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养殖者】第十八集[河图实体] 科幻武侠
书名：恶魔养殖者18作者：微风妖来坊出版：河图文化出版日期：2009-06-12
听着欧汀的指示，御影将符文写在虚霜纳的心脏上，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走向平静，没想到却是另一个浩劫的开始！
受欧汀谎言所骗，伊织的身上出现了死兆，而在伊织之前，御影会先失去的是……佳奈！一直被欧汀蒙在鼓里的御影，该如何看清棋局，挽回众人的生命？
第一章
「哇，好恐怖，这女的是什麽魔物啊？」抱着我飞翔的喜罪却以开心的口吻说道，「爸爸，这个家伙我应该可以杀了吧？」
喜罪身上的钟甲发出异样的反光，体积和小货车相当的锥形冰柱雨点般从後方、上方、甚至前方袭来。
喜罪一边闪躲层出不穷的坠落冰柱，口中一边吐火，七弯八拐地朝着茫茫大地的边缘飞去，她似乎并不畏惧虚霜娜强大的力量。
然而我却已经受不了了，在如此酷寒的空气中以高速飞行，一开始，手脚的迅速失温还让人痛得要死，但不出五分钟，我便感到头脑昏昏沉沉，很快地，连意识仿佛都要消逝在这无情的风雪之中了。
「洛基……把洛基还给我！」但她的声音很快便被虚霜娜雷鸣般的尖锐吼叫掩盖。
就在我几乎要昏死过去时，伊织挟着一抹乌云赶到。
我躺在喜罪的怀里，她的镗甲上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伊织则站在我俩身边，用透明金属罩阻隔了外头的风雪。
「吓死我了，影哥哥，要不是喜罪的魔力对你有用，我还真以为你就这麽冻死了呢！」伊织纠结的眉梢逐渐松弛，叹道
仔细一看，金属膜下方是混浊的海水，四方不见南极大陆的影子，只有几块巨大的浮冰。
我不解地看着伊织，半个小时？我们不是才刚从水晶塔里逃出来吗？
（原来如此……要不是还有喜罪在……）
我用力点头，只要能安然度过这一关，要我怎麽感谢她都不成问题。
「符文？」伊织一听，眉头又皱了起来，「那是什麽？影哥哥，你不是要把虚霜娜的心脏偷回来的吗？」
「我懂了，欧汀那老混蛋又摆弄了我一道！」伊织听了，难掩怒色，「竟然又利用影哥哥……！」
但紧接着，从暴风雪中竟然飞出了一块又一块的小冰山，虽说小，但每一块至少都有个十数公尺见方。
「哼，凭这点雕虫小技也想找我们麻烦？」伊织面不改色，轻易地重拾金属护膜的重心，再度飞回天际。
我惊魂未定地往暴风雪的深处遥望，在层层堆叠的死灰色云层底下，隐隐约约透露出蓝色的亮光，虚霜娜的波动在那里激烈波涛，冰冷的怒气似乎足以淹没一切。
「这里已经快到赤道了吗？」我惊道，四周被暴风雪团团压制着，根本看不出身处何方。
「别胡说！怎能就这样杀了虚霜娜！」我道，「那不是让我们之前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
但我们这麽一走，狂怒的霜之女王势必将与亚瑟神族正面冲突，我们试图维系各方势力，和平共存的努力也终将归於失败，世界也将再度陷入毁灭的危机，而这一次可没第二个大圣出来替我们解围了。
我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虚霜娜的波动也在一瞬间沉静下来，云散了，风也止了，龇牙裂嘴的海面迅速平息，只剩下冰山坠落时形成的灰白涟漪，还在大朵大朵地缓缓扩散。
「……是符文！一定是我的符文发生效果了！」我兴奋地大叫起来。
她的身体变大了不知有数千还是数万倍，一般霜巨人的大小根本无法比拟，灰蒙蒙的云雾只勉强及到她的腰际，上半身更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迷蒙难办，在距离的掩饰下，那完全由海冰凝结成的身躯呈现出苍郁的灰蓝，而这个无比高大的蓝色巨人正用着慢动作，悠悠缓缓地朝着海面跌落。
浪花变成了云雾，围绕在看似已无知觉的虚霜娜身旁，暂时遮蔽了她。剧烈的高低起伏迅速沿着空荡荡的海面蔓延，把大海变成一座歪歪扭扭的丘陵，白花花的甚是壮观，但直到我听见了浪头惊人的怒吼，我才明白那是什麽。
「虚霜娜……她要死了吗？」见到虚霜娜倒下的模样，我反而惊慌起来，「那个符文该不会害死她吧？」
「原来如此，那还好，只要不死的话……」我不禁松了口气，确实，虚霜娜的波动并非消失，而是平静下来，只是太过安静，反而让人担心。
只见海平线後方一道白色水柱冲天而起，虚霜娜的头从海水中仰了起来，巨大的脸庞隔着这麽远的距离都依稀可见，闪耀着冰冷光芒的湛蓝双目带着令人喘不过气的怨恨，笔直投向我们。
「伊织，你可别和她起冲突，我们只要这样远远……」从波动僵化的速度看来，虚霜娜能保持清醒的时间所剩无多，或许只要再过几分钟，她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接着又是数道冲天水柱，虚霜娜的下半身不知何时变成了像是鲨鱼尾鳍一样的形状，上半身也像条鳗鱼般又细又长，只剩一颗头还维持着人形。
在身体贴着海面奔驰的同时，虚霜娜像是条冰做的蛇一样扭动、翻滚、不断褪皮，转眼间把自己缩到常人大小，而过程中被她舍弃的躯体部位，则像是皮球一样，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飞来滚去。
虚霜娜乘着风，撞上了伊织的金属护膜。
我看着她狰狞的面孔，发现那颗闪耀着森然蓝光的心脏上，金色的符文正不断往内侵蚀着，我於是更加肯定虚霜娜撑不了多久，她马上就会失去所有的魔力。
「洛基已经不在了！」我隔着金属护膜，喊道：「他早就死了！我杀了他！」
「没错，」我冷冷地道，「我将他的身体打碎，打成一堆烂泥。」
「我以虚霜娜之名起誓，」出乎意料之外地，虚霜娜静静地道，「除非你、欧汀、大地以及海洋，都在比死亡更恶毒，比屍臭更令人作呕的泥沼中腐烂生蛆，在那之前，霜巨人之王的双眼不会瞑目。」
虚霜娜的头和被金色符文深深侵蚀的心脏一起往下坠落，掉进了混浊的汪洋里，激起一道高大的水柱。
虚霜娜的波动在她失去意识後，反而激烈地汹涌起来，以心脏的落下地点为中心，大海开始冻结，呼啸的风与翻滚的浪都在苍茫惨白中静止，无一幸免。
「影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虚霜娜的意识已经消失了，再留下去也没什麽意义。」伊织道，也不等我回答，便迳自驱动金属护膜，迅速遁离属於虚霜娜的冰封世界。
我望着那片和我们越离越远的灰白冰原，如此想着。
「伊织……带我去瓦尔哈拉。」我道。
赤道的海面上空，已经集结了一团又一团的英灵战士，排列成整齐的方阵。
（他们应该是因为遵守欧汀和虚霜娜的约定，所以才没有擅闯南半球的海域……）我心想。
云朵一片接一片，像是幻影般地掠过我们的身旁，金光闪耀的瓦尔哈拉宫和水晶岩盘很快地出现在眼前。
「老贼在最上面，我们直接飞进去吧！」伊织冷笑道，两眼望着瓦尔哈拉宫顶端的金色光辉，「就算不能真的对他动手，至少也要给他个下马威瞧瞧才行！」
伊织听了，不快地皱起眉头，调转金属护膜的方向，缓缓降落在瓦尔哈拉宫的雪白大门前。
女神芙蕾雅领着数十名女弓箭手，四名瓦尔姬丽分别领着一支军团，将我们前後左右的去路堵住，一副瓮中捉鳖的态势
「无故擅闯我瓦尔哈拉宫，还直呼父神名讳！」女神芙蕾雅一张雪白脸蛋气得通红，「别以为你们是父神的盟友就可这样没大没小！」
英灵战士们在瓦尔姬丽的喝令下，纷纷拔出长剑战斧，女神芙蕾雅的弓箭手们也将弦拉满，光箭瞄准我们，伊织唤出刀云、炮塔，眼见冲突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一道幽长深邃的吼叫声从瓦尔哈拉宫中传出，声音虽不大，却有股夺人心神的神秘魔力，所有人，连伊织都不得不转头望向声音来处。
「汉弥尔大人！」芙蕾雅惊道。
「汉弥尔大人，但这些人……」一名穿着红甲的瓦尔姬丽道。
「这次我也要去，可不能再让那老贼利用影哥哥了。」伊织瞪着汉弥尔。
「你说什麽！」伊织大怒，扬起眉来。
「可是……」伊织怒气难消，我只好三番两次的恳求，总算把她哄了下来。
「你这魔女，有胆子就动手看看！」芙蕾雅大怒，喝道，双方又陷入一触即发的状态。
芙蕾雅等人终究是听从了汉弥尔的指示，率先收起刀剑，伊织见状，过了一会，也撤下刀云炮塔。
我唤出幽影，把喜罪收了起来，免得留她在外头多生事端。
「跟我来。」汉弥尔缓缓转身，我跟着牠走进瓦尔哈拉宫。
穿过光影恍惚的长廊，汉弥尔再次将我带领到那个高大的拱门前面。待汉弥尔退到一旁後，我便立刻踏了进去。
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空悬在星辰间的舞台，四周有无边无际的银河、五颜六色的星云、火红的恒星、白色紫色等散发霓虹光芒的行星，极尽炫目之能事。
（棋盘？都什麽时候了，他还有心情下棋？）
我走到欧汀身边，正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棋盘上的配置有些奇怪。
「阿劫玛谛，」岂料欧汀突然开口问道，「你会下棋吗？」
「应该不会，」欧汀道，「就目前面言。」拿起棋盘上某一颗红色棋子。
「你把王放到那里做什麽？」我本来不想理会他，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的玩法里头没有规定王棋被吃了就等於输棋吗？」
「而这个棋子，」欧汀指了指王棋面对的敌兵，「它有个特殊的规则，只有让王棋牺牲，其他棋子才能吃掉它。」
欧汀的这个举动似乎刺激了另一颗黑色棋子，它直接跳进红方阵营中，一瞬间把所有格子全都变成黑色。
「这是什麽规则，太奇怪了吧？」我诧异不已。
接着欧汀把刚才用来踢掉前一颗黑色棋子的红棋拿了起来，以倒下的红棋为跳板，把自军阵营里的黑棋给踢走了。
「你们的玩法真是莫名其妙，我完全看不仅。」
「每一盘棋规矩都不一样，这是要人怎麽玩下去呀？」
「这最後一颗棋，能召回之前被我军消灭的敌军……」欧汀道，「以及被敌军消灭的我军。」
「这怎麽可能赢得了！」我越看越不解，「这玩法根本有问题，设计这盘棋的人根本不想让红方赢嘛！」
「你输了，父神。」从桌子空荡荡的另一头，传来一道稚嫩的嗓音，听起来像是个小孩子。
「巴尔德？」我大惊，「巴尔德不是已经死了吗？」望着桌子的另一头，再次确认那儿什麽人也没有。
转眼，我们回到了观宙台，我的脚下是头尾相连的瑞草，眼前是潺潺流动的智慧之泉。
「刚刚那是什麽？」我问道，「巴尔德怎麽会……」
「你没事和幻象下棋做什麽？」我越想越不对劲，「刚刚那盘棋……是不是别有玄机？」
