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记】第二十集[河图实体] 仙侠武侠
六朝清羽记20
【第二十集】内容简介
为了让小紫排解战书,他忍痛把手中的产业及股分交换出去,偏偏死丫头还让美人们挑逗他,死命挖出他仅有产业,讽他「人为色亡」!
原以为日子可以舒心下去,未料巡视产业时被怀恨的苏妲己计杀,甚至还让小魏夫妇赔了性命,连小紫都不能不使尽全力和妖术一拚。
【第二十集】第一章:故人
良久,她松开中指,双掌摊开,合在一起,掌心相接,慢慢旋转,然后缓缓分开。
无论她如何催动,记忆中的一幕都没有出现。但她一遍又一遍做着徒劳无功的努力,始终没有放弃。
她握紧手掌,香肩微微抖动。良久,她站起身,将自己的身体洗浴干净,妆扮一新。
金枝会馆西侧,一座酷似圆形剧场的楼阁内,深紫罗兰色的天鹅绒帷幕低垂下来,幕上缀着大大小小的水晶,在琉璃灯的映照下,宛如无数星辰。
伴着天竺手鼓的欢快节奏,几个女子出现在舞台上。她们身材高挑,五官如雕刻般清晰,鼻梁细窄而又挺直,每个人都生着妩媚的大眼睛,皮肤白晳,其中三个额心点着红痣,盘着发髻,另一个年轻女子点着的痣则是紫黑色,垂着一条乌亮的长辫子。
优美歌声响起,她们随着鼓声在台上边舞边歌,舞姿优美而妖冶,鲜艳的纱丽飘舞飞扬。歌舞不仅出色,而且充满异国风情,雪白玉臂和纤足上缀着细小的银铃,不时发出悦耳轻响,石超抬起身,指着穿蓝色纱丽的天竺女子道:「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后来被吊起来,屁股上打烙印那个!」
石超拍着凭肘的小几道:「我就喜欢那个!程哥,你最是见多识广,瞧瞧。是不是正宗的天竺歌姬?」
章瑜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还是馆里去五原城采办货物,碰上一批贩来的天竺奴隶,手下人挑着买了些,找个懂天竺语的问过,才知道天竺大乱,叛军打下东天竺的羯陵伽城,因为没粮食,把城里的女人卖了换粮。被卖的还是运气好的,卖不掉的都被宰来吃了。」
章瑜道:「敝馆买了这些天竺女奴,小的念着单跳舞没什么意思,倒是听城破的事有趣……」
程宗扬笑道:「章老板尽管去忙。」
程宗扬顺势搂过芝娘,让她伏在自己膝上。芝娘雪白肌肤上用油彩绘着妖须的斑马纹,这会儿没办法擦洗,只能装成心醉神迷的样子,用衣袖帮她遮住赤裸的身体。芝娘意识到他的好意,依偎得更紧了。
程宗扬盯着帷幕旁边那个半露身影,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
程宗扬抬了抬下巴,「后面哪个是谁?」
鼓声停歇,天竺女子停下舞蹈,退到一旁。接着笛声响起,扮作城主夫人的女奴提着纱丽走上舞台。她挺鼻深目,眸子微微发蓝,眉毛像修过一样整齐而弯长,红褐色长发盘在头顶,额心印着一点朱砂痣。她看起来四十上下,已经是美人迟暮年纪,但皮肤白净,仍能看出她年轻时的美貌。她身上披着一条浅紫色纱丽,纱丽两侧镶着华丽滚边,显得高贵优雅。
程宗扬挪动一下身体,「这么便宜?」
程宗扬放在芝娘大腿上的手掌微微出汗。
当初自己买下阿姬曼,还想买下她的母亲,好让她们母女团聚。结果她刚被一个晋国商人用十个银铢买走,没想到竟然会到了建康的金枝会馆。
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见到城主夫人,城主女儿迎上去,笑?如花地扶住母亲。接着鼓声响起,两人在台上对舞,舞姿曼妙。扮演城主女儿的天竺舞姬时而欢快,时而羞涩,看向母亲的眼神充满爱意,将肢体语言表达得淋漓尽致。
两位扮成贵妇的天竺舞姬也加入,绕着母女俩翩翩起舞,台上充满喜庆气氛。
笛声蓦然响起,充满凄厉意味,鼓声突然变得急切。正在舞蹈的女子同时抬头,表现惊恐的模样。程宗扬看得清楚,旁边几个只是在演戏,只有城主夫人身体一颤,眼中露出真实的恐惧。
那些武士都是会馆的女伶妆扮的,她们美丽的胴体上披着仿制皮甲,赤裸手臂和大腿,手里的长矛也是涂着银粉的道具,有的还黏着胡须,这会儿摆出凶巴巴的表情,把天竺女子驱赶到舞台前方。
穿着绿色纱丽的天竺侍女挺身挡在长矛前,用梵语说了几句。一名优伶武士娇声道:「尊敬的大王,她说这是城主的妻子和女儿,还有来贺的贵妇,都出自揭陵伽城最高贵的家族,祝贺城主出嫁的女儿,请看在湿婆大神的分上,宽恕她们。」
「啪!啪!啪!」耳边传来几声清脆肉响。
被刺倒的天竺侍女纱丽松开,一名优伶武士举刀作了几个劈砍动作,表示将她砍死。剩下的女子哭泣起来,接着在优伶武士威逼下,城主的女儿被带到首领面前。
有着月亮般美貌的女奴,我命令你,用你的舞姿取悦我的勇士!」
看得出这名天竺舞姬已经跳惯这段,脸上没有多少屈辱表情,甚至故意摇动乳房、摆动屁股,做出种种挑逗的动作。
首领抓住她的手臂,把城主夫人重重推倒在地,然后命令武士给这个不听话的女俘处以鞭刑。优伶武士把城主夫人拖到一边,扯下她上身纱丽,用竹片抽打她的背脊。
石超拍榻顿足地鼓噪起来。程宗扬收回目光,只见台上扮作城主女儿的舞姬被人拽住纱丽一角,她身子旋转着,纱丽越拽越长,不多时缠在身上的纱丽便被扯落下来,露出一具光溜溜的肉体。
台上灯光大亮,她们选择的角度正对贵客位置,扮作首领的优伶翘起雪白屁股,雕刻精美的假阳具直直插在少女柔嫩蜜穴内,让客人能看清每一丝交媾细节。
随着阳具进入,一抹殷红液体从少女下体涌出,将木棒染得通红。石超哈哈大笑,程宗扬却吓了一跳:金枝会馆这么下血本,竟然拿处女来表演?
台上少女扭动屁股,与首领交媾着。她下体丹红流溢,神情凄楚,不时发出吃痛的哀求声,将处女破体的一幕演得维妙维肖。
绳索向上升起,两名天竺贵妇被吊得双脚离地,身体弯成弓形,相对哭泣,一边乞求自己的神明庇佑。武士们嘻笑着把她们腰间束紧的纱丽机到臀间,两名天竺舞姬都有着丰满圆硕的臀部,这时束着腰腿的宝蓝和鹅黄纱丽被扯到屁股一半位置,紧紧卡住臀肉,雪腻臀沟敞露,露出大半屁股,下面的纱丽一直垂到脚底,似乎随时都会掉下。
一名优伶武士扒开她紧凑臀肉,朝里面啐了一口。另一名武士举起长矛,用打磨光滑的矛尾捅进她臀肉里。那名扮作贵妇的舞姬扭动屁股,宝蓝色的纱丽在腿上摇晃,用梵语发出尖亢叫声。
两名贵妇的纱丽被扯到脚下,赤裸雪白的乳房和臀腿吊在半空。武士搬来木笼,然后解开皮甲,露出和首领一模一样的假阳具,站上木笼,一个从后面干进贵妇屁股,另一个从前面干进她的嘴巴。
少女和首领的交媾仍在继续,下体已经被血迹染得殷红。终于,扮成首领的优伶拔出阳具,一名武士抓住少女的辫子,迫使她抬起脸。首领扶起滴着鸡冠血的假阳具,在她额心留下一个鲜红印记。娇笑声四起,扮成武士的优伶们发出欢呼。刚才强暴时的急切鼓声也变成柔媚笛音。
伏在自己膝上的芝娘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扯起他的衣袖遮住面孔,一手扶起他的阳具,用唇瓣轻柔地含住,小心地吞吐起来。
石超身体肥胖,用一般体位交合不但费力,而且有肚子上的赘肉碍事,顶多只能插进一半,难以尽兴。这会儿索性张开腿半仰在榻上,让那个扮演土豚的女伶跪在榻前凹处,朝后撅着屁股,用蜜穴套弄他的阳具,这样只是两人性器相接,既轻省又快活,还能尽兴。
程宗扬正要开口,忽然眼角一跳。
扮作叛军首领的优伶娇声道:「这个卑贱的女奴自认为身份高贵,可以违背主人的意志。以神圣的塞建陀之名,我宣布取消她的婆罗门种姓—!从今往后,她属于不可碰触的贱民!在她的屁股上打下低贱烙印,然后给她戴上狗炼!」
美婢用询问的口气道:「石爷?」
美婢目光流转,笑吟吟看了程宗扬一眼,「只要两位爷不忌讳就好。」
美婢笑道:「这戏是依着实情编的。那位城主夫人本来是最高等的婆罗门,被剥夺种姓就成了贱民。在天竺,贱民天生就是不洁、有罪的下等人,说来也算不得人,只能算人形牲畜。就是种地的农夫也不肯跟肮脏的贱民接触。」
美婢笑道:「她们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这位城里第一美人儿成了贱民就碰不得了。听说叛军把她当牲畜装在笼子里,到宴会时把她牵出来取乐。因为是贱民,怎么折腾也没人管的。」
美婢抿嘴一笑,纤指翅起,指向帷幕。
程宗扬手掌一紧,干笑道:「这要咬伤就麻烦了。」
那条黑犬往地上一滚,人立起来,接着摘下头套,却是一个披着狗皮的俊俏优伶。她捡起戒指,然后俯下身四脚着地的摇了摇尾巴,娇滴滴道:「多谢石大爷赏。」然后又「汪、汪」叫了两声。
扮作黑犬的优伶扑上去骑到她臀上,后腿张开,露出胯下一条长锥状的狗阳,在她臀间无目标地撞来撞去。
得了赏赐的优伶表演分外卖力,她故意在天竺女奴穴口撞了几下,然后才耸身而入,在她体内挺弄起来。
她们一边承受臀后撞击,摇晃沉甸甸丰挺圆硕的双乳,一边扬起玉脸朝台下客人时而尖叫、时而喘息,还不时露出挑逗媚笑。那些美貌的优伶半是舞蹈半是表演地挺动玉体,与赤裸的天竺舞姬肌肤相接,乳摇臀颤,风骚入骨,在台上勾画出肉欲横流的群交一幕。
迟暮的美妇木然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围优伶投来惊愕目光,程宗扬压下心头战栗,怪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天竺美人儿,我买了!」
美婢也有些发怔。「奴婢不敢瞒程爷,她没舌头的,年纪也不轻了。程爷若想要个天竺奴在身边伺候,馆里尽有年轻貌美的。」
台上优伶都停住动作,小心退到一边。那几个天竺舞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茫然看着同伴。
红发美妇神情木然,那件衣服披在肩上也不去扯,裸露出两团略显松弛的雪白乳峰,对程宗扬看也不看一眼,似乎听不懂他的语言,又似乎对身边的一切漠不关心。
石胖子匆忙抢过侍女拿来的湿巾,一边擦着下身的污物,一边提着裤子赶过去,叫道:「程哥—!程哥—!等等我啊。」
程宗扬板起脸道:「怎么?以为我掏不起钱吗?」
石超连忙道:「不关我的事!我没给过钱!」
美婢道:「奴婢不敢。」
美婢不敢再拦,细声道:「程爷先带人走,回来我再禀告章爷。」说着她讨好地压低声音,娇声道:「程爷真好眼光。来馆里的客人都嫌这女子少了舌头,没人肯嫖。其实姊妹们私下说,若论起好处,这个天竺奴只怕比馆里当红的姊儿还强呢。」
美婢神秘地一笑,「程爷试试就知道了。」
芝娘伏在他怀中,神情又惊又喜,在他耳边悄声道:「多谢程爷……」
石超纳闷地看了芝娘一眼,被程宗扬眼一瞪,连忙缩回头去。
章瑜这边倒不担心,自己开的价钱不算低了,那宅子是苏妲己的,现在人去楼空,一直没有处理,房契还在自己手中。以那处宅子的价值,买十个绝色也绰绰有余,章瑜一点也不吃亏。而且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有用,对章瑜半点用处也没有,再留着只怕在会馆养老,他能碰上自己这个冤大头买主,已经是烧高香了。
程宗扬道?*「傻站着干嘛?你不是会天性一话吗?问问她怎么到这儿的?」
程宗扬拍了一下脑袋,无奈地说道:「那你告诉她,不用担心,在这儿没人欺负她,等找到阿姬曼就让她们母女团聚。」
程宗扬叹道:「我那时候自身难保,只给她留了点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东天竺了。」
「少废话!赶紧说!她要是听不懂,你以后少给我吹牛,说什么走遍大江南北,不管是人是鬼都能搭上话!」
那女子披着一袭软袍,眼睛看着地面,似乎没有听到。
程宗扬松口气,朝祁远竖了竖大拇指。
宅子前面两进已经住满人,程宗扬让人在三进收拾两间。好在宅中正筹办婚事,被褥、物品都是现成的,直接搬来便可入住。安顿下来,他让人叫来祁远,向这个酷似阿姬曼的女子解释清楚。可惜她口不能言,想打听阿姬曼的事就没辙了。
「哎。」祁远答应一声。
她走的时候说要去耽摩找哥哥,等她找到,也许还会回来。你不用多想,在这里好好歇着。到时候阿姬曼看到你身体健康,心里也高兴。」
带着一肚子叹息,程宗扬来到隔壁房间。芝娘刚梳过头,见他进来便屈膝欲跪。
芝娘嫣然笑道:「能遇上公子,是芝娘三生修来的福分。」
芝娘苦温地说道:「总是流年不利,命里注定有此一劫。那日三个客人到画舫饮酒,叫来几个姊妹相陪。谁知他们到了湖中,突然间变了脸色……」
「你说官府查案,是不是有个女捕头?」
程宗扬道:「你画舫生意不错啊。刚从南海贩回来的珍珠,你们便有了。」
——:「被杀的那个是不是一个名妓?」
「她被杀时,身上是不是戴有珍珠?」
程宗扬有些莫名其妙。「这些天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妓被杀?」
程宗扬愣了一会儿。那天泉玉姬突然来到云家,说的是为查案来问线索,可芝娘说明明没有珍珠,她还来问什么?
