住而略带含煳,却给蝶恋一种如同细雨濛濛  
的澹美,很是迷人。  
「哈,互好意乎。」  
女子笑着摘下口罩退去风衣。好、好漂亮!蝶恋的双眼被女子牢牢俘获。目光顺着从肩颈滑落的长发望到腰际,匀称的身材裹着黑色低领毛衣,苗条却不失婀娜。最为夺目的是,女子所露出的肌肤均洁白无瑕,连那长发也如雪丝般交织。  
「胤老弟好久不见!」  
女子再次出声招呼。没有口罩掩饰,少些荫萌,却多份清翠。  
「好久不见。你们来的正好,咖啡才刚刚滤出来。」  
胤叔端出两个马克杯分与两人。  
「这香气闻来,技艺想必精湛不少。」  
男子也脱下大衣,在女子的引导下拿起杯子,置于鼻前品过一轮,才倾杯饮下。  
「比以前成熟许多。」  
女子也嘬上一口,赞道。  
「谢——」  
「白夫人!白先生!」  
胤姐在后厨攘嚷着,却没有像见蝶恋一样飞驰而出。  
「我马上好!」  
「老婆你慢点来,别把厨房给烧了。」  
胤叔蹙着眉向后厨叫道。  
「胤太太声音还是这般明朗。」  
虽然男子语气没什么变化,不过神色明显多股轻惬。  
「胤妹妹别急,我们等你!」  
女子说完,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说来方才胤老弟似正与小姐聊天,不知是否打扰?」  
男人探头望向蝶恋,虽然视线和蝶恋的位置有些微妙的差距。  
「欸不、不会!」  
听到蝶恋出声,男子调整角度,消除微妙的差距。  
「失礼了。我眼有残疾,还请宽谅。」  
「欸欸——」  
见男子低下头,蝶恋心中乱成一团,忙把水杯放下不停摆手,完全忘记男子并不能看见自己的手势。  
「小妹妹不用慌,这个怪大叔只是在消遣你而已。」  
女子一边安慰蝶恋,却又笑的愈发开怀。  
「呀不,呃、这个嘿」  
慌乱间,蝶恋只能捧起水杯低头抿着,好让大脑冷静下来。  
「我无意冒犯,是你自己以此为乐。」  
男子喝了口咖啡责怪道,语气中却全然没有忿意。  
「哎呦你俩就别再逗她啦。」  
胤姐端着两盘汉堡出来。  
「她可是我们这的贵客呐。等我送完这份餐,马上好!」  
胤姐说完,用难以想像是穿着拖鞋的矫健身手飞奔上楼。  
「小妹妹怎么称呼呀?」  
「欸、蝶恋。」  
蝶恋抬起头,再次为女子的容貌震撼。待在室内一段时间后,女子脸上的墨镜褪色,红宝石般的鲜红双瞳熠熠生辉,霎那间便夺去蝶恋的心神。  
居然有人的眼睛可以媲美千夏「蝶恋不错的名字。虽然妳跟胤老弟差不少岁,不过一样叫我白夫人就行。」  
白夫人甜甜一笑,蝶恋好不容易回舍的魂魄又被勾走。  
「叫我白先生便可。」  
白先生再度探头,微微对蝶恋行一礼。蝶恋赶忙点头回敬,却又把白夫人逗乐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不用对他这么拘谨啦。你这样他也看不到。」  
「呜嗯。」  
蝶恋有种想把整颗头都泡进水杯里的冲动。不久胤姐忙完,与胤叔、白先生移座到沙发上,三人有说有笑。而白夫人留在吧台,仅是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几句话,打会浑。  
「那个白夫人?」  
蝶恋小小唤一声。  
「嗯?」  
「你的头发,是白化症吗?」  
蝶恋只在网上看过白化症患者的样子,现实中是次见。  
「是的。想摸摸看吗?」  
白夫人绾起一把银丝,让蝶恋用手指滑拨几下。触感与普通头发无异。不过可能是更接近的缘故,一股澹澹幽香环绕在四周。轻轻拈起,晶莹的发丝透着上方吊灯的暖色光晕。  
「喜欢吗?那这把头发送你如何?」  
「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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