「我看见你活着回来，表示符文大抵上生效了。」欧汀话锋一转，任我怎麽追问，对刚才那盘棋却都不再多说，「但我也感到虚霜娜的魔力在南方的大海深处失控，意味着符文的效果并未完全。」
「牠也只能写给你看一次。符文是神秘，本就不能像小儿习字重复再三，那只会让它失去所有的力量。」欧汀缓缓道，「不过这并非是你的错，要在两天内领悟一个符文本就是十分困难的，你在那个时间，被赋予了这样艰钜的任务，只能说是另一桩巴尔德的恶作剧吧。」
「大致上，大致。至少目前我看不出任何立即的危险。但……虚霜娜失控的魔力最终仍会带来新的灾难，就长远的面向，我们尚未脱离险境。」
「我已经凝视了近一天，但智慧之泉这两日显得非常吝啬，它不愿给我任何提示。」欧汀的目光依旧维持在湖面上，「这实在令人担心。」
最後，他以人类在观宙台待太久会损耗自身性命为由，将我半送半赶地推了出来。
外头已是黄昏，伊织两手抱胸，傲然凝视着黄金原野上的英灵战士，刀云凝聚成一对巨大的双翼，栖在她的双肩。
「嗯……我们回去再慢慢说吧。」我道，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下说出欧汀对未来的悲观预测。
「哈哈……那我们快点回去吧。」我苦笑道。
第二章
我都已经醒了，她竟然还在睡，这可真是稀奇的事，特别是佳奈一天所需的睡眠时间大概只有我的十分之一左右而已。
（八成又是伊织昨天晚上教了佳奈什麽新玩意，让她试到快天亮才睡……）
红色银河下一道道像候鸟般缓缓飞过的，其实并非候鸟，而是亚瑟神族的英灵战士。听伊织说，近来他们的操练范围已经远远超出瓦尔哈拉宫周遭，而泛及整个北半球上空。
这十天，没有发生任何事，平静得令人不敢相信。
回过神来，既然都醒了，我便趁机仔细端详佳奈难得一见的睡脸，瞧着那弯弯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微醺的双颊是暖烘烘的粉红，白皙的下须衬托着柔润的丰唇，深陷梦乡的佳奈看起来就像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样可爱。
「不要……哥哥好讨厌……讨厌……嗯嗯……」佳奈嘴里不成句子地咕哝，身子扭来扭去不说，一双手甚至朝我腰际搂去。
我不禁苦笑，不过短短十天光景，佳奈却已在伊织日以继夜的灌输调教下，成了个十足的小淫胚子，镇日和伊织两人一前一後地纠缠着我，好像不将我榨乾吮尽便不过瘾似地，现在更是连做梦都不放过我了。
我捏了捏佳奈的脸颊，她哼了哼，却还是没醒。
我听了不禁心头一震，过去的佳奈似乎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一阵热血涌上心窝，我低头亲吻佳奈，将她半启的柔唇衔在口里，轻轻吸吮，一手往下探去。
顺着佳奈的大腿，我慢慢往内滑，或许是碰到了她敏感处，佳奈本能地用双腿将手掌紧紧夹住。
就算在睡梦中，佳奈似乎也会对我的声音起反应，轻轻一个呢喃，佳奈的腿儿便渐渐地松了，微热的湿气从大腿根传来
「你……你干嘛趁人家睡着的时候……」佳奈嘟起嘴来娇瞋，「哥哥最坏了！」
佳奈听了，连耳根也通红，拚了命地眨眼，装傻道：「我……我没有啊？」
「那……那是汗啦！」佳奈窘道，「很热，所以我下面流汗了。」
佳奈怔怔地望着我的手指，脸上的神情也不知是羞是喜，五味杂陈地，一对唇开开合合，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胡、胡说！」佳奈摇头否认，「我才没有讲那样的话，我是要你从後面……」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昨天晚上伊织趁着我睡觉，和你两个偷偷摸摸的，就是在教你这个啊！」我笑道。
我再次将手探回佳奈股间，她不再抗拒，两条腿轻轻颤了颤。我沾着花瓣里聚积的蜜，顺着会阴下摸，来到了佳奈菊门上头，先试了试。
「你们昨天做了什麽，怎麽变得这麽听话？」我问道。
「原来如此，啧啧……」我故意咋舌，「瞧瞧你这个小淫胚，前面吃不够，连後面都想吃。」
「哦？」我笑道，「怪到我头上来了？」
我哈哈一笑，马上又钻回被窝里，和佳奈光溜溜地抱在一块。
「谁知道你讲的是不是真的？」虽然态度早已软化，佳奈嘴上却不轻易让步，「你每次都把人家耍得团团转，讲的话有一半都不能信。」
「我……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佳奈红着脸，我顺势低头一吻，两人四唇相贴，火热的舌尖顿时打成一团。
我不甘示弱，右手捧起佳奈半边乳房，左手直檮黄龙，在发烫的蜜穴上头又揉又拨。
如此交互爱抚下，佳奈乌黑的双眸很快便沉浸在慾望的湿润色彩里，一双腿若有若无地，用内侧磨蹭早巳坚硬如铁的阳物。
没一会，那对显眼的乳晕和乳头都红艳艳地胀大起来，好似在白嫩嫩的肉馒头上，凭空隆起了两座朱糖塔。
「不疼……」佳奈眯着眼喘息，额上渗出微汗，「哥，你再用力点……再用力捏我……那边……好舒服……」
「啊啊！」佳奈嘴里一阵销魂呻吟，眼神斜飘，抚着阳物的手松了开来，身子轻轻翻过，一个回头，唇边淌下一缕银丝，腰肢颤抖，湿滑淫浆瞬间在织被下溢开。
「啊……啊嗯……哥……哥……」佳奈回过神来，「你好坏……又让人家泄了……」表情羞赧，娇媚一笑。
「嗯……嗯……」佳奈吮着我的唇，「哥……你是真的想要用我後面？」水汪汪的大眼望着我。
「嘻……嘻嘻……」佳奈吃吃一笑，弯弯的眼里，眸色竟显异常浪荡，「我说……如果哥哥给我吃……我就让哥哥用後面，好不好？」她咬着我的耳朵，奸像怕会被别人听见似的，蚊语道。
「昨天是昨天，都已经过了……」佳奈反搂着我，撒起娇来，「我好想吃哥哥，我好喜欢哥哥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的感觉喔，好不好嘛……」
佳奈轻喘两声，一待我将唇松开，便低头钻进织被里头。
我将织被翻开，只见佳奈雪白的身子在双腿间蜷曲着，紧密结合，一时间，几乎令人错以为她的嘴和我的身体黏在一起，丰满的嘴唇几乎要贴附住阴茎根部。
我不禁大口喘息，尽管口腔完全被阳物填满，佳奈的舌头依旧灵活扭动，从龟头中吸取无上的快乐。
自从伊织教会她怎麽用嘴与阴茎交合後，佳奈便爱上了精液的味道，她虽然也喜欢阴茎在口中脉动的感觉，但最贪恋的还是刚射出的热腾腾精液在口中扩散的滋味。
不消多久，在佳奈火热的凝视下，我的腰肢抽搐起来。
销魂的酸麻伴随着热烫的美妙感触，从龟头中倾巢而出，欢美走着和射精相反的路子，从马眼逆流，回淹到了脊髓之中，震撼了我的身体。
我压着佳奈的头，她紧搂着我的腰，喉咙深处的黑洞吞噬着，一股又一股，舌尖在龟头上搅拌，我几乎可以听见她将精液下咽的声音。
她轻轻套弄，将肉杆里的残精向上驱赶，在龟头顶端形成一粒小小的白色球体，然後再用舌尖将它卷入口中。
我把佳奈拉向我，她轻哼了一声，顺着我的腹部，一路往上亲吻，留下数个淡红色的足迹。
她缓缓转过身去，四肢着地，趴在织被上，把汗湿的背和臀献给我，在重力吸引下，呈现饱满倒钟形的白色肉塔在胸部下方来回晃动。
我来到她的後方，抚着佳奈充满张力的臀，指尖慢慢滑上淡紫色的菊花，那一轮肉轻轻抽动着。
透明的黏液从佳奈的耻毛上滴落，鲜红的乳晕则沾满了点点的白色液体。
我先用手指插入，一根，两根。
「啊……啊嗯……」佳奈甩着头，发出带着一丝苦闷的呻吟，有着涩涩的甜味。
苦闷的色泽越来越浓了，佳奈的眸中泛起了疑惑的涟漪，後庭被开通的感觉似乎和她想像中不太相同。
我心中窃笑，看样子佳奈给伊织骗了，伊织在帮她开启後门的时候，八成用了淫蜜之类的东西麻醉了她的感官。
我低头亲吻佳奈的背，舌尖在她脊髓凹陷处滑动，手指继续在佳奈的後庭中来回探索。
「才这样就喊难受，待会我插进去，你不是要哭了？」我笑道，把指尖探入肠道深处，故意将佳奈的後庭撑开。
我不顾佳奈的恳求，执意玩弄她发烫的後庭嫩肉，她那苦闷的神色，纠锁的眉间，再再让我兴奋难耐，仿佛唤醒了我心灵深处某种黑暗的感情。
这个问题的答案，佳奈似乎晓得。
「不过，我一点都不生气……」佳奈转过头来，脸上的笑意苦涩中带着一阵柔情，「谁叫你是哥哥呢，你爱欺负我，我也只能让你欺负了，只要哥哥永远陪着我……我……我甘心给你欺负……」
（她果然还是佳奈……还是我的佳奈……）
「我不会离开你的，佳奈！」我低声道。
我开始抽送，在那深不见底的柔软肉壶里，把阳物整根捣了进去。
我趴在佳奈的身上，放任下体和她的臀部结合，嘴含着她的耳垂，手捧住她身下那对庞然大物。
「我的后面好吗？哥哥？」佳奈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颤声问道，「你用得舒不舒服？」
「哥哥坏……」佳奈柔声道，「你的意思是要每天欺负妹妹了？」
「嗯……哥……」佳奈扣着我把玩双乳的手，额间滑下一丝汗水，「我也是……我最喜欢哥哥了……」说时，整个身体都在打颤。
我开始激烈地前后顶送，连佳奈那紧紧缠绕的菊轮都给弄得痉挛起来，她的脸更白了，表情因痛苦而纠结扭曲。
当我终於射精时，佳奈已是脸色惨白，浑身冷汗，两条腿更不住发抖。
佳奈笑了起来，抽送虽令她痛苦，但喷洒在肠道里的白热却令人欢愉。
「那样的话我恐怕早就被你这小淫妇给吸乾了。」我缓缓将阴茎抽出，肉杆上厚厚一层白色黏液，佳奈捡起织被一角，轻轻地把阳物擦拭乾净。
「伊织到哪去了，你知道吗？」
「找我吗？影哥哥？」伊织的笑声响起，波动同时笼罩住四周的空间。
「你们两个起来多久了，怎麽这麽安分？」伊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佳奈，有所指地笑道。
「呵呵……」伊织掩嘴而笑，「影哥哥，妹妹的后面用起来怎麽样？」
伊织一个翻身，轻轻落在我的左侧，和佳奈一起将我两边包夹。
「我啊，我去看影哥哥最担心的东西。」伊织笑道，「不过，开心吧，影哥哥，有好消息。」
「是海的事情，我今天仔细确认过，海水已经不再结冰了。」伊织回答。
我曾暗自担心，这样下去整个地球都会被冰雪笼罩，但伊织并不这麽想。
「所以我说影哥哥你担心过头了，要冰封整个地球，是我还说得过去，虚霜娜算什麽？她的魔力根本没那麽强，一定会自己停下来的。」伊织自傲地道。
「那就要看影哥哥的表现罗，」伊织眼神勾魂，娇媚一笑，纤纤玉手熟练地套上了逐渐软化的阳物，轻易地让它再次坚挺起来，「我一大早带回这样一个好消息，影哥哥要怎麽奖励人家？」
「哦？原来影哥哥刚刚在小妹妹里头出了太多次，现在没有力气给我了？」伊织妒道。
「休息？傻哥哥，」伊织笑道，「有什麽好休息的，昨晚你不是休息过了吗？」
「妹妹，把你哥哥按着，别让他乱动。」伊织笑道。
「佳奈！」我窘道。