她衣领松开,露出缝着斑纹的雪滑胴体,两团雪乳离自己的鼻尖近在毫厘,在眼前颤巍巍耸翘,充满挑逗意味。
芝娘笑道:「奴家知道主子是好心人。不过奴是欢场中人,又不是什么贞节女子,只有服侍主子高兴,便是奴家的心意了。」
程宗扬兴奋起来,抱起她丢到榻上,重重压在她艳致胴体上。
娇吟声中,程宗扬奋力在芝娘体内挺动。芝娘一边迎合他的进出,一边媚叫不绝。她久经欢场,性技巧只怕比起碧姬也不逊色,这时使出浑身解数,让主子尽情享受自己肉体。
1边殷勤承欢,一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着淫词浪语。
「谁让你这么骚呢!」
「好漂亮的母斑马!」
「太淫荡了!呼呼!罚你下次做给我看!」
喜事总是来得快,眨眼间便到九月初六,一大早众人便收拾得整整齐齐,在S:
充当司仪的秦桧打扮得玉树临风,三绺长须梳理得一丝不乱,见人带出七分笑意,抱拳拱手打躬作揖,礼数周全,让来贺的宾客如沐春风。
进进出出。几个俏婢固然年轻貌美,兰姑和芝娘也不遑多让,花枝招展间流露出无尽风情,让客人几乎看花了眼。
石超道:「程哥这儿不是热闹嘛。张侯爷、桓老三他们都要来,我先来占个席。
程宗扬玩笑道:「你可小心,万一老吴他们接错了,把贵府的姬妾接两个过来,那你可亏大了。」
「石胖子,你还真大方啊。」
程宗扬笑了两声。「此间妙处,难与君说。得了,你既然来了也别闲着,帮我在里面招呼客人。喂,你刚才说张侯爷和桓老三要来是什么意思?」
程宗扬偏脸想了一会儿,「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石超道:「我也说了,只是程哥的兄弟成亲,不想闹太大,可张侯爷迎面啐了我一脸……」
石超讪讪道:「张侯爷说,萧哥儿不言声去了江州,他心里正窝火呢。这才几日程哥又跟他生分起来,他说石胖子你再啰嗦,先打一顿解解恨。我……我也不敢再吭声了。」
石超连连点头,「晓得晓得!」
不过宅里一点都没闲着,吴战威和小魏跨马离开,请来的乐班开始敲锣打鼓,整条玉鸡巷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先是几家作坊派人送来贺礼,接着云家由云苍峰亲自出面,送来两车贺礼。
云苍峰哂道:「什么是你的面子?我和吴兄弟、魏兄弟在南荒也是过命的交情,这样的喜事难道还不亲自走一趟?」
云苍峰笑道:「工匠费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才制成这两件,送给两位兄弟防身。
程宗扬试了试分量,这龙鳞盾有尺许大小,分量比金属盾轻了一半,强度却犹有过之。笑道:「他们两个得了这东西,只怕大伙都要眼红。」
程宗扬转念一想。「云老哥,你不会是准备做军火生意吧?」
程宗扬笑道:「有钱大家赚嘛,云老哥,你里面坐,我去前面瞧瞧。」
程宗扬费力地挤过人群,嘟囔道:「玉鸡巷的街坊有这么多人吗?」
程宗扬挤不出去,索性也不挤了,回到内院,果然少了许多咭噪。兰姑和芝娘也不避嫌,花蝴蝶般在庭间忙碌,甜言蜜语乐得石超合不拢嘴。
亲娘哎……程宗扬苦笑道:「要不怎么是天衣呢?」
程宗扬两手一摊:「那得问织女姐姐了。」
你老人家如果有兴趣,不如我再说几样衣服款式,你替我做出来。」
「可不是嘛。丝的、麻的、毛的、皮的、革的……都有!」程宗扬诱惑道:「比如有种皮制的贴身衣物,周身没有一个钮扣,紧贴着身子,就跟长在上面一样。婆婆想想,怎么才能做出来?」
招待客人都在前面两进,到了第三进,程宗扬终于能松口气。他拉开领子用衣袖握风,一面念叨是不是该弄把小狐狸常用的折扇。
小紫抱着雪雪,笑吟吟道:「人家只是来说说话啊。」
「又怎么了?」
小紫眨了眨眼,「谁啊?」
「哦,」小紫恍然道:「你说拉芝修黎。」
「拉芝修黎,那个东天竺的漂亮哑巴啊。」
小紫神情自若地说道:「她告诉我的啊。」
小紫抱着雪雪就走,一边撇了撇红菱般的小嘴,「大笨瓜!」
小紫翻了翻眼睛,「笨死你了。她是哑巴,又不是不会写字。」
小紫拿出一张纸,「她写的,你自己看吧。」说完抱起雪雪,聘聘袅袅地离开。
摊开那张纸,程宗扬脸顿时黑下来。
程宗扬叫道:「骗鬼啊!死丫头,你一个文盲还会梵文!」
看到程宗扬脸色阴晴不定地出来,秦桧一面笑着与客人寒暄,一面不动声色地问道:「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梵文?」秦桧想了一下,「那东西我没练过。」
秦桧思索片刻,点头,「我信。」
秦桧正容道:「佛家有五通之谓,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身如意通,有此五通便可超越肉身之障,见人所未见,闻人所未闻,洞悉他人心念,知晓前生后世,变火成水,飞行自在……」
秦桧干咳道:「怕是没有……」
秦桧小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紫姑娘有什么不妥吗?」
刚才自己走进房内,那名天竺女子正坐在榻上,双手合十,低首垂目默默入定,对自己理都不理。
那女子霍然抬头,目光中露出讶色。
程宗扬一肚子纳闷,闹不清小紫是怎么和她交流的。幸运的是她身体状况看起来还好,大概死丫头没有下什么毒手。
「作坊来了七人,加上石少主、云三爷,这是内院的。听说还有客人,我让人摆了十几张坐席,大概能坐三十来人。外院加上巷子的,这会儿差不多有三四百人,」秦桧应答如流地说道:「等接亲的马车一到就开流水席。对了,刚才金钱豹的章老板也派人送了贺礼,还捎来两份身契。」
「鞭炮?」秦桧想了一下,「那东西宋国才有卖的。公子若早些说,在下让人去采购一些来,现在来不及了。」
张少煌跳下马,高声叫道:「程兄!这等喜事都不叫我们兄弟,太不给面子了吧?」
桓歆大笑道:「打谢爷手里赢的!」
程宗扬禁不住哈哈大笑:「谢兄,怎么回事?不小心从马上栽下来了?」
程宗扬把众人让进内院,云苍峰、石超闻声都出来迎接。那几个作坊来贺的客人慌忙回避,被程宗扬拦住,似笑非笑地对张少煌等人道:「里面都是我请的客人,各位爷不介意同席吧?」
桓歆拽着谢无奕。「王家没来,你们谢家坐首席,够面子吧?」
谢无奕浑不在意地说道:「云三爷年长,自然该上座,我们兄弟在下面作陪吧。」他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语气却没半点作伪。
被这个打扮俏丽的熟艳妇人双乳一挤,谢无奕身子顿时软了半边,顺势往席间一坐,拉住兰姑的手道:「听说程兄这里有上好的烈酒,今日我可要一醉方休。不知道美人儿能不能陪住?」
谢无奕大喜,拿起酒盏道:「满上!满上!」
吴战威一愣,「这是干嘛?」
吴三桂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兄弟我昨天给你说过八遍!」
吴三桂揶揄道:「只要别忘了把人接回来就成。」
两辆马车并肩停在门前,上面披红挂彩,正是新娘的车轿。两人搭上朱红色的箭,一箭射天,一箭射地,最后一箭朝向车帘,这才由喜娘掀开车帘,将披着大红盖头的新娘扶下车。
因为是娶正妻,宅子正门大开,两位新人并肩一同进门。喜娘接过两位新人,祁远等人用大筐盛满薪新铜铢,大把大把洒出来,引得巷中人人争抢。
盖头掀起,两张如花似玉的面孔露出来,翠烟和莺儿含羞带喜的美态引得众人啧啧赞叹。院中的戏台上,百戏班也及时上演贺喜一幕,两名走绳索的艺人垂下手中喜联,引起一片喝彩声。
四位新人并肩跪下,拜过天地,整个玉鸡巷欢声雷动,气氛热烈。
这些天程宗扬看了不少市面印制的书籍,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推测,穿越到这个时空不只自己一个。但无论是数百年前的赵鹿侯,还是离世不久的岳帅,不管他们如何深智远谋、权重势大,历史总有其惯性。那些杰出人物每次试图改变历史的举动,最多只让历史的车轮微微一顿。他们曾经的努力犹如昙花一现,随即迷失在历史风烟中。
忽然颈后一热,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舔了自己一口。程宗扬气恼地回过头,「死丫头—!小心我哪天把你的小贱狗大卸八块!」
「上你妹啊!你安分点儿,今天大喜的日子,别给我惹事。」
程宗扬咬牙切齿地小声说:「死丫头,有件事我还没问你呢!上次是不是你把《金瓶梅》塞到我包里了?」
「少给我装!差点儿就被你害……」程宗扬突然住口。
这么丢脸的事还是别说了。紧接着堂上一声「夫妻对拜」给程宗扬解围。吴战威和柳翠烟、小魏和莺儿两两对拜,喜庆的气氛达到高潮。
程宗扬小声道:「喂,丫头,是不是心动了?只要你找个人嫁了,我保证八拾大轿把你送出去,一个铜铢的彩礼都不收,还狠狠倒贴他1笔钱。」
程宗扬酸溜溜道:「我就知道你对他有意思!」
堂上已经夫妻对拜完毕,喜娘簇拥新人来到洞房。百戏班随即在台上演出鼓舞,七只皮鼓在台上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两个舞姬在鼓上盘旋起舞。她们穿着晋国的舞服,细腰高领,长裾彩袖,臂间绕着长带,在鼓上进退自如,飘忽如神,吸引无数宾客的目光。
程宗扬也不客气,在云苍峰旁边坐下,笑道:「幸亏今日大小姐没来。」
程宗扬连忙拦住,「免了!」说着他埋怨道:「我说云老哥,你们家那位大小姐也太能喝了,当场就要我难看。」
误会?程宗扬心里嘀咕:若不是我躲得快,第一次见面就让她砍了。不就是吹个口哨吗?直接给我判死刑……
程宗扬有些心虚地接过酒觞。这些天自己没少跟他姐姐厮混,每次到宫中,他那位宠妃姐姐都变着花样服侍自己高兴。这位张侯爷蒙在鼓里,把自己当成兄弟,这时见面免不了脸上有些讪讪。
张少煌坐在席旁,醉醺醺道:「程哥儿,你们不会有什么事瞒我吧?」
张少煌抓起酒觞狂饮一口,然后呼口气,低声道:「我信得过程兄。」说着转身叫道:「桓老三!咱们拼一场!谁输了,爬到朱雀桥去!」
祁远进来,低声道:「有位客人送了厚礼,却不肯进来。」
祁远道:「说来古怪,一个纯金打造的婴儿。」
「没留名,不过是位大和尚。」祁远小声道:「我瞧着,那和尚倒像杀过人的。」
祁远点了点头,自去招呼客人。
云苍峰举盏与他轻轻一碰,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
云苍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堂上一阵喧闹,却是谢无奕喝得快意,拥着兰姑索吻,周围那些世家子弟拍案大笑。