「不，不是那个问题……啊啊！」话还没说完，一股要命的快感便从阳物上窜过，直奔脑门，我的腰甚至直接弹了起来
「真是的，要不是影哥哥全身上下只剩这地方还听我的话，也用不着用这种没格调的法子了。」伊织抬起头来，秀发乌黑如瀑，洒落在我的腿上。
「你、你们这两个荡妇，」我又好气又好笑，「看我今天不把你们两个都肏翻才行！」
「哼……才不会……」在魔力影响下，我浑身发烧，话也讲不太清楚了。
「肏我，影哥哥……」边吻，她轻轻呢喃道。
「啊……」伊织轻喘，身上的衣物在一瞬间自动松脱，滑落到了地上，妖娆的腰身，白嫩小巧的乳房，艳丽的雪样肌肤，顿时在我眼前一览无遗，令人心头一震。
伊织雪白的大腿夹着我的侧腹，腰肢上下扭动，翘起的臀以淫秽的动作往前滑动，那感觉像是在吃着阴茎，而不是让阴茎插入。
「别怕，影哥哥，你就泄吧。」伊织娇声道，「都泄在我里面，我会一滴不漏地接着的。」
我大声喘息，佳奈贴了上来，和伊织一上一下的吻着我，唇吮齿咬，在胸膛上留下她俩艳红的足迹。
在精液的冲击下，伊织的花心跟着抽搐起来，连呻吟声也随之颤抖，她弯下腰，将脸靠在我的肩上，脸上的神情比下面甜美的穴更令人销魂。
我用发抖的手捧着伊织，吮着她口中甜涩微苦的汁液，脑中一片空白，快感一定把我脑中的某些神经给烧坏了，我竟然一边激烈射精，一边压上了伊织，用火烫的阳物肏起了那颗通体粉红的嫩臀。
伊织的双腿瘫软地勾在我的腰际，淫浆和精液随着每一次深沉的插入而涌溢，我俩就像对发情的淫兽般，没了命地交合着，完全忘我。
佳奈把头埋进了我和伊织的下体之间，贪婪地捕食着流溢出来的精液，时而含着我紧绷的阴囊，时而用舌尖舔舐伊织半弛张的菊花。
我猛然将阴茎拔出，晃动的肉棒前端挥洒着白热的液体，佳奈很快地含住了，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我要肏你的后面……伊织……」我喘息道，伸手去捧伊织的臀部。
我把阳物自佳奈口中拔出，她恋恋不舍地抚摸我的大腿，但很快又低头去舔食伊织腿上的精液。
腰肢前挺，我进入了伊织深邃的后庭，没入至根。
「影哥哥……啊啊……」伊织嗓音颤悠悠地，「好烫……你的精好热……」
「我爱你，影哥哥……」伊织将体重完全倚靠在我身上，她纤细的腰肢随着肉棒的挺送而前后摆动。
「姊姊……舒服吗？」佳奈也跪立在伊织面前，以困惑但羡慕的眼神望着她，「哥哥那样用你后面，不会不舒服？」
「傻瓜，我舒服得快死了，哪还会不舒服？」伊织气若游丝，轻声道，「如果我就这麽欢死在影哥哥的身上，你也不要奇怪。」
「把嘴……把舌头伸出来……」伊织不待佳奈说完，喘息道。
我揉着伊织娇巧的乳，佳奈丰满的乳房便压在手背上。
我在后头看得更兴奋了，几乎要把伊织的身子给顶了起来。
一阵踉舱，我们一起跌卧在织被上，上头早已吸满了三人的体液，变得湿黏不堪，但我们毫不在意。
佳奈喘息着，下体在伊织的腿上磨赠，脚尖勾络着我的腿，哀求着阳物的插入。
「哥……哥……我也要……求求你……给我……」佳奈神情迷乱，颤声恳求，「我也要给哥哥肏……」
我依旧在伊织的后庭中抽送着，激烈的快感本就令人难耐，而伊织深邃的肉道里却又时时变化，一会儿像是有许多小手抚着阳物，一会儿又像有无数张嘴吮着阴茎，一抽一提都是美妙万千，滋味无穷。
「我学虚霜娜的……怎麽样？」伊织转过头来，吃吃笑道，「影哥哥，用起来比以前好吗？」
伊织浅浅一笑，回过头去吻佳奈，目光笔直望进佳奈乌黑的眼眸，似乎光那样便能令她泄身似的。
正在抽干至酣之际，佳奈忽然高声呻吟，下体一阵抽搐，热腾腾的蜜一股脑地从蜜穴里喷溅出来，洒在地上，温润了我和伊织的双腿。
「伊织……你……你对佳奈做了什麽……」我不禁问道，腰肢难以停止，还不断抽送。
「什麽暗示？」我将脸凑到伊织耳边，问道。
「难怪她受不了了。」我苦笑，「看你这几天都教了她些什麽，非要把她弄成个小淫魔才过瘾吗？」
「怎麽可能。」我笑道，搂紧伊织，她的肚子里现在满满的都是我的精液，「我最喜欢你这只小淫魔了。」
「我怕你们两个一起把我吸乾抹净，这样就不好了。」
「那可不行，我会先累死的。」
我听了难掩兴奋，阳物在伊织的后庭里猛然一弹，吐出一大股浓精，重重地打在她的肉上。
「你这淫魔，鬼点子真多。」我笑道，用力抽着伊织，顶得她哼哼哎哎地喘。
「我要用后面，她早上还梦到我用她后面呢。」
我和伊织分别来到佳奈的身子两侧，轻轻将她翻转过去，正面对着伊织，背面对着我。
伊织笑吟吟地，先给佳奈一个深吻，然后抬起她一边的腿儿，搁在自己腰上。
「啊……哥！」佳奈感觉到我在她背后，惊道。
佳奈深深地吸了口气。
「舒服吗？等一下我们还要让你更舒服。」我笑道。
一根白色的物事缓缓从伊织臀边探出，看起来就像根玉做的软棒子，弯弯曲曲地，沿着伊织的大腿，迅速钻进了佳奈的花瓣中。
「傻妹妹，今天哥哥和姊姊要一起爱你，」伊织笑道，「要让你舒服得什麽都忘了。」
几乎同一时间，佳奈欢愉地呻吟起来，她的菊肉痉挛着，隔着一层肉，前面的蜜穴也激烈抽搐着，我甚至能感觉到伊织的淫器在佳奈里面上下窜动。
我和伊织一人亲吻佳奈，一人咬吮乳房，不间断地爱抚她身上每一个敏感处所。伊织甚至朝佳奈口中吐了股紫红色的气体，让她的肌肤在一瞬间变成了粉红色。
「啊、啊……」果不其然，在伊织魔力催淫下，佳奈不但眼神恍惚，连话都不会说了，「哥……啊……好舒服……我要死了……」
佳奈的腰扭动起来，激烈的高潮让她像是泥鳅一样的前后摆荡，但我和伊织压着她，用更加激烈的快乐去镇压佳奈的高潮。
在佳奈几乎要再次昏死过去之前，我和伊织停了下来，让她喘口气。
我把阴茎缓缓从佳奈后庭中拔出，伊织见状，也跟着离开佳奈的蜜穴。
我捧起她的腿，手掌罩住那发烫的乳晕，仅是这样轻轻爱抚，佳奈顿时便又泄身一次。
「谁叫你的表情这麽诱人，让我还想一看再看呢，这都得怪你。」我笑道，把射精中的阳具逼近佳奈的蜜穴。
我和伊织一起吻她，只是舌尖碰到她的嘴唇，佳奈便又是一阵狂泄。
「好的，放心吧。」我道，缓缓将阴茎插入佳奈抽搐不已的蜜穴。
佳奈仰过头去，人像是暴风雨中的小船，在慾望和快乐的肆虐下颠簸着。
佳奈酥软的大腿勾上了我的腰，她望着我，泄了又泄。
※※※※※
几颗光球在林子上方漂浮，照亮了无灯的夜晚。
「痛的话，就让我帮你含一含嘛。」伊织苦笑道。
转头一望，佳奈昏昏沉沉地躺在一旁，还没完全自日间的激烈交媾中获得解放，要是不小心碰到她，红肿的嫩穴又会像小溪样的流淌起来。
我受不住诱惑，又捧起了伊织的乳，嘴里仍道：「还好是没什麽副作用，顶多痛了点而已，但那样连续不断的射精，感觉还是很恐怖。」
「嘻嘻，看你真疼呢，」伊织问道，「真的不用我帮你舔一舔？会舒服很多的，我答应你不吹气就是。」
伊织立刻低下头去，轻轻地把软小的阳物衔在口里，柔柔地啜了起来。
「好啦，不痛了吧。」岂料，伊织真的只含了一下便把头抬了起来。
「怎麽了？」伊织明知故问，嘴角上扬，一副知我心腹的微笑。
「帮你，帮你什麽？你不是已经不痛了？」
「……傻哥哥。」伊织嫣然一笑，慢慢坐到我赤裸的腿上，「谁叫你不听我的话。」
伊织暖和地包覆着我，那吞噬阳物的火热肉壶，现在却乖巧得像是一潭沁心泉水，令人感到凉爽无比，我不禁满足地舒了口气。
伊织微笑不语，臀缓缓地磨了起来。
满是悬浮砂砾的海水中飘扬着一种缓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重病之人的呻吟。
伊织的金属护膜发出令人不安的轻微噪音，四颗光球在护膜外头不断旋转，替我们照亮四周的墨黑海水。
「这麽大一块是什麽东西啊？」佳奈不解地问道。
在虚霜娜的魔力影响下，南半球约莫有四成的面积成了南极冻土的一部分。自然形成的海冰只会冻结大海的表面，但虚霜娜惊人的魔力却直达海底，惨白的绝壁深深往下紮根，我们潜入海中都已近一小时了，还看不见冰壁尽头。
我仔细观察着冰壁的底部，分不出来究竟冰只是压迫着大地，还是侵蚀着大地。
「的确，之前就算我们想靠近都没办法。」还没接近冰壁，强烈的寒气就会让伊织的金属护膜冻结，冰牙甚至能侵入金属护膜的内侧。
「再等一下。」我道，闭上眼，仔细察听虚霜娜的波动。
（冰冻的范围和虚霜娜的魔力大概已经达到了平衡状态，就算她想再多冰冻一滴海水，恐怕也办不到了……）
「嗯，看起来真的足这样，我想我们只要不去打扰虚霜娜的冰雪国土，她也不会来烦我们了。」我舒开紧锁的眉头，道
我苦笑着点点头，伊织的金属护膜这才开始朝着上方飘去。
约莫三个钟头后，我们回到了北半球。
原因很明显，尤理耶和加百列的波动正在伊织的林中波荡着，从规模看来，并不是分身。
平台里传来许多渺小的波动，是人类的波动。
他们穿着沾满污泥的衣物，男女老幼都有，一个平台里满满地大概塞了上百个人，简直就是个人肉罐头，挤成那样，也不用怕飞行的时候摇晃有人跌倒了。
「我才不管他们是什麽人呢！」伊织怒道，「该死的加百列，竟敢趁我不在时偷闯我们的地盘！」
来到林子上方，只见已有许多幸存者被放到了草地上，正群聚在树林里，摘取肉果充饥，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显来天使们没给他们什麽好吃的。
（该不会尤理耶他们养不动这麽多人，要分给我们养吧？）
「伊织！」我惊叫。
下头尖叫不断，可以隐约看见人群奔跑的模样。
「好多人喔！」佳奈惊道。
「别这样！伊织，冷静一点！」我连忙抱住她，使尽全力安抚，好不容易才没让她把地上的人全都杀光。
「你们来这里干什麽！」
「你的世界？」尤理耶手按着火焰剑柄，一头炎发烧得通红，「你越来越会说大话了，莉莉丝。」冷笑道。
「你们来这里做什麽？」我问道。
「原来如此，和我想的一样，」我问道，「但你们怎麽拖到现在才来？若真是如此的话，你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啊？」
「欧汀的人放弃了这些难民？」我奇道，「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他们也和你们一样在寻找人类的幸存者，怎麽会突然又把他们全都放弃了呢？」
「真的吗！」我听了难掩怒意，感到胸中如火烧般气血翻涌，「欧汀竟做出这种事！我还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尊敬的人呢！」
「我可以感觉到菈法叶对你的确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看你的样子，是答应我的请求了吗？」
「伊、伊织！」我连忙转过身去，牵着伊织的手，把她从加百列和怒眼圆睁的尤理耶面前拉开。
「伊织，先别管我答不答应，照顾这些人的事，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吧？」
「我知道你只想和我在一起，不过……」对伊织来说，最好的世界是只有我和她的世界，「我还是想要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只有我、你、佳奈三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
我握着伊织的手，她沉默不语，但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便让他们自己选择罢了。」加百列无动於衷地回答。
伊织将一道紫电击向尤理耶，他来不及躲开，只能用手上盾牌抵挡，银白色的盾牌表面瞬间多了一道半融的疤痕。
「对了，加百列……」提到幸存者，我不禁问道：「其他的人呢？你们之前收留的生还者在哪里？」
「在海的另一端，另一块大陆上。」加百列指着东方，「那儿保留着许多森林，我们还能在那里找到食物，勉强足够让他们糊口。」
此话一出，尤理耶更显惊讶，睁大了眼睛瞪着我。
「……我有条件。」伊织冷冷道，我们一齐转过头去望着她。
「……万一有人想离开你的林子呢？」加百列问道。
「我们没有意见，只要你们能妥善照顾这些无辜的人民。」加百列思索半晌，回答，「更何况，对神的使者来说，少跟被放逐者有所接触还是来得好些。」
尤理耶本想回嘴，却在加百列的制止下，忿忿然地振翅离开了。
「少假惺惺了，你也给我滚！」伊织怒道，「等你也走了，我再想办法处理这些没用的东西！」
「影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打算让人类就这样和那些笨天使同归於尽的？」她低声道。
伊织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叹气，我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此时莉莉丝说不定正在她耳边低语，要她把这些人全都给宰了。
「你们这些家伙，不要给我跑！」只见不远处，佳奈追着一群又一群衣衫不整的生还者，就像是追着老鼠的猫，手中挥舞着三叉戟，把他们吓得四处奔窜，又哭又喊，他们脸上的畏惧神色显然让佳奈感到非常兴奋。
※※※※※
尽管加百列告诉所有人，待在这个由伊织一手打造的魔境中，有一天可能会遭遇不测，但没有任何人愿意离开绿地、清水、以及丰富的食物，回到天使在大海另一头的根据地。
然而，就算伊织什麽都不做，也没有人敢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大洪水已经在这些幸存者心中造成永恒的恐惧，一看到我们，他们就好像看到无量海水从天上朝脑袋压下来一样。
（大洪水的实际伤害远比大圣估算中严重上许多……别说是一半了，连百分之一都不剩啊……）
我一边想，一边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树林的深处传来几不可闻的细微哭声，令身旁的伊织非常不悦。
我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心中满是困惑，抬头望见东方天空泛白，天尚未全亮。
「不……不是，」我摇摇头，「我梦到一个奇怪的梦……」
「嗯……这个梦没什麽内容……一片漆黑地，还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我越讲越没自信，搞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有做梦，抑或只是睡迷糊而已，「但那个声音，我其实也听不太出来是什麽……想注意听就听不见了……」
「不，我觉得应该不是……」我道，那些人躲我们躲得远远的，哭声也十分细微，不太可能是他们的关系。
「处理？你可别想杀人喔。」我连忙道，「他们反正也不敢靠近，就让他们在林子里待着就行了。」
「不过影哥哥放心，我大概有个法子了，不用杀人也可以耳根清静的妤法子。」伊织接着笑道。
「这不啻是个不错的主意。」我苦笑道。
在漆黑的梦境里，有一道细细的白线，缓缓往下蔓延。
我把梦境的变化告诉伊织，伊织显得有些困惑，只说了一句：「那我去调查一下。」人便飞离了。
「虚霜娜造成的冻土在下沉，」伊织道，「从下陷的幅度看来，冻土的最底端恐怕已经进入地心了。」
「那……虚霜娜果然是……」
「她果然想唤醒那个该死的法阵！」我不安道，「但她根本没有意识了，怎麽还能……」
「而她一死，虚霜娜的魔力自然便会被法阵吸收……新的灾难会从地底复苏。」我低声道。
「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虚霜娜究竟下去多深，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冻土覆盖的所有地方，全都切除掉。」伊织回答。
「可能有点吃力，不过应该没问题，」伊织笑道，「怎麽样，影哥哥？」
※※※※※
从上往下眺望，不过短短三四天光阴，覆盖南半球四成面积的冻土竟有一半沉进了海中。
「她把底端缩小，像是一根方头锥一样，越下面缩得越细，然后不断反覆解冻和冰冻的过程，用剧烈的温差让地壳裂开。」伊织回答。
我紧张起来，那些被我们抛在身后的土地，都是伊织即将切断的，地球将会变成一颗没有下半身的蛋，这会造成怎样的影响，我实在无法想像。
欧汀骑着那匹有八只脚的战驹，只身一人镇守在开阔的海平面上，似乎早就算准了我们会来到这里，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老贼，你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吗？」伊织喝道。
「你可能不知道，阿劫玛谛也曾对巴尔德发过誓，」欧汀续道，「誓约的内容本身并不重要，但这个发誓的动作已经将他的命运和我亚瑟神族的命运连接在一起了。」
「不，伊织，我确实对巴尔德发过誓，发誓说无论如何都不伤害他……我没和你提过这件事？就是在我去意识宇宙寻找洛基的……伊织？」
「伊织？你怎麽了！」我大惊失色，用力握住伊织的肩膀。
「伊织？伊……欧汀！」我怒吼，「这是怎麽回事！」
我抱着伊织，柔声安慰，但却没有办法令她破涕为笑。
说完，欧汀便调转马头离去。
「伊织，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要这样哭？」我问道，「别理欧汀，只要我们把虚霜娜和大地分开，她就不会死了，当然法阵也……」
「什麽？可是你刚刚才说……」我道，话说到一半才领悟过来，伊织骗了我。
「那个誓……究竟有什麽秘密，你……骗了我吗？」我颤声道。
最后，她悠悠地道：「一切都太迟了，影哥哥。」
我静静地看着伊织，她蹲坐在金属护膜旁，抽泣不已。
「伊织，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吗？」我坐在伊织身旁，将她颤抖的肩膀搂在怀中。
「一开始，我就知道那些跟着老贼一起进来的家伙全都会死了。」她含泪说道，「他们身上的死兆非常明显，比过去我们看到的任何魔物都来得清晰可见，而且那个形状我早就看过了。」
「那种东西人类是看不到的……但影哥哥你可以把死兆想像成某种类似图画的东西，漂浮在每个人的背后，它的颜色和形状代表着死期的远近和死亡的方式……」
我点点头，示意伊织继续说下去。
「原来如此……所以你那时特意收留洛基……」我恍然大悟，「是为了应付欧汀他们吗？」
「够了，不用说了！」我喊道，我已经知道伊织想说什麽了，但我不想听。
伊织的泪水滑落面颊，她满脸愧疚地望着我。
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选择了要和伊织在一起，这就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若真的要骂，我也应该先骂我自己才对。
「然后，就在洛基死后没多久，我发现迎终送断法阵的魔力焦点，从我们转移到了老贼他们身上，而且……」伊织抹去眼角泪水，「魔法阵本身因为一再地改变形态和转移阵地，已经变得非常脆弱，开始显露出损坏的迹象……」
「这……这不是好消息吗！」我惊道，「这才是真正能一劳永逸，永远摆脱依格尔控制的最佳方法啊！」
「我本来也是这麽想的……所以我才希望能赶快解放魔法阵里的魔物，让牠们和老贼那夥人同归於尽……可是……」伊织又哽咽起来，「没想到影哥哥你……」
「我看不出来，影哥哥，你的死兆早就被菈法叶的光给遮蔽了。」伊织神色痛苦，「我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找出对你来说最危险的威胁，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死究竟是什麽形状。」
「因为我听见你说你发过誓后……我身上……」伊织再度落泪，「就浮现出和老贼那群人一样的死兆了！」
「不会吧……伊织，你是在说，你会……」我颤声道。
「不，不可能！」我大喊，「你一定看错了，伊织，再仔细看看！」
伊织望了我一眼，但又把头低了下去，然后再也没说话。
※※※※※
「……你们怎麽了？」佳奈发现我和伊织神色有异，困惑道，「发生了什麽事？」
「形状和我的虽然不一样，但还是有，除了那些天使以外，地球上的每个人都有。」伊织正眼也不瞧佳奈一下，用虚弱的声音回答。
「哥哥！伊织姊姊，你们到底怎麽了？」佳奈大惊，赶忙将我扶起。
我感到浑身冰冷，六神无主地看着佳奈，她的脸上满是担忧，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约莫名灾噩。
「伊织，我们去见欧汀！」我咬牙喊道，「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
「滚开！我们要找你们那个老贼说话！」伊织怒斥，一边将贺尔德漫天飞舞的火焰龙舌击开。
「我只是要和欧汀说几句话而已！」我大喊，眼见聚集的英灵战土和亚瑟诸神越来越多，伊织迟早会动手杀人。
「喂喂喂！你们这些人！」
「托尔大人！」珊碧丝转身喊道，「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们对付这两个蛮横无礼的家伙！」
（糟了，今天莫非得一次对上所有亚瑟神族？）
「你们先把武器收起来。」不过，托尔显然没什麽战意，以芙蕾雅女神和贺尔德为首的亚瑟众神见状，纷纷高声抗议起来。
其他人见状，或许是畏惧托尔的威严，也接二连三，恨恨地将手中武器收了起来。