「说得好!」桓歆大笑道:「咱们谢爷前几日跟我打赌,说他能把长安来的那位女捕头勾上手,结果刚说几句就被人家迎面一拳打掉两颗门牙!长安六扇门的人也敢调戏,谢爷这回的脸面可露大了。」
众人轰然痛饮,连石超也喝了不少。
天色渐晚,众人依然兴致不减,堂上红烛高烧,廊上的大红灯笼依次亮起,院中燃起丈许高的火堆,外面的流水席酒肴流水般送上。金谷园的大管家谷安也过来帮忙,他与祁远极是相得,虽然宾客络绎不绝,两人忙得不可开交,但诸事都有章法,前后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吴三桂与他碰了一杯,仰首喝得干干净净,粗声道:「谢侯爷!」
堂上秦桧举起酒盏:「我敬张兄一杯!」
秦桧又斟满酒,叫道:「桓兄!」
秦桧二敬过满座诸位宾客,每次都是满满一杯,酒到杯干。最后他走到程宗扬面前,沉声道:「敬公子一杯。」
秦桧一笑,先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躬下身,双手托杯,举过头顶,将酒觞举到程宗扬面前,朗声说道:「客行依主人,愿得主人强!猛虎依深山,愿得松柏长!」
桓歆抚掌叫道:「说得好!」
程宗扬拿起斟满的酒觞递给秦桧,两人举杯一碰,仰首饮干,喝得涓滴无存,然后相视而笑。
穿着嫁衣的柳翠烟满面通红,羞不可抑地伏在吴战威结实的背脊上,眼中却满满都是笑意。
程宗扬站起身,举杯道:「今日一会便是永恒。没想到在这里能结识这么多朋友,是我程宗扬的运气……」他低头想了片刻,抬头笑道:「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干了!」
芝娘低声埋怨道:「喝那么多干嘛?看你吐的……」
芝娘掩口笑道:「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当然在洞房了。你再拉着人家喝酒,只怕翠烟姑娘今晚就要独守洞房。」
芝娘柔声道:「主子今晚酒沉了,让奴婢服侍只怕伤了身子。」
程宗扬伸手扯她的衣带,芝娘却按住他的手,坚决摇头。「主子先歇息,等明日酒醒了,随你怎么索要。」
【第二十集】第三章:比试
程宗扬一扭头,只见芝娘屈膝伏在榻上,螓首依在枕介,睡得正沉。他猛地想起昨晚自己扯着芝娘交欢,被她拒绝,后来她为自己按摩头部,结果自己一场好睡,她不知道揉了多久才睡着。
门上轻轻啄了两下,程宗扬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门。雁儿捧着一盏银耳汤轻声说道:「这是奴婢刚做的,给公子醒酒……」
雁儿哽咽道:「别人说公子喜欢年纪大的,我还不信……原来……原来是真的……」
雁儿珠泪盈然地泣道:「公子为什么宁肯让一个做过娼妓的伺候,也不叫雁儿呢?」
雁儿哭道:「你还是嫌人家年纪小!」
雁儿委屈地说道:「我懂的。」
「她会做的,我都会做!」
程宗扬温言道:「好啦,好啦!我把银耳汤喝掉。你先回去好吧?赶紧洗洗脸,都快成小花猫了。」
程宗扬唉声叹气地回到卧房,芝娘已经醒了,在榻旁慢慢梳头,显然刚才的对话她都听了清楚。
芝娘朝他微微一笑。「主子该要个房里人了。」
芝娘柔声道:「她说的没错。奴家本来就是船上的娼妓出身,不好常在主子身边。」
「我和兰姊谈得来,不如和她住一处好了。」
程宗扬沉默一会儿,然后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他抛开刚才的话题,坏笑道:「昨晚你可是说过的,等我酒醒了,随我怎么做呢。」
「那处别墅大是够大了,总共也没几个人。不过风景很好的……」
「我一向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早没什么感觉。」
程宗扬笑道:「我告诉你,这伤疤可有桩妙处呢。」「是吗?」
芝娘笑着啐了一口。
芝娘脸一红,推了他一把。
芝娘被逼不过,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被你这样一说,人家奶头都硬了。」
船身一震,在芦苇丛中的青石码头停下。程宗扬一手在芝娘胸前摸着,低笑道:「还不把衣服脱了?在别墅只要穿着我给你拿的衣服就好。」
岛上一个外人没有,完全是自己的私有天地。程宗扬毫不客气地一手伸到芝娘内裤里,从臀后摸弄她的下体,拥着她朝岛上走去。芝娘的绣花鞋与内衣颇不协调,和衣物一起扔在芦苇丛内。她赤着脚,一手攀着程宗扬的肩膀,内裤滑到臀下,赤裸白嫩雪臀,一扭一扭地走着,两团圆乳颤巍巍在胸前抖动,乳头越发鼓胀。
好不容易到了游泳池边,程宗扬笑着分开垂柳,顿时呆住。
卓云君玉体战栗,用发颤的声音禀告道:「回……回妈妈……芸姐姐的舌头……伸……伸到女儿屁眼儿里了……在女儿屁眼儿里搅动……啊!」她拧起眉头,「丽姐姐,饶了我吧……妹妹要……要泄出来了……」
见卓云君玉体剧颤,丽娘收回玉齿,用唇瓣含住花蒂,用力吸了几口才松开她的下体。然后两手剥开她的阴唇,将她柔嫩玉户剥得大张,一边仰起玉脸,张开红艳唇瓣。
小紫身上盖着一条浴巾,戴着太阳镜卧在躺椅上。她不屑地撇撇小嘴:「没用的东西—!丽奴,把她下面的脏东西舔净。」
芝娘惊讶地说道:「丽娘,你也在这里?」
芝娘玉脸微微一红,躲到程宗扬肩后。
小紫斯斯文文地吸了口果汁,然后呼口气,「好舒服呢。」
我错了,我真错了!」
程宗扬放缓口气:「玩够了吧?我求你了,能不能先回去,让我跟她们谈谈心?」
芝娘勉强一笑,朝她点头。
小紫推上墨镜。「我也要干!」
小紫掀开浴巾,露出里面穿着比基尼的精致玉体,还有腹下一根直挺挺、硬邦邦,比自己也毫不逊色的假阳具,得意地说道:「你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你要干,我也要干!」
小紫噘起小嘴,不乐意地说:「谁让你昨天乱骂人家?」
丽娘、芸娘、卓美人儿都被她调教得服服贴贴,齐声道:「多谢妈妈。」
小紫闲闲吸了口果汁:「芸奴,过来服侍妈妈。」
程宗扬扯起丽娘,又去扯卓美人儿,小紫却道:「大美人儿,过来服侍你芸姐姐。」
天,如果死丫头是个男人,哪里还有自己的活路?是个女人都被她霸占「程宗扬一手扯住丽娘,一手扯起绿茵席,走到游泳池另一边,远远离开那个该死的小丫头。
「别急。」程宗扬忽然拦住她,掏出一个小东西撕开包装,拿出一fiM_的物体戴在阳具上。
程宗扬挑了挑阳具。那根大肉棒上多了一层透明薄膜,看起来愈发光亮挺直。
丽娘先惊后喜,把玩着程宗扬的阳物,长长松了一口气:「人家正担心呢……」
「你们在宫里,万一大了肚子,就算别人不说,脸上也不好看。」
「体贴什么啊?」程宗扬懊恼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让那死丫头见到你们。」
程宗扬稀奇地说道:「还有这种事?」
芝娘悄悄往远处看了一眼,那小姑娘戴着墨镜,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芝娘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挑剥地审视,从发梢到脚趾,没有遗漏一处细节。芝娘当即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惹到这个精致如画的小姑娘。
他取下灌满精液的安全套,朝芝娘晃了晃:「第一次!让你看看我今天能干几次!」
笑声未绝,一个中气十足的娇叱声从湖岸传来:「岛上的人呢!」
程宗扬黑着脸看着面前的少女,云丹琉左右看着房间陈设,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表情:「程公子在这里也有产业?不知道是从哪里骗来的?」
「大小姐,说话客气点!」程宗扬靠在沙发上,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咱们就直说吧。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江湖人,谁也不可能伸着脖子让入砍吧?大小姐不听我分辩,我为了保命,用点小手段无可厚非吧?」
「等等—!」程宗扬叫道。这丫头的逻辑也太强大了,好似自己被她杀了不仅不冤,而且还死得其所,「我什么都没干!你怎么把根本没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我也太冤了吧!」
程宗扬叫道:「这算什么道理?我干!每个男人都有鸡巴,是不是都是强奸犯啊?你身上带着刀,是不是就是杀人犯?你现在虽然没杀,但带着刀,迟早都会杀人……」
程宗扬瞪着云丹琉看了半晌,一拍桌子,叫道:「大小姐勇武过人,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若被你吓住,我程字以后倒着写得了!程宗扬道:「你放心,肯定是你拿手的——大小姐水上功夫称雄,敢不敢比试一下水性?」
程宗扬看了她半晌,忽然一笑:「既然是打赌,不如先说说赌注吧。」
程宗扬叫道:「你也太暴力了吧?刚才不还是舌头吗?」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大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话不是你该说的吧?」
「少废话!你敢不敢赌!」
程宗扬怪笑两声,引得云丹琉美目怒火勃发,才道:「大小姐下这么大的赌注,不知道你输了押什么?」
「总有个万一吧?」程宗扬把脚翘到桌上,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小腿曲线,看得云丹琉又要发怒,才道:「万一大小姐输了,我也不要你脑袋。大小姐虽然是个美人儿,一个脑袋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小姐把内衣留下来。我赌脑袋,你赌内衣,值吧?」
「赌就赌!」云丹琉怒火高炽,恨不得立刻砍了这个奸贼的脑袋。
一个绾着鬟髻的少女袅袅走下楼梯,脚步轻盈得犹如微风,那张精致如宝石的面孔让云丹琉有片刻失神。
程宗扬一指小紫,说道:「这是我身边的婢女,大小姐远来是客,不如比点简单的,就和她比谁在水底待的时间长吧。」
程宗扬厚着脸皮道:「那又怎么样?」
一句话说出来,云丹琉顿时变了脸色,含怒朝外走去。
这会儿见到云丹琉上当,程宗扬几乎狂笑起来。云丫头,只要你上勾,准叫你输得服服贴贴!就算你水性过人,怎么比得了小紫那妖精!