「我要见欧汀！让我过去！」我喊了回去。
就近一看，红发雷神更显高大，我的头只到他的腰左右，他的手掌比我整个人都宽。
「你才是小贼哩！」托尔怒道，「少给我乱喊乱叫，父神都跟我说了，你们这两个小鬼，知道自己快死了，就吓得六神无主的，对不对？你们该不会以为跑来跟父神抱怨几句，就可以让自己永远活下去？」
「托尔大人！」四周的亚瑟众神大喊。
「嘿，怎麽了，你手下留情啊？」托尔笑道，右边脸颊已全是鲜血，手脚也有无数刀伤，「你的实力应该不只如此吧？」
「没关系，伊织，先收手吧。」我道，托尔刚刚那番话，有些令人好奇的地方。
托尔把战斧扛在肩上，蛮不在乎地扭了扭脖子，身上的伤转眼便痊癒了。
我本期待会在托尔等亚瑟众神脸上见到惊愕的神情，但出入意料的是，他们似乎真的早已知道有这回事了，除了几个女神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之外，并没有人显得惊慌失措。
「那……那欧汀真的跟你们说了吗？」
「大战……这麽说来，你们有对付那三个魔物的法子了？胜率有几成？」我听了稍感安心，看来，欧汀应该早有打算。
「可是……你们不是有方法对付牠们吗？」我惊道，「难道你们没有拟定战略一类的东西？」
我听得哑口怨言，从托尔的说法判断，他们根本没有订立什麽特别的战术，只是单纯要和那三只魔物硬碰硬而已。
「那三只魔物，你们知道牠们的底细吗？」我改口问道，既然这群人只想蛮干，那我自己来想办法。
「我只对如何打败牠们有兴趣，告诉我牠们的弱点。」
「那……那我们不是只能坐以待毙吗？」我又惊又怒，这样听来，牠们像是毫无弱点一般，「你们难道愿意这样白白送死？」
「逃走？逃到哪去？」我不禁呐喊。
「那……这样的话，便能摆脱那三只魔物吗？」我道，感到幽影中的那团光亮又开始灼烧我的意识，那并非任何物理性的疼痛，却令人难以忍受。
我看了看伊织，她之前并没提过这个法子，显然是因为已预料到我不会同意。
「还……还有几天，十天吗？」我颤声道，「距离那个……芬理尔？牠出现的时间还有多久？我……我们和你们一起消灭牠！」体内充满了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的情感，我不断在心中诅咒着依格尔。
「欧汀在上，父神真是料事如神，你果然答应要和我们并肩作战了。」
「你上来瓦尔哈拉时，有见到彩虹桥吧？」托尔回答，「芬理尔会从彩虹桥与大地的连接处窜出，我们会先让牠爬上来，然后在彩虹桥上围堵牠，倾注一切力量击退芬理尔。」
「我们只能击退牠，因为没有能伤害牠的武器。过去，巴尔德曾做出可以永远綑绑住芬理尔的绳索，将牠困锁了将近三百年，但巴尔德已死，现在没有人能做出那样的绳索了。」
「如果你没杀死洛基，今天说不定芬理尔还在大地的深处沉睡，但你想必有非杀死洛基不可的理由，对不对？」托尔反问，顿时让我无言以对，这家伙身躯高大如山，却意外地伶牙俐齿，能言善道，「芬理尔逃出我们的掌控，也是因为如此，这就是命运。」
「嗯，我知道，他也害死了我们重要的人。」托尔笑道，但笑容中蒙上一层阴影，「如果可以，我比较想亲手杀死洛基，而不是假手於你。」
说完，托尔穿过人群，慢慢走回了瓦尔哈拉，亚瑟众神和英灵战士们见状，也慢慢散开。
「我知道了，影哥哥。」伊织叹道。
回到林中，我只简单地告诉佳奈，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在十天后会从地下窜出，我们必须用尽一切手段来消灭牠。
我勉强挤出微笑，没把伊织见到的死兆告诉佳奈。
我紧紧抱住佳奈，直到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
白色的线条不断划开黑暗，像把锐利的刀越割越深，梦境里充满了低沉的呼啸和呻吟，那白色的裂缝似乎令潜伏在黑暗中的魔物们兴奋莫名。
她怨毒的眼神默默地朝着我，缓缓往黑暗深处下沉。
虚霜娜的头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用眼神扫视着黑暗。
「闭上你的嘴！芬理尔！」那乾涸的声音咒骂道，「那是你的母亲，不准吃她，」
虚霜娜头颅上有几道闪闪发光的金色线条，那是我写在她心脏上的符文。
「为什麽不帮他报仇？因为我们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呀。」
「原来如此……你是来放我们出去的？」那声音乾笑道，「嘻嘻……好啊……只要有母亲的肉，我们也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芬理尔说他想先出去，真是的，我可是姊姊，竟然不让我先！算了……就让你去吧。」
虚霜娜的头颅慢慢消融，逐渐和岩浆混为一体。
那张兽口朝我咬来，沾满了腐肉的森然巨齿猛然将梦境撕扯成沭目惊心的碎片。
佳奈和伊织看着我，神情满是不安。
「虚霜娜……虚霜娜死了……」我颤声道，「她的孩子……那三只魔物吃了她」
漆黑如墨的厚重乌云像是要把天空全都抹成黑色似地，大口大口地吞噬清澈蓝天，没一会，四周便宛如黑夜。
「伊织，你可以感觉到那东西的波动吗？我什麽都感觉不到。」
「我要趁现在把林子搬到天上去，影哥哥，你和妹妹两个待在这里，抓紧旁边的树木。」伊织起身，穿上衣物。
她停留在我们的正上方，逼开雨云，召唤出数道粗大的黑色闪电，击向林子的四个方角。
※※※※※
英灵战士们排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围绕在仅剩的最后一道彩虹桥旁，七彩拱桥的下半部全都埋在乌云之中。
尽管我听见林边有许多人类在喊着天使长的名字，尤理耶等人依旧遵守承诺，并没有靠近树林周围的空域。
伊织姗姗飘落，来到我和佳奈身边。
「或许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不会死吧。」伊织迟疑了一会，说道，「但我也无法肯定，因为他们不会死是在意识宇宙里的事，我现在有足够的力量将他们全部打成幽影……」
灵机一动，我想起了喜罪，连忙展开幽影，将她释放出来。
幽影中银光乍现，只见漂浮在半空的喜罪收起了背后的两对翅膀，双手抱膝，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竟然沉睡不已。
「伊织，你看喜罪身上有没有死兆？」
「是吗……喜罪！醒醒！」我高声呼唤。
我三番两次叫唤，都叫不醒她，直觉事有蹊跷。
「吸收……喜罪被吸收的话会怎麽样？」
我听了感到有些不安，正欲再问时，雷神托尔和战神贺尔德的波动却急速朝我们逼近。
「唷，阿劫玛谛，」托尔从白马背上跃下，笑道，「你现在才来啊。」
「女人的嘴巴倒利，」贺尔德冷笑，占据他半张脸的伤痕抽动起来，「希望你明天的表现也能如此。」
「这是什麽？」我问道。
「这是那个喝下去又冷又热的酒？」佳奈听了大喜，她相当喜欢冰火酒的味道。
「你们住的地方不错嘛，我听说你们住在树林里，还以为是餐风露宿哩，没想到这些树长得又高又大，要遮风避雨绰绰有余了。」托尔四处打量。
「啊……差点忘了，父神确实有吩咐件事。」托尔回过神来，「父神说，明日开战后，你们可见机行事自由行动，不需和亚瑟神族共同作战。」
「你们根本没有参加过训练，就算想要加入我们的阵型也只会碍手碍脚而已。」贺尔德再次冷笑。
「就这样，没别的了，你如果还有问题，明天可以在战场上问他。」托尔伸了个懒腰，「好，我们回去了，今晚好好喝个痛快！」说完，翻身上马，他的体型都快比自己的马大。
我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就连伊织的细语呢喃也难以让我安心入睡，尽管我知道今晚再也不会梦见那个怪梦了。
第二天，天一破晓，欧汀率领的亚瑟神族大军、加百列和尤理耶率领的天使军团，还有我和伊织，三方势力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彩虹桥的上空。
天使们维持着整齐的方阵，像一抹长着鳞片的白云，静静守候在黄金原野上方。
伊织知道我有话想问欧汀，一见到他的八脚战马，将立刻金属护膜朝欧汀方向驶去。
他的四周没有其他亚瑟众神，托尔和贺尔德都在远方待命。
欧汀不答，他用长矛指着底下的乌云，卷起一股强风，在云层里制造出巨大的漩涡，很快把雨云都赶到了一边，露出下方数千公尺远处的荒凉大地，彩虹桥的末端便隐没在这苍茫的景色里。
「废话，哪有人不怕死的！都什麽时候了，别再跟我装神弄鬼！」我怒道，「回答我的问题！」
尽管早巳做好心理准备，但听见欧汀这样亲口述说，仍是令人绝望。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受到恐惧蒙蔽的心智，」欧汀缓缓道，「你还没有看见真正的敌人，便因恐惧而丧失战斗的力量，这样一来，就算命运有留给你一小撮的希望，你也会视而不见的。」
「在我眼中，你和那些白翼人的命运都被一层耀眼的光给遮蔽，难以看清，」欧汀回答，「或许，你们的命运早巳超出我的识觉之外。」
「那伊织呢？佳奈呢？其他人呢？」我逼问道，「你没有方法拯救大家吗？你不是整天都待在智慧之泉旁边，它没有让你看到什麽生路吗？」
「我懂了，你根本没有办法！」我怒道。
「少在那边死来死去的，我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吧！」伊织打断欧汀的话，表情极为不悦，她望向彩虹桥的末端，冷冷道，「你是唯一一个和那家伙有同样死兆的人。」
「伊织……你在说谁？」我顺着伊织眼光看去，但什麽也看不见。
「我什麽都看不到。」距离太远了，就算桥上有东西，也根本看不清楚。
「这就是芬理尔？看起来并不怎麽样嘛……」水幕上的芬理尔体积虽大，但也仅如此而已，并无明显特异之处，我不禁怀疑，这头畜生真的有托尔所言那般难以对付吗？
「哦？那你倒说说，有什麽方法对付牠？」伊织反问道。
「我才不等呢！」伊织娇喝一声，金属护膜外幻化出一挺巨大的炮口。
轰然一声，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光束在彩虹桥末稍撞上了某个障碍物，爆碎开来，高温高热形成一朵金橙色的蕈状云，前后奔驰的暴风刮着金属护膜，灼目的亮光令人眼睛都睁不开。
「哈，什麽刀枪不入，这不是赶走牠了吗？」伊织笑道。
他们激动的情绪似乎也传染到了我身上，我感到胸口一阵热血沸腾。
「非常强大的力量，我很庆幸你在这个世界不是我的敌人。」欧汀也不禁笑道。
「不过，这只是暂时击退芬理尔罢了，牠不久后便会再度爬上彩虹桥！」欧汀接着却道，「我们必须反覆不断地与牠战斗。」
「牠是不是变大了？」从水幕中的影像，我看得出来芬理尔的体积比之前肥大了一圈。
「喂，臭老贼，我懒得动手了，这只三脚猫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宛如一条黑色巨龙，离欧汀最近的一支英灵军团浩浩荡荡地驶向彩虹桥的彼端，包围住了芬理尔，飞快地将牠赶下彩虹桥。
接着，托尔、贺尔德、瓦尔姬丽们，甚至连天使军团都轮番上阵，将一再进犯的芬理尔赶下彩虹桥，至少把牠打落了有十回之多。
牠的银灰色毛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巨大的身躯坠落在地表，扬起一阵滔天风沙，几乎快要和云层一样高。
我开始感到害怕，这家伙似乎真的是无敌的，尽管我们的攻击可以将牠推落桥下，但却无法对牠产生任何伤害。
「牠逃走了？」我惊道，「牠放弃了吗？」
「那牠为什麽不继续攻击？」
「你说得没错，」欧汀调转马头，缓缓骑向原野彼端的瓦尔哈拉宫，「今晚我们不能休息，否则可能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
浮游大陆底下的大地千疮百孔，本来是平原的地方像是被人用什麽东西翻了过来，山脉被从中截断，海水涌进陆地，形成无数大小湖泊，看得令人沭目惊心。
我睁大眼睛，就希望能在哪里找到芬理尔的身影，但什麽都看不见，甚至连牠恶心的波动都感受不到，此时此刻，这一点比什麽都令我担心。
※※※※※
牠从海的另一边出现，庞大的脑袋遮挡住了旭日，黑影像是一堵长城横过天际，摇晃的脑袋和两只前爪占据了半片天空，短短一夜之间，芬理尔便把自己变得和死去的虚霜娜一样巨大。
「真是头该死的畜生，」伊织则骂道，「没事长这麽大干嘛！」
牠一边发出响彻云霄的喘息，巨爪一边拨开海水，缓缓朝浮游大陆的方向逼近，从那体积推测，牠只要低下头便能把浮游大陆咬在嘴里，根本也不用管什麽彩虹桥了。
然而，芬理尔毕竟不是罗煞虎，牠没有煞娘强大的魔力，过於庞大的身体不但无法飞翔，口中也吐不出能令大地融化的火焰，唯一的武器也只有与生俱来的齿爪而已。
另一头，浮游大陆上一夜未眠的亚瑟众神见到芬理尔如此大剌剌的来犯，纷纷发出了战吼，九支英灵师团纷纷飞离瓦尔哈拉宫上空，朝着芬理尔涌去。
「咕噜噜噜……吼呜！」芬理尔不悦地甩动身躯，尾巴扫起了海水，化成雨云，牠不耐地将身子往地上磨蹭，令大地为之震动，前日被牠咬烂的山脉纷纷被夷为平
芬理尔愤怒地嚎叫起来，吼声造成了激烈的暴风，冲击着伊织的金属护膜。
「这样下去不行，牠很快就会撞上我们的！」伊织唤出水幕，上头映照出欧汀的模样，「老贼，叫你的人闪开！」
训练有素的英灵战士们立刻集结起来，迅速飞离芬理尔身边，天使军团见状，也随即跟着撤离。
只见她唤出了数座大型炮塔，炮身纠结相黏，螺旋成一个特大号的炮口。
凄厉的红色光芒一点一点地从炮口中溢出。
「不行！快停下来！」我听见欧汀焦急的喊叫声。
「这……」伊织的声音透着惊愕，「牠可以吸收我的力量？」
「全员巩固防御！」欧汀的声音在天际飘荡，一片蓝色的星幕在浮游大陆的前方展开。
「什麽？」伊织大惊。
「影哥哥，快趴下！」伊织解除了炮座，把所有力量都注入金属护膜，将它加强到五层之多。
待四周热气散去，我才敢抬起头来。
但令人担忧的是欧汀的波动，他的波动突然减弱了，芬理尔利用伊织的魔力，成功地削减了欧汀的力量。
芬理尔利用我们防御的空档，已经来到了浮游大陆的近处，那张能吞噬万物的大嘴已近在咫尺。
但芬理尔跳了起来，动作之灵敏令人不敢相信，那看起来像有十公里长的身躯竟然在一瞬间翻转过来，把伊织的魔光炮给弹开了。
「不可让芬理尔接近瓦尔哈拉！」托尔的吼声在这一片混乱中，依旧清晰可闻。
伊织开始准备第二波的攻势，她在炮台中凝聚了更强大的魔力。
「哥哥……好可怕喔……」佳奈浑身发抖，紧紧抓着我，「那到底是什麽怪物……」
（但我们真的打得赢吗？连伊织的力量对牠都不起作用了……）
（就连杀戮女神迦梨都有一点理智，但这只叫做芬理尔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理性可言……没有理性却充满恶意，洛基怎麽会生出这种玩意？和牠一比，连利维亚桑都显得可爱百倍！）
我抬起头来，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我抬头上望，伊织将全副精神都贯注在芬理尔身上，不断以魔光束牵制巨狼，让牠无法轻易攻击浮游大陆，似乎没注意到脚下的欧汀分身。
「你不用担心，我会杀了牠。」欧汀缓缓道，「记得我在观宙台和巴尔德下的那场棋吗？」
「很好，当我死后，」欧汀接着道，「你要谨记着那盘棋的内容。」
「啊！那盘棋……原来……原来就是现在的我们吗！」我喊道。
「但……这麽重要的事情，你为什麽跟我说呢！你应该跟托尔或贺尔德说才对啊！」
「……你说什麽？」我又惊又惑，「你是说……我不会死吗？」
「但是……你那时不是和伊织说，我的命运已经和亚瑟神族纠缠在一起……」我实在搞不懂。
「骗人……你堂堂亚瑟神族之长竟然骗人！」我不禁怒道。
「你……啊！该不会……那时你要我非假扮成洛基不可，也是骗人的？」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又在骗我？」我怒道。
「你到底想说什麽……」
「时间不多了，我无法再回答你的问题，仔细听好，阿劫玛谛，」欧汀的嗓音透露出一股凝重的气氛，让我不敢打断，「芬理尔死后，牠的姊姊，也就是洛基的长女，死神黛尔会接着出现，她虽会占据大地，但死神黛尔是可以打倒的，关键是在黛尔死后，紧接着出现的洛基么子，腐坏之黑格尼尔。」
「消灭牠……怎麽做？」
「这……我真的能办到吗？」我不禁胆怯起来，「消灭牠之后，我是不是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救回来？」
「那个符文我不是根本没写好吗！」
「每一个符文，我都在汉弥尔身旁花了近一百三十年的时间才真正领会其奥秘，你却能在半日之内学到二成的神秘，这是宇宙自身都不容许的异常现象，没有外力的介入是不可能发生的。」
「依格尔。」欧汀淡淡道。
但欧汀没有回答，薄烟般的幻影忽地消失了。
「我也不清楚……」我再次往金属护膜外头望去，赫然发现我们已脱离了大气层，进入了宇宙。
「芬理尔……那只狼呢？」
伊织打开一片水幕，让我观看目前芬理尔的状况。
芬理尔在依稀还看得出是亚洲中部的地方绕着圈，龇牙咧嘴，仰头望着天上的两块陆地。
「没错，我本来打算至少得飞到月球轨道上才行的，不过……」伊织道，「老贼却说他要在这里解决那头笨狗。」
（他难道完全不会害怕吗？那可是他自己的性命啊……）
「没什麽，只是，不知欧汀要用什麽方法解决芬理尔。我们的攻击目前为止都对牠起不了作用。」
我顺着伊织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在浮游大陆的一端上，一团略成球形的蓝色气体闪耀着点点星光，正缓缓往地表方向落下。
伊织点点头，用小型的金属护膜将我俩包覆住，接着迅速飞离，转眼便来到瓦尔哈拉宫前。
「欧汀他已经下去了吗？」我喊道。
「父神为什麽要孤身一人和芬理尔战斗？他明知自己会死在芬理尔手下，巴尔德早就预言过了！」贺尔德怒道。
「托尔，你在胡说什麽，要是父神死了，谁来带领我们对抗之后的苦难？死神黛尔还在地底等着呐。」芙蕾雅哽咽道。
「贺尔德，我们走！」说完，托尔抓住贺尔德的肩膀，转身便走，「父神交代我们两个得跟在他身边！」
我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虽同情亚瑟众神的遭遇，但更多的是困惑与不解。
由於大门前的亚瑟诸神都已散去，我的目光自然栘到了加百列和尤理耶身上。
（加百列是否早巳知道，亚瑟神族的噩运对他们并无影响？）
「伊织，我们跟去瞧瞧！」我喊道，「我得亲眼看欧汀解决芬理尔！」
伊织点点头，让金属护膜驶出浮游大陆。
在稀薄的大气之中，欧汀骑着八脚战马，凝视着眼前庞大无匹的芬理尔。欧汀和芬理尔中间隔着至少数十公里，但对那只巨兽来说，这只是一个小跃步的距离。
当我和伊织打算再靠近一些时，欧汀却制止了我们。
「哼，不用你说，我们也不会再往前了，否则跟你一起变成那头畜生的晚餐，可一点都不好玩。」伊职道。
「芬理尔啊，」欧汀朗声道，披风底下的星尘闪闪发光，「你在等什麽，我，亚瑟神族之长，独眼的欧汀，就在这里，不躲也不闪，你还不快吃了我？」
但牠并没有被欧汀的挑衅所激，芬理尔像是红炭样的眼睛滚动着，脚爪在早巳焦黑的大地上抓扒。
「你害怕了吗？芬理尔？刀枪不入的你也会害怕？」欧汀大笑起来，「我的身体还没你的一根毛粗，你竟然害怕像我这样的小人物？」
「你在怕什麽，芬理尔？黛尔是不是跟你说，不要吃独眼的欧汀，因为他手里的长矛会穿破你的肚皮，让你变成黛尔的阶下囚？」欧汀喊道，「如果是那样，那你不用害怕了。」
我大惊不已，正欲开口警告，伊织却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望向托尔和贺尔德，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贺尔德甚至还露出一丝冷笑。
伊织这话说得不错，托尔的战锤，贺尔德的火舌剑华烙伐，武器本身都带有主人的强烈波动，但欧汀的长矛却没有这种波动。
芬理尔的目光似乎是追着欧汀刚刚扔下去的那把长矛，因为牠突然用前脚猛力击打欧汀正下方的大地，直打到大地凹陷为止。
牠往前一跃，大嘴朝着欧汀扑去，身体的阴影让四周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大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
托尔和贺尔德两人浑身发抖，他们的波动像漩涡一样激烈运转，显然均是在压抑体中的怒气。
「呜呜……吼吼吼～～」在吞下欧汀后，芬理尔再次大笑，眼光扫过我们，望向大气层外的两片陆地。
欧汀消失的波动再次苏醒过来，位置是在芬理尔的腹中。
但欧汀的波动却越来越强，而且显得非常尖锐。
随着一阵天摇地动，芬理尔倒卧在大片熔岩之中，不断抓着自己的腹部，身体翻来覆去，嘴巴大口大口的吞咽岩浆，或许是想用岩浆烫死腹中的欧汀。
芬理尔的哀嚎越发凄厉，牠吐着发白的舌头，前爪不断的抓扒，巨大的脑袋前后抽搐，全身的毛发都像刺猬样地笔直竖立。
栩栩如生的矛尖在接触到阳光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向上伸展，它向旁衍生锐利的分岔，向下刺入大地扎根，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棵树，一棵长满尖锐矛头的树。