看到那几个披着浴袍的妖药女子,云丹琉眼中的鄙夷更深。她不知道芸娘和颜娘的身份,也不愿多理会,在一排柳树后除去外衣,穿着银龙鳞甲和贴身长裤,然后快步走到池边,脚下微微一纵,游鱼般潜入游泳池中,划过十几步距离才浮出水面,接着朝程宗扬挑衅地竖起中指。
小紫也在树后换了衣物,披着浴巾下到池中,略显幼稚地游到云丹琉身旁,然后仰起脸羡慕地说:「姐姐个子好高呢。」
小紫眨了眨眼,「真的吗?」
小紫嫣然一笑,腰身一折,没入水中。
隔着清澈池水能看到两女晃动的影子。云丹琉功底扎实,一入水便落在池底,身子不动不摇。小紫则睁着眼东瞧西望,一副无辜神情。
「比水性。看谁闭气的时间够长。」程宗扬懒洋洋倒在躺椅上,「不用急,她们两个有的比呢。」
当初在南荒干掉龙神,众人商定分成,说好殇侯一成,云苍峰、易彪合拿一成,祁远、吴战威、小魏三人合拿一成,凝羽和小香瓜合拿一成,武二郎把自己的一份转给苏荔,苏荔拿到一成,自己独占五成。本来帐分得四平八稳,大家都挺满意,偏偏漏了一个人——那时候自己没想到还有个小紫。
时间!分一秒过去,云丹琉禁不住暗暗称奇。六朝计时一般以香为记,一i燃烧一刻钟,称为刻香,约合十五分钟。寻常人闭气五分之一炷香已属不易,能闭气到四分之一炷香时间,已经可以在云氏船队里拿到一份丰厚薪水,有一些常年潜水采珠的珠民,可以闭气到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但能在水底闭气半炷香以上时间而行动自如的,除了自己以外还没有人能做到。
两炷香——两刻钟的长度足以使云丹琉在水底击败任何对手。
半炷香时间过去,云丹琉几乎怀疑那个少女是不是已经溺水。少女似乎猜到她的心思,有些吃力地捂住胸口。
一炷香时间……
两炷香时间……
剩下的时间变成云丹琉苦苦支撑,充满肺部的空气已经耗费殆尽,云丹琉只靠着顽强毅力坚持。她死死紧咬牙关,只要自己再坚持两次心跳的时间,那个少女可能就会在自己之前失败。
随着时间流逝,云丹琉感到自己已经濒临绝境,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视线也因为缺氧渐渐模糊,这时她看到令自己崩溃的一幕。
然后云丹琉听到一个娇美声音,「姐姐,你输了呢。」
忽然腿上一痛,充满口腔的池水猛地呛入肺部,已经灯枯油尽的云丹琉无力地抓了一把,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程宗扬扔掉吸管,得意地仰天大笑,「跟我斗!哈哈哈哈!」
更让她们敬畏的则是小紫不仅故意踩了云丹琉,让她在吃痛中溺水,而且一点也没有救人的意思,好像那个少女掩死也不关她的事。
小紫伏在池边,两手托住下巴,「一成股份哦。」
云丹琉躺在沙滩上,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她密封良好的银甲紧贴胸部,显露傲人曲线。白色的绫纱裤滑到膝间,包裹浑圆白晳的大腿,腹部高高隆起,显然被小紫害得喝了不少水。
「没有啦。」小紫游过来,伸手去解她的衣物。
「脱了衣物才好救啊。而且……」小紫笑吟吟道:「你不是一直朝她胸口看吗?程头儿,隔着银甲看不清哦。」
程宗扬毅然推开小紫:「不要那么禽兽好不好?救人要紧!」
谁造谣说我只喜欢熟女?云丫头屁股这么弹手,我也很喜欢啊。
——U——SS,朝她白嫩s摸去。
程宗扬闪电般收回手掌,一脚将她放在沙滩上的长刀远远踢开,然后一退丈许。程宗扬惊魂甫定地喘了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云丹琉,叫道:「死丫头!你乱叫什么!」
程宗扬哼了一声。虽然有点不甘心也不敢再动手动脚。他施个眼色,让芝娘帮云丹琉控出腹内积水。
程宗扬早就闪到一边,无比欣慰地说道:「大小姐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程宗扬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大小姐既然输了,刚才的赌注就免了!我一个大老爷儿们赢了你一个小姑娘也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哈哈!」
程宗扬笑嘻嘻道:「不敢!不敢!只不过大小姐即使说话不算数也没什么,毕竟大小姐是女人嘛,身为男人当然要宽容一点。你说对不对?女人嘛,本来就是弱者……」
等她身影消失,程宗扬立刻朝小紫竖起拇指,眉飞色舞地说道:「死丫头,有你的!」
「大小姐这性子可不行啊,一点激都受不了。你说她把内衣给我,我接是还是不接呢?」程宗扬一边得了便宜卖乖,一边飞快地从躺椅下拿出一面小镜子,来回找着角度,「死丫头,你刚才放的镜子在哪儿?哈,看到了!」
她咳了几声,然后咬破中指,在胸甲上一划。那件没有任何缝隙的银龙鳞甲像水滴T样从w头滑下,露53里面贴身的红色抹胸。
这丫头肩膀果然够宽,相应的乳房也更为圆硕,位置更为醒目,一边一个朝左右分开,在抹胸内微微震颤,感觉两只手都抱不住。
云丹琉咬牙把抹胸扔到一边,弯腰准备褪下纱裤时,挤压胃部,禁不住又呕吐起来。她一手捂住小腹,痛苦地伸直喉咙,那对雪白乳房低垂下来,沉甸甸垂在胸前,显得分量十足,乳晕小小的,乳头还是处女娇嫩的红色。
程宗扬可是大饱眼神。那丫头挺腰时,雪白乳球猛地向上跳起,带着沉重而充满弹性的肉感,在胸前跳动不已,让自己几乎看花了眼。
看着云丹琉一点一点脱光衣物,程宗扬险些吹出口哨。自己猜得真没错,这丫头脱光了果然是好看,细腰长腿,波大臀翘,皮肤白生生的,像匹大白马似的,让人有种想骑上去的冲动……
程宗扬翻了翻眼睛,「瞎比划什么?」
程宗扬狠狠抹把嘴:「云丫头身上这么有料,刚才真应该多摸几把!你看这奶子,难怪肺活量这么大……」
「我说有就有。你看她一吸气,那对奶子就挺起来……好美的波……」
云丹琉白着脸从树后出来,她已经套上银龙鳞甲,穿上外衣,冷冰冰走到程宗扬面前,张手把一团衣物往他脸上一扔,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泳池。
程宗扬得意洋洋地收起内衣,一边道:「死丫头,刚才说的股份,咱们再商量商量……」
程宗扬已经打定主意要赖帐。真给小紫一成股分,天知道死丫头还会玩出什么妖蛾子。当然,赖帐要冒很大的风险,毕竟那丫头挺不好惹。自己已经做好跟死丫头死磕的准备,可是……
「喂,我说股份的事——」程宗扬一回头,顿时呆住。
小紫在旁边道:「吸气——再吸气——」四女竭力吸气,阳光下,四对形态各异的美乳白花花挺翘着,让程宗扬有种堕入梦境的错觉。
旁边的丽娘堪称绝色,乳房也风姿绝美。她皮肤是一种晶莹白色,阳光下如雪如玉,光滑无瑕。浑圆双乳挺翘,没有丝毫下坠,乳头和乳晕都是漂亮的娇红色。
卓美人儿是另一种白肉美人儿,肌肤宛如丝绸,又滑又亮。丰腴双乳饱满圆耸,挺得高高的。她年纪不是最轻的,乳头的颜色却是最嫩的一个。程宗扬禁不住捏住她的乳头拽了拽,卓美人儿白美乳球随之被拉长,手一松又立刻弹回原状,在胸前摇晃,充满诱人弹性。
小紫拍手道:「卓奴奶子最大,剩下三个差不多大小。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们乖乖闭气,谁坚持的时间最长就是你们几个里面的主人,谁第一个吸气就是大家时奴镰哦。」
小紫偏过头,眨了眨眼睛,娇声道:「程头儿,你刚才说什么?人家没有听清呢。」
芸娘的乳房最绵软,微一用力就可以揉捏成各种形状,丽娘的乳房最圆润,摸着如同一对玉球,滑不溜手,卓美人儿的乳房最饱满坚挺,弹性十足,而且敏感万分,自己随便摸两下,那对奶子就颤抖起来,芝娘的乳房最香滑,四女里只有她是真正的风月出身,比旁人又多了一分淫靡媚意。
旁边的丽娘和卓云君同时松口气,以为输的是芸娘,向她投去同情一瞥。
卓云君惊愕地抬起眼,只听小紫道:「芸奴只是叫出来,还没有吸气。乖女儿,你是第一个吸气的哦。」
小紫扭过脸,笑吟吟看着芝娘。「赢的是这位姐姐。」
「好,既然你赢了,」小紫手一指,「往后你就是她们的主人了。乖女儿,以后你就是她们的奴隶啰。」
程宗扬大喝一声:「一成就一成—!死丫头!你如果立刻消失,我再给你加一成!」
总共才五成股份就给小紫两成。但程宗扬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心痛,有什么能比得上眼前这四个光溜溜的大美人儿呢?
「卓美人儿,屁股再抬高一点……哈哈,里面已经湿了!刚才是不是被摸得很爽啊?
你看她们婆媳,谁的屁股够白够大?」
丽娘娇嗲地说道:「多谢主子夸赞。便是宫里的娘娘也爱煞了少主……卓姐姐,你的后庭花开了呢,少主的大肉棒要去赏花了呢……」
芝娘笑道:「卓姐姐莫怕,你这样的身子受得住呢。屁股再抬起来些,让主子顺着插就没那么痛了。」
程宗扬笑着从卓美人儿臀中拔出阳具,然后一个虎扑,把芝娘赤条条的身子压到躺椅上,「说得嘴响!你来做给她们看!」
芝娘使出浑身解数,雪臀轻摇缓摆,让那根火热阳具在自己臀间两个嫩穴来回进出,尤其是她翘起屁股,用柔嫩的屁眼儿含住阳具,像一张乖巧小嘴一样,从阳具根部一直吞吐到顶端,然后用屁眼儿裹住龟头,来回扭动摇摆,让诸女都看呆了。
秋日的泳池旁,春情涌动,风光旖旎无限。
程宗扬趁着人少,悄悄进门,在院中一眼看到秦桧,连忙收回脚步。这死汉奸扮忠臣扮得上瘾,自己昨天在岛上荒唐一整天,这会儿看见他不免有些心虚。正要避开却发现树后还有一个人。程宗扬好奇心起,小心看了一眼,竟然是兰姑。
等她走远,程宗扬跳出来。「好你个秦会之!连老四的墙角都敢挖—!一大早跟兰姑眉来眼去什么呢?」
程宗扬纳闷地说道:「她问这个干嘛?」
「别给我文诌诌的。」程宗扬摸着下巴道:「你是说她想做老鸨?」
程宗扬道:「我还想在楼里招待女客……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告诉你,其实女人的钱比男人更好赚。珍宝饰品,这些利润高又没什么用处的玩意儿不都是女人买的吗?如果真搞成金钱豹那样的风月场,恐怕没有几个女客会登门。」
程宗扬上下打量他:「奸臣兄,这么起劲挑唆我开青楼,莫非是你老人家动了春心?当了几天和尚就耐不住寂寞?」
「哟,你还想找知音?」程宗扬忽然打个哆嗦。死奸臣的老婆是在岳王庙一起陪跪的,难道秦会之还能找个比他更奸的老婆臭味相投?
秦桧怎么也猜不到他脑中转的念头,反而笑道:「琅玡王家和太原王家岂会轻易下嫁?便是公子去求亲,他们也不会答应,何况秦某。」他没把程宗扬的告诫放在心上,说道:「殇侯传讯来,问当日说的店铺是否已经开张?在下该如何回复?」
「已经派人送信,这几日也该到了。另外殇侯问,公子何时启程去洛阳?」
秦桧咳了一声:「殇侯希望公子能早日接近汉室权贵。」
程宗扬道:「横塘的楼只怕还要建个半年。小狐狸又去了江州……这样吧,十日之内,安顿这边的事,我先离开建康。」
「谁说我要去洛阳?」
程宗扬道:「我要先去东海!洛阳什么的等我回来再说!」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用神秘口气道:「私事。」
程宗扬咳了一声,扯着小紫进来。
程宗扬恨得牙根发痒。「你以为那两成股份是白拿的?死丫头,都是中了你十!|13口」
「小声点!」程宗扬心虚地看着拉芝修黎,好在她听不懂,闭眼默不做声。
卓美人儿还是挺乖的,每到自己忍不住拔出来就主动送上美穴,好让自己在她身子里痛痛快快地发泄。
小紫眼睛一转,「你要干拉芝修黎吗?用你那个幽冥宗的圣铃啊,只要你晃一晃,她就光屁股跳舞给你看,到时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
小紫竖起一根手指,挣开他的手掌认真道:「一成股份。」
「小气鬼。」小紫转身就走。
「不行!我要水泥坊!」
小紫转了转眼睛,「那好吧。」
一抹血色光芒从小紫洁白指尖一闪而过,拉芝修黎睁开眼,然后身子一震,露出一丝凄蒙眼神。
「你问她,阿姬曼芭娜是谁?」
「她说,她不认得阿姬曼。」小紫笑吟吟道:「她在撒谎昵。」
「傻瓜才认识呢。」
小紫红唇一张,吐出一块红润玉石,只有指尖大小,色泽宛如鲜血凝成。小紫把红玉递给他,「放到舌头下边,你就知道了。」
小紫翻了个白眼,「这是血如意。」
「才不是他呢。他因为缺了一味龙血,一直做不出来。我帮他做出来,他死的时候还很开心呢。」
小紫打了个小小呵欠。「真无聊。你自己跟她说吧。」说着在拉芝修黎脸上扭了一把,咯咯笑着离开。
程宗扬有一瞬间恍惚,仿佛与小紫唇舌相接。片刻后他晃了晃头,学着小紫的样子,手指点在拉芝修黎额心。刹那间,一种奇妙感觉涌入脑际,两种不同的意识微妙地碰触,纠缠在一起。但究竟有什么变化,自己也说不上来。
妈的,早知道死丫头没一句实话。人家哪儿写了不认识阿姬曼?可是这些梵文,自己怎么会懂呢?
原来这块血如意能沟通两个不同思想。拉芝修黎认得梵文,自己借助她的智慧也能看懂。这样说来,_然不懂华言,但自己的话她能听懂。程宗扬压下心头惊愕,温和地慢慢说道:「有个很漂亮的天竺舞姬,名字叫阿姬曼芭娜,你认得吗?」
她没有用惯柔软毛笔,字迹深浅不一,但一字一字写得极为认真。字是看懂了,但文字意思没那么好懂。只是程宗扬似乎能品尝到每个字都充满了凄然与苦涩滋味,还有一种幻灭感。
你被卖掉不久,阿姬曼也被卖掉了。」
程宗扬道:「买她的人,是我。」
程宗扬叹口气,「我还以为你真听不懂呢。但她现在不在这里,恐怕一时半会儿你们还没办法见面。」
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一丝信息,这丝信息不是来自文字,而是来自于拉芝修黎的意识深处,充满无法言喻的哀伤、痛楚与忍受。那位国王看着妻子被夜叉吞食,将之当成求法的考验。她与阿姬曼的分离也是必须要承受的尘世之苦。
程宗扬大叫一声,收回手指,背后已经布满冷汗。良久,他扯出一个笑容,「你好好在这里休养……放心,往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秦桧身形一闪,落在阶前,躬身道:「公子!」
秦桧皱起眉,屈指弹了弹额角,然后道:「莫非是萨和檀王?」
秦桧咳了一声。「萨和檀王是佛经中一位国王,别人有所要求,从不吝惜施舍。
王后抱着孩子到了墓场,发现看坟人正是国王。然后两人一梦醒来,仍在宫里享受尊荣,那个婆罗门少年原来是菩萨来点化他们的。」
程宗扬叹口气:「这也太能忍了。喂,奸臣兄,换了你能不能受得了?」
程宗扬哂道:「说得好听!换了你,肯定篡了这傻瓜的位,天天干他老婆,还让她乖乖接受,盼着哪天能感动神仙。」
程宗扬有些明白拉芝修黎心里的痛苦与忍耐。一个人受到伤害太深,总要想办法保护自己。刚才交流时,拉芝修黎心头不断闪过萨和檀这个名字,看来是受了这个故事的影响,那位王后能舍身为奴,丢弃自己的孩子,她为什么不能舍弃自身一切,把自己的遭遇当作一种得道的磨难呢?
秦桧没有听清,问道:「公子?」
秦桧道:「是。我随公子一起去。」
秦桧叹道:「公子不许我们跟着,总得说一声去向吧?」
秦桧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暧昧神情,「在下明白。」然后低笑道:「云大小姐性子火爆,还请公子小心。」
秦桧笑道:「恭喜公子。若与云氏联姻,诚为美事。」
【第二十集】第五章:献媚
「这是犀角杯。用犀牛角雕出来的,你瞧,颜色这么红。用它喝水据说有定惊、解毒的功效。这是象牙球,看着是一个,其实里面有十几层,每层都雕着不同的图案和符号,转过来才能看到。还有这个!」
淡淡的龙涎香雾从镂空的错金博山炉中袅袅升起,缭绕在布满飞禽走兽的山形炉盖上。浅红纱帐低垂,悬纱的一弯银钩在榻侧轻轻摇动。绘着兰花的白纱灯罩上,灯光与月光交织在一处。
程宗扬心脏顿时漏跳一拍,强笑道:「我没有骗你啊……」
程宗扬大大松口气,连忙道:「其实我明天才走。因为上次的事……所以过来看你,给你赔罪。你不要生气了。」
「谁说的?只要我回来,肯定会来看你。」程宗扬笑道:「说不定我每个月都回来几次呢。」
程宗扬没想到江州有这么远,正想着怎么回答,云如瑶忽然起身。
雪白狐裘松开,露出少女柔嫩的双乳。程宗扬惊愕地发现,云如瑶里面穿的竟然是薄如蝉翼的霓龙丝衣,还是上次自己带来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穿在身上。隔着透明薄丝,红红的乳尖潸晰可辨。
云如瑶仰起脸,「还记得你上次做的事吗?」
云如瑶玉颊升起两片红晕,口气却不容置疑,「帮我脱掉。」
云如瑶望着他,然后分开狐裘,露出雪滑腰肢。她里面穿着一整套霓龙丝制成的情趣内衣,上面是低胸乳罩,下身是白色透明的丝织内裤,还有同样质地的长筒丝袄,从纤巧足尖一直到大腿根部,都包裹在光滑的白色薄丝内。
上次看得不仔细,这会儿又贴近了些,才发现那幅画作竟然是浮世绘,描绘樱花怒放的盛景,风格与闺房大相迳庭。
「是我娘亲手绘的。」
云丹琉点了点头。
自己心仪多年的色情圣地——……瀛!