长矛的尖端在爬升到和浮游大陆差不多的高度时，停止了生长，最顶端在曰照下发散出耀眼的锐利光芒。
芬理尔最后动也不动，牠的血流乾了，但牠依旧活着，欧汀也活着。
「父神！！」托尔大喊道，「我无法下手！」
「父神，这样你会和芬理尔一起死的！」托尔喊道。
「但……父神……」托尔颤声道，小山样的身躯因悲痛而颤抖起来。
「你……你哪有和我说……」我不禁低声道。
「……影哥哥，欧汀现在就是那把贯穿芬理尔的长矛，你也感觉得出来吧。」伊织回答，「要救他很简单，只要让老贼回复成原本的模样就行了，只是那样一来，再也没人压制得住芬理尔了。」
「欧汀并不是靠力量压制住芬理尔的，你注意看那长矛上头，虽然很难看清，但上面都填满了某种符咒样的图案。」伊织指着欧汀化身的长矛，「那些图案蕴含着我无法理解的魔力，只有欧汀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
我望着高耸的红色长矛，确实，虽然模糊难办，但在阳光的反射下，的确能看见上头的淡青色图案。
我和伊织目送他们两人，直到他们的身影变成两粒黑点，消失在矛尖像是花朵般朝四方绽放的顶端之后。
在火焰中，芬理尔发出最后也是最恐怖的喊叫，牠身上的毛发全都爆碎开来，坠落在大地上，每一根毛都还是银色的，一点也不受其主人已死的影响。
夜再度降临，但却一点也不黑暗。
大气里飘着焦臭，空气变得又黏又油腻，芬理尔就算死了，牠的身体依旧存在於这个世界中的每一个角落，化成肉眼看不见的味道，每一个人都会呼吸到牠。
重回地球的亚瑟神族，在可以清楚眺望芬理尔屍首的黄金原野上，架设起巨大的篝火，围绕在火光旁又唱又跳，以悼念他们死去的父神。
「我还想问你呢，阿劫玛谛，父神之前跟你说了什麽？」托尔盘坐在地，右手托着那把蓝色的锤子，反问道。
「他没有跟我说什麽，我只是看着他和巴尔德下棋……那盘棋可能象徵着未来。」
「大概吧。」托尔叹道，「尤其是我们已经失去父神的现在……」
「哥哥，大家说还有第二只怪兽？」佳奈问道，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的阴影，「而且比第一只还可怕，是真的吗？」
「回到刚刚我们讲的那盘棋吧，」托尔道，「再跟我说一次发生了什麽事。」
由於四周没有其他亚瑟神族，所以我的声音除了伊织和佳奈，便只有托尔和贺尔德两个人听得到。
「那样还是没办法阻止黛尔，」久不作声的贺尔德道，「托尔，你应该还记得黛尔多少次直接出现在瓦尔哈拉宫内吧？」
「父神在瓦尔哈拉宫下埋设有令人迷乱的符文，所以大部分的神没有路引，都没办法在宫中自由来去。」
「听你的意嗯……难道，黛尔她竞不受符文影响吗？」我道。
「那……该不会，」我听了大感不妙，「莫非只要有活人在，黛尔她就能出现在这世上的任何角落？」
「这……这样的话，她可比芬理尔还难对付啊！」我的脑中浮现出许久之前，自家被死氤秽气埋没时的画面，「她发散出的秽气，连碰都碰不得！」
「这……」我努力回忆，但实在想不出来当时欧汀是用哪一只棋子去接近黛尔的，他那时似乎只是随手抓了一只棋子而已，再说，仅凭棋子的外观，也无法推测出谁是谁来。
「是吗，那可真是光荣，洛基和虚霜娜的三个孽种我就杀了两个。」托尔笑道，轻轻甩动手中的锤子。
「你说的也没错，到底是谁呢？」托尔收起笑容，再度面露愁色，「真希望凭我一己之力便能打倒黛尔，而不需牺牲其他人。」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麽用，毕竟黛尔都还没出现呢！」托尔想了又想，仍想不出个结果，索性用力拍打地面，喊道：「现在我们应该庆祝芬理尔之死才对！」
欧汀死后，我本以为亚瑟众神都会伤心欲绝，但没想到大部分人都还是能够露出笑容，除了因悲痛过度而无法起身的女神芙蕾雅之外，欧汀之死对亚瑟诸神的打击似乎并不是很大。
「我们也回去吧。」我低声道，握着佳奈和伊织的手，无心加入亚瑟神族的晚宴，「我觉得很累，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
然而，林子里却飘散着别的东西，尽管微弱，此时听起来却十分剌耳，那是人们此起彼落的哀叹和抽泣声。
「嗯，我也不喜欢。」伊织答道，手指一弹，本来挥发出金色光芒的烟花树逐渐转成紫色，淡淡的紫烟飘过柔软的草地，人们一开始还发出惊恐的喊叫，但很快便转变为悠长的鼾声。
「伊织……」我低声道，好像有什麽东西会偷听我们的对话似地，「刚才我在那边没办法问，但……你在多少人身上看见了和托尔不同的死兆？」
「比想像中的少，大概只有不到一半吧，不过，贺尔德、芙蕾雅都在里头。」伊织缓缓道，接着她的表情便犹豫起来。
惊恐油然而生，我伸出手，用力抓着伊织的肩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佳奈吓了一大跳。
「不……天啊！」我感到一阵天摇地动，整个人顿时瘫坐在地，两眼中一阵热辣，泪水滚滚落下。
（不行！如果连我都乱了手脚，那要佳奈如何是好？）
「啊……嗯嗯……」佳奈先是一惊，但很快回过神来，激烈地回应着我。
「哥哥……」但佳奈接着却轻轻将我推开，颤声道，「你究竟怎麽了？伊织姊姊？」她望向伊织，脸上泪光莹莹。
「是、是这样啊……」佳奈又往我脸上看来。
「哈哈，真是丢脸，没想到竟然哭了出来，」我早已止住泪水，顺着伊织的话，笑道，「伊织说得没错，没事的。」
（绝不……绝不能让佳奈步上清雅的后尘！）
一股热血在体内翻涌，激烈的慾望冲上了我的脑门，几乎要令人盲目。
「哥哥……」佳奈颤声道，伊织来到她的身后，解开了她的头发，卷曲的棕色发丝便垂落在雪白的锁骨上方。
「啊……」佳奈娇躯轻颤，眉头紧锁，我见状，才猛然想起昨天和前天都没有替她通乳，突然这样用力把玩，想必令她感到相当疼痛。
「没关系……」佳奈笑着摇头，「哥哥的手好烫，这样……很快就通畅了……」
「哥哥……姊姊……你们今天怎麽了？」佳奈面露不安，「怎麽……我觉得好奇怪……」
「可是……哥哥刚刚不是说很累，要休息吗？」佳奈还是感到十分困惑。
佳奈嘤了一声，乳根处一阵湿热溢出，脸上也泛起红潮，身子更加烫了。
「不会的，今天晚上我根本不打算让你睡。」我柔声道。
伊织举起右手，指尖发出金光，在我们四周绕了一圈。
四周只剩下佳奈撩人的喘息，伊织长发的婆娑，和我粗重的呼吸。
咕噜、咕噜地，我见到佳奈喉咙上下滑动，她像是从伊织口里吸吮着什麽。
伊织一放开佳奈，她便朝我身上扑了上来。
然而，我却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快，反而倍感欣喜，我反搂住佳奈，一边吮她嘴里甜稠的淫浆，一边任她将我身上衣物撕成碎片。
「今晚，你想喝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我柔声道，把佳奈的手挪开，十指相握，眼睛望向伊织。
「影哥哥……」伊织用眼神询问我。
「那，今天晚上我们三个都要变成淫兽了。」伊织浅浅一笑，我轻轻挺腰，将龟头送入她温暖的口中。
我将阳物自伊织口中拔出，直接插入了身旁的佳奈，她立刻发出一阵深沉的欢喜呻吟。
我感到腰肢异常轻盈，浑身似乎都充满了力量，阴茎一瞬间便直挺挺地捣入了佳奈的子宫，啪咂啪咂地抽送起来，穴中湿烫无比，肉壁还不断轻微痉挛着，仿佛随时都会泄身一般。
伊织缓缓褪去身上和服，来到佳奈身旁，夺取她颤抖的柔唇，随着一阵粗重的喘息，佳奈的子宫和阴道开始剧烈收缩，像无底洞一样，将阳物深深地往内吞没。
我猛然将阴茎拔出，握着颤动不已的肉棒，将龟头置於伊织和佳奈两人唇边，她们争先恐后地吮住龟头，轮流饮下大股奔出的浓稠白浆。
我笑着吻她，她刚刚已饮下不知多少精液，嘴里却没有一点异味。
佳奈趴卧在地，翘起了桃形的臀，菊花像是在呼吸样地开开阖阖，其下的蜜贝还淌着浓精，白浆在艳红的肉上蜗行，模样极为淫猥。
一边插入，我一边射精，伊织从旁搂着我的腰，另一手捧着肉囊，我衔着她的唇，吸吮她口中的花蜜，那甜味令人浑身酥软。
良久，当我拔出阴茎时，佳奈的小腹已经因大量精液囤积而微微隆起，模样就像是个新怀孕的少妇。
伊织的手掌轻抚着佳奈的腹部，一边笑，一边舔着佳奈的唇，佳奈也笑着舔了回
「对呀……我要……要给哥哥生孩子……」佳奈颤声道。
她们沾满了汗水、爱液以及烟花花蜜的肌肤，显得既光滑又黏稠，热腾腾地贴着，好似要融为一体一般。
转眼，夜晚退却，当第一抹朝阳从树缝间隙洒下时，我们才从疯狂的情慾中恢复过来。
※※※※※
仅剩一具乌黑骨架的巨狼悬空高挂，尾骨末端在风中晃动，响亮的骨节撞击声传遍了整片天空。
（芬理尔死了那麽多天，但黛尔却都没有出现，不知是怎麽回事……）
欧汀化身的通天长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声响，朱红矛身上进出一道又一道金色的裂缝。
下一瞬间，长矛竟整个碎裂开来，先是化做数十块的巨大碎片，接着又进一步散成更小的碎片，就像是万花筒样地，最后竟完全化为灰烬！
轰隆隆隆……
「这种感觉……」我惊道，把佳奈抱在怀里，她的肩头颤抖不已。
远远的，芬理尔的屍骨像是融化似的，转成了一大片漆黑的烂泥，骨髓中冒出稠墨般的黏液和泡沫，迅速往四周蔓延。
「托尔大人……那是？」一名瓦尔姬丽喊道。
一时之间，金铁之声大作，英灵战士们拔出武器，在空中以托尔为中心，排列成一个圆阵，谨慎提防。
芬理尔的屍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片漆黑的大地……不，现在连哪边是海洋，哪边是陆地都分不出来了。
「可怜啊……可怜啊……」一道乾涸的嗓音悠悠响起，「可怜的弟弟，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把欧汀吞进肚子里，你这个笨蛋就是听不懂……嘻嘻嘻……」
我紧张地四下观望，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感觉不到黛尔的波动。
「我？我在这里啊？」这一回，我感应到了一个细微的波动，来源是在后方的浮游大陆，瓦尔哈拉宫中！
后头，托尔大声招呼，命英灵战士全都回到浮游大陆上。
没过多久，我们便回到了黄金原野上头，只见一条火龙盘据在瓦尔哈拉宫的雪白大门前，贺尔德已经招出了神剑华烙伐
「听来事有蹊跷，伊织，我们再过去一点，但小心别靠黛尔太近。」我道。
「那个笨女人干嘛跟着黛尔？」伊织奇道，一边绕过贺尔德唤出的火龙。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不禁大惊失色。