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梦想竟然在这里突然成为现实。一个有东瀛血统的美妞主动要和自己交欢。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自己圣人气大发而错过了,不但自己后悔一辈子,恐怕连云如瑶也看不起自己。
云如瑶摇头。「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我已经不记得她了。」说着她双腿柔柔分开,将包裹在薄丝下的秘处锭露出来,「帮我脱掉,好吗?」
「所以才要给你!」云如瑶语气坚决地说:「我又嫁不了人的,我已经愿意了,难道你不敢吗?」
程宗扬打定主意,反而不急,他抱肩露出一丝坏笑。「你娘没有告诉你吗?按你妈妈那里的风俗,女孩子要自己铺好床、脱掉衣物,才好邀请男人。如果我帮你脱就是强奸了。」
这一幕足以使任何一个男人心醉神迷,何况眼前的少女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古典美人。她长发盘成鬟髻,樱唇玉齿,眉枝如画,白玉般的耳垂各有一个小小玉塞,娇美容颜配合性感现代的情趣内衣,充满异样的香艳魅力。
她肌肤莹润洁白,两条纤美玉腿像栀子花瓣白嫩,脚掌纤巧莹润,宛如冰玉琢成。在她腹下,性器还有几分女孩般的稚嫩,娇美阴唇柔柔并在一起,仿佛呵口气就会化成一汪春水。
她下体白白嫩嫩,因为身子气血不畅,下体光溜溜没有一丝毛发,竟是天生的白虎。
程宗扬这几天跟熟女搞惯了,无论丽娘、芸娘,还是芝娘和卓美人儿,一上来就是大开大阖地猛干。这会儿面对云如瑶不得不耐住性子,手掌按住那团柔嫩轻轻揉弄。光洁玉阜握在掌中,手感像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软腻。
程宗扬剥开她白嫩阴唇,捻住那粒娇红欲滴的肉珠在指间揉捏,渐渐用力。
即使卓云君那样的成熟女人,与自己裸程相对还免不了害羞。这个不出深闺的少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裸露身体却没有多少羞涩,不仅坦然,而且有种与生俱来的媚意,让程宗扬禁不住怀疑她早逝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
程宗扬心里多了些把握,一边揉弄她的性器一边道:「这是什么?」
「是从书上看的吧?」程宗扬笑道:「那段是怎么写的?」
程宗扬抓住她的雪乳,用力程了几下,「说不说?」
云如瑶在他的揉弄下,用娇滴滴的声音道:「那妇人解去小衣,翘起两条粉嫩白腿,露出白馥馥的牝户,笑吟吟任那汉子扪弄把玩……啊呀——你的手好烫……」
云如瑶搂住他的脖颈,娇喘道:「萧哥哥,人家学书里的样子,把牝户给你把玩,哥哥高兴吗?」
「只要哥哥高兴,如瑶就开心。」云如瑶没有多少少女羞态,这会儿被他摸得浑身发软,娇声轻笑道:「哥哥的手指好热,如瑶的牝户都要化了……」说着她打个寒噤。
云如瑶软软依在他臂间,娇小胴体纤巧又娇弱。没有狐裘的阻隔,少女身上的寒意与自己身体的热量交融相遇,顿时娇驱轻震,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云如瑶摇头,「我已经习惯了。」
程宗扬禁不住搂住云如瑶的颈子,与她唇舌相接。云如瑶胸口急剧地起伏几下,并没有挣脱。她唇舌的动作很生疏,显然没有和人亲密接触过,但听话地配合他的吸弄,吐出微凉舌尖,让他用唇舌含住挑动。
程宗扬被她的娇态挑逗得心头火热,拉开裤子坏笑道:「你上次问什么是玉茎,摸一下就知道了……」
阳具被那只凉滑小手握住,强烈的刺激使程宗扬气血翻涌,喘口气道:「你刚才背的,接下来是什么?」
「谁说不是好事?」程宗扬挺了挺下身,火热的阳具怒龙般在她柔荑中滑动几下,「不是好事,写书人干嘛还费那么多笔墨?我告诉你,这种事无论男女其实都是喜闻乐见的……」
程宗扬哈哈大笑。「好你个云丫头,看这些黄书也能过目不忘。」
「就是你看的这些。」程宗扬一边说笑,一边使出细致手法在她下体挑弄。
云如琉鼻尖微微发红,望着程宗扬道:「人家牝户被你摸得好热。」
云如瑶大大方方地翘起一条美腿,将玉户绽露出来,然后一手扶着他胯下那根玉茎,送到自己下体。
云如瑶惊讶地眨眨眼,「怎么会呢?书上说,他们不是很快活吗?」
程宗扬一手握住阳具,龟头沿着肉缝在她娇嫩的玉户间拨弄。少女小巧精致的性器被龟头挤压,微微绽开,露出里面红腻蜜肉。云如瑶咬住唇瓣,忽然蜜穴一紧,火热龟头没入花唇,挤进下体娇小滑嫩的穴口。
云如瑶摇摇头。
云如瑶眉头微微颦起,露出吃痛表情。
云如瑶忽然一笑,双手抱住他的腰身往下一压,一边下体向上挺起,主动送上嫩穴,那根又热又大的阳具顿时落下来,重重撞入自己处女的蜜穴。
程宗扬完全没想到}个处女在床上如此热烈。未经人事的云如瑶毫不掩饰自己的痛楚,但在破体的剧痛中仍然竭力挺动下体,让粗热阳具挤进自己蜜穴深处。
云如瑶蜜穴又滑又凉,紧紧裹住肉棒。随着阳具挺动,体内深处的寒意一点一点被激发出来。她紧紧颦着眉峰,搂住身上男子的腰身。他腹下那根粗硬阳物在自己体内不停挺弄,带来一波又一波的热量,寒冰似的身体一点一点融化。
腹下火热的阳具怒龙般昂起,在少女禁地进出。云如瑶光洁无毛的牝户被肉棒挤得圆圆张开,阴唇紧贴棒身,随着肉棒出入时张时收。殷红血迹从穴中不住溢出,光洁玉股间沾满落红。
程宗扬在她紧狭的蜜穴内越干越猛,几乎忘了她还是刚破体的处女。忽然云如摇抱紧自己,弓起腰肢,接着肩上一痛,被少女玉齿咬住。
与此同时,一股阴森寒意从她蜜穴深处涌出。程宗扬情不自禁地打个哆嗦,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是寒毒!难怪自己刚才想起月霜!
程宗扬用力晃了下脑袋。如果云如瑶体内也是寒毒,能治好她的恐怕只有自己。自己用生死根转化的真阳浓郁无比,只要把精液射在她体内,比什么补品都强百倍。
「别担心,」程宗扬道:「一会儿你体内的寒毒就会压制下去。」
滚热精液射入花心,云如瑶被烫得娇躯一颤,蜜穴情不自禁地收紧,紧紧裹住阳具。
程宗扬道:「你刚才是寒毒发作,这会儿是不是好多了?」
程宗扬怜惜地说:「还痛吗?你还是处女呢。」
若错过今晚,如瑶一辈子也不知道书里写的是不是真的……」
「那我们说定了,你如果嫁人,只能嫁给我。」
程宗扬亮出肩头,「瞧,这是你咬的。」
「瑶儿自己脱光给我看才好玩嘛。」
「你射了好多……」云如瑶红着脸说:「人家里面都是你的味道。」
云如瑶拥住他的颈子,在他耳边细声道:「哥哥的大肉棒就是人家的补品,人家被哥哥搞过,里面暖暖的,好热呢……连人家的寒毒也被你制住了。」云如瑶动情地说:「你去了江州,莫要忘了如瑶。」
程宗扬还没说完就被云如瑶拉住,「不要!」
云如瑶伏在他臂间道:「人家睡不着。」
云如瑶扬起脸,嫣然笑道:「人家要再做一次。」
云如瑶元红新破的娇态早引得自己欲火高炽,还准备回去找卓美人儿或芝娘再干一炮。这会儿玉人有约,程宗扬不再客气,俯身压住云如瑶的娇躯,阳具雄风再起,笑道:「瑶儿最爱吃的补品来了。」
「好啊!你是觉得我刚才不够用力吗?」
「好啊,」程宗扬坏笑道:「等会儿让瑶儿也来个倒浇蜡烛……」
从小楼出来已经过了子时。程宗扬熟门熟路地贴着院墙西行,在墙角轻轻一纵,攀住墙头。
程宗扬掠入一处假山,一边等护卫过去,一边想着刚才激烈的一幕。云如瑶那样一个弱不经风的淑女,在床上活脱脱换了一个人。那情热如火的样子让自己想起云丹琉在舟上冲杀的英姿。
等护卫走远,程宗扬从假山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心里顿时格登一声,冷汗差点出来。
夜路走多了,少不了要撞上这一铺。看情形云苍峰已经等了不少时间,这会儿想躲也来不及。程宗扬硬着头皮走过去,「云老哥也在啊,哈哈——」云苍峰一脸讶异地回过头,「原来是程小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怎么会介意呢。」云苍峰大度地摆摆手,促狭地笑道:「不过小哥这趟来未必是找我的吧?」
程宗扬连忙道:「老哥别误会啊!」
程宗扬转过话题:「云老哥,有件事找你商量。」
亲娘哎,我不是来提亲的!程宗扬苦笑道:「云老哥,咱们先不说大小姐的事。
「哦?」云苍峰认真起来。
这等于让云家垄断拉链的生意。云苍峰徐徐呼口气:「一成未免太少了些。」
云苍峰点头:「这样吧。等小哥的临江楼盖好,除了上面的佛像,楼里的装饰也由我云氏一力承担。」
云苍峰莞尔道:「自从临川王下定决心做个贤王,我便将你的主意透给六弟,六弟一听之下,也大加赞叹。如今六弟游历诸地、遍访诸侯,正以此待价而沽,有意者颇为不少。」
云苍峰笑道:「十八丈水泥楼可是独一无二。此楼若是建成便是建康第一胜景。楼顶佛像平地高出二十余丈,数十里外便能看到。到时夜间在佛前点燃长明灯,更可作为船只往来的灯塔。」云苍峰玩笑道:「你放下铜器坊也好,我现在只盼你的临江楼能早日建成,好看看我那间寓所风光如何。」
云苍峰怔了一会儿,摇头叹道:「小哥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我念着此楼若能建成,最快也是三年之后,小哥竟能一年完工。那水泥真有如此奇效?」
云苍峰笑道:「祁远试浇水泥之事我已经听说了。此物若真如小哥所说,利润只怕还在拉链之上。」
他已经想好要把水泥交给一个人。在他们手里,水泥将成为克敌制胜的碉楼和牢不可摧的坚城,为这个世界带来划时代的改变。
程宗扬进来看了看周围。「怎么了?这个月的工钱不是发了吗?先说好啊,你们要是因为递了双份礼,想预支工钱可没门儿!」
公子若要远行,午时最好。」
他看看周围,死丫头竟然没来,真是好事!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答应她的拉链坊就去找云老哥好了。
祁远插口道:「程头儿,你说多少就多少。可建康的生意刚铺开,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要去东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三桂道:「大哥,你刚成亲就丢下嫂子?这说不过去!程头儿,你就是去东海也得等这边生意做起来再说吧?」
听说家主突然要去东海,众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程宗扬打定主意,非要去看一眼才死心。
易彪与吴战威对视一眼,只好答应道:「是!」
几个人虽然都不怎么情愿,但陆陆续续答应下来。
秦桧道:「织坊怎么办?」
柳翠烟一怔:「我吗?」
兰姑有些心动,抿嘴笑道:「只要主子不嫌弃,我们就试试。」
「那怎么会呢?」程宗扬笑道:「有兰姑帮你,做些衣服还不容易。」
程宗扬笑嘻嘻道:「我等着看你做的衣物了。还有,别墅也要有人打理,芝娘,那边就拜托你了。」
程宗扬想了一下。「那边清静,如果那位天竺阿姨在这边待不惯,也一并迁过去吧。加上雁儿,你们三个好作伴。」
「后天就是九月十六,别的人也不用通知。长伯,你给石少主、张侯爷递个帖子,说我走得匆忙,不及面辞,回来再向他们两位赔罪。」程宗扬站起来,一身轻松地拍了拍手,「慢则五个月,快则三个月,我就回来!到时候楼也该盖得差不多了,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装饰的事。」
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一到别墅就撞上小紫兴师问罪。她叉着腰,一脸不高兴地说:「我的拉链坊呢?」
「云家昨天就接管了作拉链的铜器坊,你以为我不知道!」
程宗扬拿出血如意,耍赖道:「拉链坊已经没了,大不了把这个还你好了。」
雪雪张牙舞爪地直冲过来,如果不是长得太可爱,看起来像雪白绒球一样,还是挺有几分威猛的。
雪雪委屈地呜咽一声,在他脚下来回摇着它的小尾巴。
程宗扬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往旁边闪开:「死丫头!谋杀亲夫啊!」
「做梦!」
但在莫愁湖一战,自己突破三级达到入微境界,已经不逊于这死丫头。而且玄武湖大战中,掌握水师的自己一方虽然惨胜,自己却占了莫大便宜。双方过万精锐葬身湖底,除去最后王处仲击鼓覆师,撼动天地的狂举一举冲淡湖上弥漫的死亡气息,自己的生死根至少吸收三千道死气。
王哲给他植入的气轮,使程宗扬看到最基础的修炼之术,如果他勤于修炼,也许能在生机流失殆尽之前被动的受惠一小部分。
程宗扬估计,在生机流失之前,自己能够转化的真阳不足所吸收死气的两成。
打个比方,这就像自己平白得了三千万金铢的现款,但使用限期只有十五天。
这也没有办法可急,总不能拉三千人出来,每天杀二十个让自己转化吧?不过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这十几天内,自己可以尽情挥霍,不但修为突飞猛进,而且精神百倍。毕竟口袋里有两千多万金铢,十几天的时间,随便怎么挥洒也耗用不尽。
谁知这丫头整天操着坏心思,进境一点都不比自己慢。紫鳞鞭速度倍增,自己腾身跃起,几乎攀住厅上高悬的水晶吊灯,仍被鞭身缠住脚踝,硬生生扯落下来。
「死丫头!」程宗扬惨叫道:「不用这么狠毒吧!」
程宗扬从怀中拔出匕首,拼命斩鞭梢,顺势用匕首柄部的珊瑚铁砸在紫鳞鞭中段。
紫鳞鞭被匕首击中,鞭身失去力道,从腿上松开。程宗扬翻过沙发,然后吐气开声,用匕首施出刀法,猛虎般将小紫攻势全都击回去。
程宗扬对「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句口诀有刻骨铭心的认识。自己只靠一柄匕首,面对小紫丈许长鞭,可是吃尽苦头、险境迭生。
程宗扬惨叫一声,面对扑面而来的紫鳞鞭,忽然丢开匕首,抱着手臂往沙发上一躺,「不打了!」
「哎哟,你个小贱狗!」
程宗扬干脆把靴子踢下来,小贱狗叼着靴子跑到小紫面前,兴奋地摇着尾巴向主人表功。
小紫笑吟吟道:「原来是我的乖女儿在后面偷看。卓教御修为高深,肯定看不上我们这点功夫。这会儿多半正在肚子里耻笑吧?」
「是啊,卓教御被废了武功,自愿投靠我们做了妓女,看见也没什么用。这会儿既然不是来偷看,肯定是过来卖的啰。」
卓云君裸着下体,僵了片刻,挤出一丝媚笑:「主子来过夜,奴婢过来给主子侍寝。」
「上什么船啊。」程宗扬捡起匕首,气哼哼道:「如果我拿了双刀,看我不砍死你!过来,卓美人儿!咱们到楼上乐乐!」
程宗扬叫道:「天都黑了还去个屁啊!」
「石灰坊做水泥的,你少添乱啊。」看着小紫眨眼,程宗扬连忙改口,「这么办吧,织坊给你好不好?你瞧,霓龙丝是你族里出产的,做出来的又是女人用的东西。又光鲜又漂亮,总比脏兮兮的石灰坊好吧?」
程宗扬叫道:「你还真不傻啊!」
她回过头。「雪雪,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许偷别人的鞋子吃!」
圆月在薄絮般的云层中穿梭,秋风吹动湖水,掀起银鳞般的细浪。乌篷小船张起轻帆,在月下驶过广阔的玄武湖。借助风力,不需要摇橹那么辛苦,只需操舵保持航向,小船便帆影微动,一路朝青溪行去。
卓云君抱着船舵跪坐在船尾。她身上只披一条浴衣丝袍,除了腿上丝袜,里面光溜溜地一丝不挂。
卓云君勉强笑了笑:「蔺贼惯于作伪,齐教御闭关多年,未必有人知道他出关。
「这么说,蔺采泉只敢私下对付你了?喂,你那些弟子有没有漂亮的?」
程宗扬在她乳尖捏了一把:「我又不是色狼!只不过好奇,大家随便聊聊也不行啊?」
程宗扬笑嘻嘻道:「小丫头,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小屁股。」
程宗扬发狠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啊!你敢脱我就敢摸!」
死丫头身上不会有什么机关吧?程宗扬紧张地盘算,自己只要一只手就能抓住她两只手腕,再避开她的戒指、臂钏,把她身子压住,接着绊住她两条小腿。她四肢、身子都不能动,还能捣什么鬼?自己还能腾出一只手,想摸哪儿就摸哪儿……
程宗扬灵光一闪,嘴巴!好险好险!死丫头嘴里肯定藏东西,趁自己不注意,来个狼的。
「胆小鬼。」小紫桥滴滴道:「人家嘴里又没有暗器。喏!」
小紫乖乖张开小嘴,让他用丝巾把自己嘴巴塞住。程宗扬立刻露出色狼嘴脸,抓住她两只手腕往上一推,整个人压在她娇小胴体上。
程宗扬得意狞笑道:「死丫头,你也有今天!」
卓云君急忙拉住丝袍,遮掩双腿。程宗扬扭头看去,只见水道突然变细,船只已经划过玄武湖,进入青溪渠口。岸旁停着一条两层的官船,几名差役正大呼小叫地举着长杆灯笼,朝乌篷船上瞭望。
程宗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又被死丫头害惨了!」
程宗扬恨不得一头碰死。竟然还有人认得自己,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灯笼摇摇晃晃地收回去,但黑暗中仍有无数好奇的目光朝这边张望。
程宗扬赶紧放开小紫,爬起来道:「原来是褚从事。哈哈……」一边干笑一边讪讪拿出小紫嘴里的丝巾。
建康世家恶少干的荒唐事多了,褚衡本来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过来打个招呼,这会儿踌躇一下,禁不住问道:「这位是……」
褚衡犹豫一下,笑道:「少主年少风流固然是雅事,但这些日子夜晚不靖,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褚衡笑道:「往下一二里还有差吏的官船。公子多留意,告辞。」
褚衡低声道:「又出了起命案。这回是泉捕头……」
褚衡连忙道:「在下没说清,城南陈氏纸坊的东家遇盗,泉捕头正好路过,与贼人交手,结果随她一道来的一名六扇门捕快被杀,泉捕头也受了伤。现在六扇门又派了郑老爷子来,要把贼人绳之以法。」
「看手法,应该和前些日子劫持画舫的是同一伙人。我原以为他们作案后便逃离建康,派了差吏四处缉拿,谁知他们还留在建康。」褚衡不安地看看四周,「少主这几天多留神。听说那些贼人放话要捡建康大户人家下手。这天我们睡觉都睁着眼呢。」
「不错。」褚衡惭愧地说道:「还是泉捕头精细,在尸体上找到线索。跟上次的钉子……」
不过那些珍珠芝娘明明说没有,为何官府查勘时发现?还因此到云家调查?
程宗扬转过身,立刻七情上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死丫头!」
程宗扬气哼哼道:「死丫头,进步很快啊。」
「喂,你不会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一下突飞猛进了吧?」
「哼哼,你一眨眼肯定是有鬼。」程宗扬摸着下巴,突然叫道:「不对!」
吸收他人功力属于绝对禁忌,不仅困难重重,而且为世人所不容。小紫连这都敢做,难怪是黑魔海一系的妖人。
「那是怎么回事?」
「我才不稀罕呢!」
船过横塘,那片空地已经平整完毕。夜色已深,工地上仍然人头涌动,易彪正领人开挖地基。看来自己说一年完工给了彪子不小压力。
这家伙眼睛够尖,幸亏自己先把卓美人儿藏起来,要不更难解释。程宗扬挥手叫道:「彪子!早点歇吧!」
「我去石灰坊看看!」
「知道了!」
程宗扬接住长刀,向易彪挥手,嘀咕道:「老四这家伙多半正跟兰姑上床呢。」
「不会吧?」
不多时,小船驶入大江。眼前视野猛然变得开阔,滔滔江水仿佛从天际奔涌而来,一望无际。夜风渐起,一层层乌云堆积,月色越来越暗。交织的游船画舫和舟妓的欢笑歌乐都被抛到身后,四周只剩下大江奔腾流动的声音,永无止歇。
船上轻帆鼓起,借着风势,速度越来越快。程宗扬掌着舵,费尽力气才靠近岸边,然后掉转船头沿江岸顺流而下,泊近码头。
「不要!人家才不要干这种粗活!」
船身猛然一顿,推着船只前行的江水从船侧滚滚而过,终于停下。程宗扬抹了把汗,「死丫头!懒死你了!」说着他一手抓过舱中背包背在肩后,突然间脸色大变C程宗扬猛地扯开背包,只见一枚琥珀正散发妖异红光,隔着背包都能感受到它的热葭。
这枚琥珀是小紫交给他的,里面有一滴苏妲己的血,一旦这妖妇接近,一里之内会发热示警。但在莫愁湖上苏妲己被萧遥逸和秦会之联手击伤,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复原。自己随手把琥珀丢进背包,忘了放在身上。此刻琥珀热量狂升,显然苏妲己不但在旁边,而且近在咫尺!
破碎船篷间露出一个美艳身影,苏妲己慵懒地支着下巴,就那样贴在帆上,雪白长衣在风中猎猎飞舞,娇笑道:「好聪明的小姑娘,我收你当女儿好不好?」
苏妲己臂间丝带飞起,从帆上轻盈地飘落下来。身在半空,她妖媚笑容忽然一变,屈指弹开几枚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牛毛细针。
「走不了啦。」小紫道:「她在横塘就跟上咱们,等我们过了江才出手,好让咱们没办法求援。」
小紫笑道:「我有个女儿是做老鸨的,你若是喜欢,我可以让女儿收了你,当个粉头啊。」
卓云君脸色苍白地立在船头。突然如来的剧变使她几乎呆住了。
苏妲己失笑道:「这是你女儿吗?当你娘也够了呢。」
程宗扬咬紧牙关,腮帮的肌肉岩石般鼓胀着。如果不是有易彪的长刀,自己这会儿连一拼之力都没有。谁能想到这妖妇不到一月时间就恢复如初,而且实力不退反进,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也难以应付。
比上次幸运的是,自己身边还有小紫。那丫头的紫鳞鞭虽然不如自己的长刀飞舞狂啸、气势惊人,但招术诡异至极。苏妲己丝带拂来,莫名其妙就被耗尽真气,反而让她的紫鳞鞭借机反攻。
脚下船身不住摇晃,似乎随时会在庞大的压力下分崩离析。朱红色丝带宛如狂风暴雨,将长刀的攻势完全化解,程宗扬不得不退上码头,稳住阵脚。
苏妲己当然不会被她的故意示弱迷惑,舍开程宗扬,被她诱到船上,狐灵带反而趁机攻势大张,将她的紫鳞鞭完全压制。小紫似乎这时才发现失策,但已经无法扳回局势,只能守住身周数尺范围,想给程宗扬策应已经是有心无力。
程宗扬略一思忖,顿时想起上次危难之中自己使出九阳神功,让这妖妇大惊失色。看来妖妇忌惮的正是太乙真宗的九阳神功!
「卓美人儿!赶快跑!」程宗扬提声叫道:「上面是石灰坊!去找小魏!」
苏妲己看出她脚步虚浮,对她毫不在意,娇笑道:「叫来也好,让我把那个逃奴也一并杀了!」
苏妲己转身媚声笑道:「这一着情丝万缕,小妹妹,你有得消受了呢。」
苏妲己狐灵带蓦然加速,将小紫娇小身影笼罩在轻丝下。她艳红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残忍笑意。这一记情丝万缕是她的绝技之一,只要被情丝拂中,保证这个精致的小姑娘体无完肤,死得惨不忍睹。
苏妲己长眉一震,狐灵带末梢的轻丝被闪烁电光的紫鳞鞭击中,立刻蜷屈起来,已经败了一招。
苏妲己改变主意,涂着鲜红丹蔑的玉手挽紧狐灵带,妖媚美目透出一丝妖异光芒,准备放开程宗扬,先给这个小丫头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程宗扬长吁一口气,左手的刀鞘疾斩苏妲己小腿。虽然刀鞘无锋,这一记也足以击碎她的腿骨。更致命的则是他右手的长刀。程宗扬双肘如盘,刀鞘劈出的同时,长刀顷刻间攻出三招。
忽然程宗扬双目一睁,肩头肌肉鼓起,咆哮道:「敢杀我兄弟!去死吧!」
程宗扬凝聚多时的九阳神功一举击出,长刀仿佛承载一轮太阳,呼啸着劈在苏妲己的狐灵带上。
程宗扬「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九阳真气逆行的经络像被烈火烧炙一样,寸寸剧痛,连丹田气轮也受到重创,痛如刀割。
程宗扬浑身经脉仿佛都被震碎。苏妲己这一招处心积虑,趁自己真气脱出的刹那改变九阳真气攻击的方向,强行逆转回来,等于是自己全无防备的状况下,受了自己全力一击。
「天道毕,日月俱……」
她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动听至极,周围的风声、江水奔腾的波涛声、妖妇志满意得的娇笑声……都被小紫的吟诵声压制。
小紫翘起玉指,指上紫水晶戒指光芒璀璨,在空中长长划过,留下刺眼光弧。
被她手指画过的空中仿佛被一道无形力量撕裂,缝隙中露出冥府阴森的一角。
当雪雪从缝隙中现出身来,原来绒球般的小狮子狗已经变化成一只体型巨大的三头魔犬。那道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缝隙泛起波纹般涟漪,随即消失,空中多了一只牛犊大小的纯黑猛犬。
程宗扬抚住胸口,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东西就是小紫整天抱着的小贱狗雪雪?