「欧汀！？」但那黑色人影的相貌、身材、甚至连手中的长矛都和欧汀一模一样，「那不是欧汀吗！」
「贺尔德！把你的武器放下，父神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这是什麽样子！」穿着丧服的芙蕾雅怒道，她两眼红肿，脚跟虚浮，波动十分虚弱，但脸上的哀伤都不见了。
我恍然大悟，眼前黑影绝非真正的欧汀，而是黛尔制造出的假象，贺尔德双眼盲目，因此没有被骗。
「闭嘴，你们这几个恶魔，都是你们害得父神必须经历此等痛苦！」然而芙蕾雅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怒道：「要不是你们……父神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然而伊织表情犹豫，迟迟没有动手。
「影哥哥，那不是普通的幻影，那是秽气形成的死相，如果妄加攻击，四溢的秽气会让那笨女人和贺尔德同时毙命的。」伊织道。
见到欧汀鬼魅般的模样，英灵战士们纷纷动摇起来，四周响起一片惊恐耳语。
「住手！托尔，你在干什麽！」我正欲喝止托尔，芙蕾雅却先一个闪身，横亘於前，「父神回来了，你不感到高兴，还想攻击父神？」
就在两人争执之时，一对金光掠过托尔的肩头，刺进了欧汀魅影的体内。
秽气并没有溢出，火焰将其焚烧殆尽。
尤理耶缓缓飘下，拾起了自己的火焰剑。
「你是什麽东西？这世上怎麽会有不会死的人？」黛尔问道，「你凭什麽烧了我的死云？」
「嘻嘻嘻……没用的……」黛尔冷笑道，黑雾中浮出两颗像是眼睛的白色凹洞，上下两股黑雾慢慢聚合起来，「没有人杀得死我，因为我没有生命……嘻嘻……」
「我懂了，你们不死，是因为你们和我一样，」黛尔绕着尤理耶飘舞，「你们看起来像是活的，但其实不是，你们只是一堆容器，只是你们装的东西和我不一样罢了。」
「嘻嘻……」黑雾里，浮现出黛尔狭长的苍白脸孔，她裂嘴而笑，「红发的雷神，我们又见面了。」
狂奔的蓝绿色电浆泡囊穿过了黛尔，击中瓦尔哈拉宫的外墙，发出刺耳的震裂声，缓缓消失。
「我不能为所欲为？」黛尔冷笑着，「你说的吗？哈哈！」黑雾里头再次探出那对黑炭般的细长手臂来。
「哈哈！有瞻量就试试看！」托尔大笑道，脸上毫无惧色。
「我会把你们留着，拿锤子的，」黛尔边说，边把自己的腰折成两半，「留到最后，你会是最后一个死的，雷神。」
从黛尔弯折的腰杆中，逐渐步出了许多的黑影，轮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人，也有非人的。
夹杂着恐惧的怒吼声瞬间淹没了金黄原野，英灵战士似乎全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十人、二十人的冲向黛尔施放的死亡阴影。
「这样不行，只是白白送死罢了！」在伊织的保护下，我们迅速离开战区，眼见黑雾越来越浓，大半金黄原野已落入了黛尔的掌握。
「你们这些……这些烂瓶破罐！」见到自己的攻势被破，黛尔开口怒骂，「原来不只两个人！居然这麽一大群！」
黛尔接着又释放出两股秽气，但都被天使们给烧毁了。
随着话声越来越小，黛尔的鬼魅身躯陷入泥中，缓缓消失。
黄金原野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至少百具以上的乌黑屍体，全都是被秽气吞食的英灵。
「对付黛尔的关键……或许是在天使们的身上……」我不禁喃喃自语。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托尔和加百列，希望可以找出一个方法来击倒黛尔。
加百列的答覆令我们陷入一片沉默，就在想不出任何方法的状况下，第二天的黎明到来了。
四天后。
令人作呕的波动消失，剩余的死氤秽气也在天使们的火焰剑锋下燃烧殆尽，黄金原野再度脱离了死亡的阴影。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变成黛尔的俘虏……得赶紧找出对付她的方法才行！一刻都不能迟！）
我紧抱着佳奈，这几天她果真形影不离地跟着我，就差没和我穿同一件衣服。
「已经走了，不用怕了。」我让伊织解开金属护膜，和佳奈三人，一起在原野的边缘坐下，远离其他人。
「哥哥，好几天了，我有点想回去耶。」佳奈小声道。
「不是啦，只要回去一下……一下子就好了。」佳奈支支吾吾地咕哝道。
「影哥哥，」伊织噗哧一笑，「你也不想想，我们都在这待几天了，这几天你可有让小妹通畅过？」
「这……这我倒忘了……」我笑道，捧起佳奈的脸蛋亲了一下，「好吧，趁着黛尔刚走，我们赶快过去，帮你畅通完以后，再赶回来。」
※※※※※
「真奇怪，那只死东西是忘了这边有人吗？」伊织解开金属护膜，面露困惑。
「哥哥～～」佳奈却着急地扯着我的手，「先别管那个了，人家的胸部好痛喔！」
解开她紧绷的胸衣，获得解放的乳房腾地弹了出来，一对乳头显得又红又肿。
过程中，佳奈哼哼唉唉地，娇喘连连，听得我胸口都一阵燥热，只是强敌当前，实在不是可以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
「哼！哥哥之前还不是每天都弄得很高兴！」佳奈翘起嘴来嗔道，伊织听了，面露微笑。
「才不会哩，她不是一天只来一次？」佳奈反击。
我大惊失色，抱着佳奈站起，伊织则一个闪身，跃到我俩之前，右手一挥，紫光横过，将黛尔站着的地面割断，四角形的上块迅速往下方坠落。
「影哥哥！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伊织大喊，张开金属护膜。
「滚开！」伊织怒叱，背颈上涌出刀云，扑向黛尔。
黛尔任由刀云穿过自己的身躯，笔直冲向伊织，好几张嘴从她的体内窜出，咬在伊织的双手、双脚上。
黛尔的身影忽地又消失了。
「不要碰我！影哥哥！」伊织大喊，我楞了楞，本来要去搀扶伊织的手便停在半空。
「撑着点！伊织！」我惊恐万分，但仍强自镇定，「我马上去叫加百列来，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我一凛，黛尔的波动还在，她仍潜伏在附近！
「没事的，等我回去……」我开口回答，但话才说到一半，却见到佳奈的影子在地上分成了两股。
「哎呀哎呀？」我听见黛尔诧异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我本来想把你和托尔都留到最后的耶？」
黛尔的手臂穿过了我的胸膛。
「哥哥……哥哥！」佳奈凄厉的尖叫声在林中回响。
我用两只手把上半身撑起来，黛尔的脚踏过我的身体，好像我不存在似地，慢慢从侧腹部滑了出去。
「放心吧，我会让你尽量活久一点，」黛尔在我耳边低喃，「至少在这两个女的都死掉之前，你不会死……嘻嘻嘻嘻！我很温柔吧？你之前那样无情，我却还是这样体贴，嘻嘻嘻嘻……」
「你……我要杀了你！」佳奈怒吼，「现在马上把哥哥和姊姊治好！」
「快逃！佳奈！」我将最后的力气灌注在声带上，大喊。
然后她的波动便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咚地一下，有什麽东西滚落在草地上。
泪水滚出眼眶，那竟是唯一令我感到温暖的东西。
「是阿劫玛谛和他的魔女，他们受伤了？」托尔也来了。
四周响起破空之声，黛尔的波动缓缓消失。
（佳奈……伊织……）
「你这没用的东西，给我睁开眼睛！」但下一瞬间，尤理耶的怒骂声却打破了这个黑暗。
「菈法叶可不是为了让你横屍在地而牺牲自己的，把眼睛睁开！」尤理耶怒道。
冥冥然中，我又见到了那团光。
「我死了吗？」
「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麽……你和菈法叶、尤理耶他们是一夥的吧？」我问道，「告诉我你们的真正目的！」
「试炼……你是指黛尔？」我大喊，「我该怎麽对付她？到底怎样才能杀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
他面露疲色，慢慢地把火焰剑的剑柄也埋入我的体内。
喜罪的身影飘浮在我的正上方，她张着嘴，喃喃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全身都被雪白的火焰给笼罩。
「影哥哥！」一待尤理耶离开，伊织便扑了过来，满脸泪痕，「太好了……你没事……」
「佳奈……佳奈呢？」我颤声道，努力坐直身子，身旁只有尤理耶和伊织两人，托尔和加百列等人都不知去向。
我转过头去，翠绿的草原上，有一块枯黄的地方。
我缓缓走了过去，心痛如绞，伸手去抚摸佳奈早巳冰冷的脸庞。
「没关系的，黛尔的秽气已经对我无用了。」我道。
「影哥哥……这是……」伊织惊愕之余，还显出几分顾忌。
愤怒像是冰做的火焰，静静地在我心中燃烧。
「黛尔……现在在瓦尔哈拉宫吧？」我问道，「她的波动变强了。」
「没关系，我马上让黛尔亲身体验你的痛苦。」我在伊织颊上一吻，道。
「你瞧不起我吗！阿劫玛谛！」尤理耶挺直腰杆，怒道。
「影哥哥……你……」伊织慌张地望着我，「你……你没事吧？」
「真的吗！」伊织大惊。
「哦，挺会说大话的嘛。」尤理耶冷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麽好法子吧，那可是连加百列都束手无策的对手。」
「那就好！我先过去等你们！」尤理耶朗声道，张开双翼，飞向天空彼端的浮游大陆。
「我没事的，伊织。」我道，「我们也赶快跟过去吧。」
尤理耶的力量对我产生了显着的影响，若是过去的我，现在大概早就因为失去佳奈的痛苦而崩溃了。但现在的我，体内有一股怒火支撑，它以悲痛为薪柴，悠悠地燃烧着。
伊织不断用担忧的眼神望着我，她大概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吧。我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慰。
「很简单，」我道，「死过一次以后，我才知道，黛尔虽然自称死神，但她并非死亡本身，她只是利用死亡而已，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她从死亡的国度拉到我们这一边来，让她也嚐嚐我们承受的痛苦。」
「换句话说，」我接着道，「只要让尤理耶或加百列其中一人，将他们用来救我的方法用在黛尔身上，让那个死人活过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