魔犬三只头颅都扭过来,七只眼睛同时睁开盯着苏妲己,尺许长的黑毛无风而动,仿佛一头威猛雄狮盯住自己的猎物。「傲——」魔犬三张大嘴同时张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飞腾的火焰与冰晶交织在一处,潮水般朝苏妲己涌去。
小船轰然破碎,小紫飞身跃起,抓住程宗扬的衣领往山上掠去。程宗扬闷哼一声,丹田如受刀割。
程宗扬费力地说道:「狐狸不是天生怕狗吗?」
苏妲己一直忍到他们渡江才出手,用心着实毒辣。秦淮河毗邻建康,在那里动手,程宗扬的手下随时都可能赶来。这会儿两人被逼离江畔,想逃命只剩一条路,而小魏即便得到消息、回去求援,也要先渡过大江。那妖妇只要守在江边就不怕他们召来秦桧和吴三桂这样的强手。
小紫也不理她,拉着程宗扬与卓云君擦肩而过,一面发出轻啸。
「姓苏的妖妇在后面!先躲起来!」
房中传来莺儿娇细声音:「是公子吗?」
小紫伏在程宗扬肩后,悄声道:「这个倒不是大笨瓜。」
小魏的脚步声还在远处,头顶草席却掀开一角,现出一个颤抖身影。程宗扬心脏几乎提到喉咙里,仔细看时却是卓云君。小紫扶在他颈后的小手微微一紧,杀机顿起。程宗扬抓住她的手,缓慢坚决地摇头。
程宗扬心里苦笑。卓云君修为被制,与废人差不多,这会儿躲在一处,被人发现的机会大增。所以小紫第一个反应是杀了她,以免后患,但自己狠不起这个心肠。
卓云君白着脸点头。
排水沟宽度只能容纳一人,深度却不浅,卓云君在最下面,一旦她有什么异动,小紫手起刀落就结果她的性命。
他试着调息一下,小心翼翼地催动气轮,凝聚几乎破碎的真元。看情况只怕要到明天才能打通受创的经脉,而自己几个都被堵在大江以西,能不能撑过今晚就要看老天爷的心意。
到了门前,小魏微微松口气,然后推开柴门。
听到苏妖妇的声音,躲在排水沟中的程宗扬顿时变了脸色。这水沟离柴房近在咫尺,但无论是他还是小紫都没有听到丝毫声息。
苏妲己笑吟吟道:「这是你的新娘子吧?真漂亮,夫君在山里守夜也要跟着来。看来是新婚燕尔,正如胶似漆呢。」
良久,小魏用干温声音道:「放开她。」
程宗扬听在耳中,整条脊骨都凉浸浸的,禁不住打个咳样。
苏妲己妖媚娇笑声响起。「你嫁了个好男人呢。」
苏妲己若无其事地问道:「姓程的那个逃奴躲到哪里去了?」
莺儿两腿穴道未解,只能一边哭叫,一边挣扎向丈夫爬去。
一阵布帛碎裂声响起,夹杂着莺儿哭泣的尖叫声。接着小魏虎吼一声,似乎攻出一招,然后「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程宗扬握紧拳头,猛地想撑起身,忽然背后一麻,被小紫封了穴道。
「说不说?」
苏妲己嘲笑道:「你这位夫君大人可是一点都不把你放在心上呢。」
小紫贴在他耳边,用极小声音道:「宗扬,你不要再拼命了。如果被她发现,这会儿在里面的就该是我了。」
小紫滑凉小手伸来替他掩住耳孔。程宗扬闭上眼睛,心里暗暗发誓:苏妖妇,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要十倍、百倍地还到你身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苏妲己冷冰冰道:「说吧!」
苏妲己哼了一声。
「绷」的一声,绞紧的弩弦猛然弹开,莺儿的痛叫声猛然断绝。
苏妲己厉喝声中,小魏惨笑道:「该死的妖妇!这枝箭本来应该该射在你身上的!」
小魏狂叫道:「来啊!」
风声越来越急,突然间雨点落下。这场秋雨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身体下面卓云君的胴体一片冰凉,背后的小紫也好不了多少。三个人一动也不敢动,希望能瞒过这个手段残忍的妖妇。
「死奴才,你原来在这里。」苏妲己娇笑着说道。
苏妲己没能诈程宗扬出来,片刻后冷哼一声,冒雨在林立的石灰窑间搜索起来。
但危险比她计划中来得更早。排水沟水位涨起,首当其冲的就是最下面的卓云君,她口鼻被混了泥土的雨水呛住,禁不住咳了一声。
但苏妲己速度更快。小紫刚掠出数丈,背后风声大作。小紫头也不回,径直挥出紫鳞鞭。她鞭身蓄满真气,准备趁苏妲己真气吐出的刹那借势飞出,即便是滚下山坡也要赶到江边。只有在水中,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程宗扬勉强提气,「铃!」
小紫知道他说的是都卢难旦妖铃。那只妖铃是幽冥宗的圣物,都卢难旦的意思是刀山地狱,铃内阴魂大成之后,一旦附在他人身上,对手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山丛林之上,苦楚万端。但这只妖铃阴魂未足,用来对付云丹琉还可以,对上苏妲己只怕几招间,好不容易炼出的阴魂就殒灭无痕。
苏妲己娇笑声从背后传来。此地离江边不到一百步,但一百步的距离已经够苏妲己杀他们十次。
苏妲己飞身掠来,狐灵带荡开雨雾,朝小紫脑后击去。
就在丝带及体的刹那,小紫玉臂一展,娇叱声中珊瑚臂钏从臂上脱出,妖蛇一样由臂及指一闪而过,射向苏妲己的心口。
苏妲己狐灵带旋转盘起,结成网状,雪茧般将臂钏裹住。绯紫色的珊瑚臂钏在丝带间光芒大作,发出一连串劲气交击的爆裂声,却没能伤及丝带分毫。
看着小紫发白的面孔,苏妲己得意地冷笑一声。论实力,这小丫头在自己能走百余招已经了不得,可她诡计百出,每次只差一线从自己指缝间溜出。苏妲己索性改变策略,先对该死的逃奴痛下杀手。
冥冥中传来魔犬的咆哮,接着一只头颅凭空伸出,雪雪变化的夜叉魔犬再次出现。它弯曲的鼻梁仿佛被重物击碎,血迹斑斑,凶狠地瞪着苏妲己,然后大口一张,狠狠咬住狐灵带,齿间火焰将丝带烧得吱吱作响。
魔犬三只头颅逐一现形,顿时烈焰迸发,冰晶四溅。魔犬中间头颅的三只魔眼由红转蓝,被它妖异目光扫过,淋湿的草木立刻嗤嗤作响,升起白雾。
魔犬可怖外形还残留几分雪雪的模样,每次被狐灵带抽中都发出一声哀鸣,死死撑着奋力抵抗。
小紫抬起玉掌,那柄珊瑚铁制成的匕首剌在掌心,飞快地吸食她的鲜血。
黑暗中闪过一道妖异光芒,苏妲己右手平平摊开,放在胸前,左掌竖起,玉指微翘,朱红色狐灵带绕在臂间,在雨中飞舞。她两只媚眼凝视小紫,尖尖下巴微微内勾,唇角露出残忍笑意。接着一条雪白妖尾从她臀后伸出,荡开层层雨雾。
顷刻间,苏妲己九尾齐出,魔犬的吠声渐渐低弱下来,仿佛被无形压力压近,随时都可能消失。这时,魔犬庞大身体突然爆出一团血雾。
程宗扬大叫道:「小紫!」
苏妲己臂间的狐灵带被匕首划中,随即断裂,上面一截熊熊燃烧,下面一截却凝如寒冰,跌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随即粉碎。
小紫以夜叉魔犬和自己的鲜血为祭,一举斩断狐灵带,逼得苏妲己不得不与她的匕首硬抗。
小紫一缕发丝散落下来,湿淋淋贴在白玉般的颊上。匕首一端挟在苏妲己掌中,珊瑚铁纠屈的尾柄刺入她的手掌,正不停吸噬她的鲜血。
苏妲己眼中惧意越来越深,两人此时以性命相搏,不死不休。那小女孩虽然有魔血之威、匕首之利,也拼不过自己多年的修为。但她不顾生死,注入自身鲜血来抗衡。
苏妲己惧意越来越浓,两手微微发颤,匕首顺势向前进了一分,已经触到她白腻肌肤。
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影。
程宗扬心头升起一股不祥预感,狂叫道:「滚开!」
这招烈焰凤羽与卓云君全盛时不啻于天壤之别,真气弱无可弱,即便一只茶杯也未必能打翻。然而此时她却微微一笑,然后将那点光芒一点不漏地拍进小紫肩上。
苏妲己尖叫着按住胸前溅血的伤口,手指一瞬间被鲜血染红。
「小紫!」程宗扬狂叫着将她的头脸紧紧护在胸口,咬紧牙关沿着泥泞的山坡一路翻滚下去。
她扭头盯着卓云君,目中妖光闪动,恨不得杀尽世上所有生灵。
苏妲己顿时狐尾一震。
「死丫头—!你可别死啊!」程宗扬心里狂叫,身体在山坡上滚动颠簸,泥水灌入口中,浑身骨骼仿佛一根根折断。
山腰传来一声刻毒至极的尖啸,苏妲己玉体半裸,两团傲人雪乳在胸前跳动,长发四散飞舞,妖魔般一掠而下,尖叫道:「纳命来!」
小紫偎在他怀中,手臂慢慢抱紧他的腰身,忽然向后一仰,两人同时坠入奔腾的江水中。
程宗扬一口气耗尽,胸口憋闷得仿佛炸开。反正要死了,程宗扬索性张开口,吼道:「死丫头!我……」
忽然一张柔软小嘴印在唇上,艰难地吐来一口气。
小紫费力地吐过来一口气,然后伸出滑嫩香舌,将他肺中呛溺的水吸入喉咙,重新吐来一口气息。
程宗扬终于知道小紫神秘的喉鳃。她将自己肺里的积水吸入喉内,经过柔软的鳃部过滤,然后再将肺里吸收的空气吐入自己口中。两人齿舌交合在一起,体液在两人体内源源不绝地交换,仿佛融入一体。
程宗扬禁不住咧开嘴想笑,却呛出一口鲜血。小紫闭着眼睛,无言地将他的鲜血吸进喉中,保持他肺里空气流通,但她的身子却不可避免地凉了下去。
别笑……
手指一软,耗尽精力的小紫昏迷过去,但已经变身的少女仍本能地呼吸着,将水吸入喉内,在鳃里转化为空气,再吐入自己口中。气息虽然微弱,却是自己救命的空气。
程宗扬什么都不再想,在波涛中静静拥着昏迷的小紫,呼吸着她兰花般的气息。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抱着她,自己宁愿这样漂泊,一直漂到千里之外的大江下游、漂到浩瀚无边的大海、漂到天地和时间的尽头死丫头,不管哪里,我也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