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血脉】第三十七卷[河图实体] 玄幻科幻

上一頁 下一頁

  【骑士的血脉】第三十七卷

  内容简介:

  裴内斯的夺还战役将是收复蒙斯托克的第一步!在这里,利奇遇到了意想不到又值得尊敬的故人。

  【第三十七卷】第一章:台前幕后

  如果是和平时期根本不算什么,每天夜晚都是这样;但现在是战争时期,像这样到了夜里仍旧大放光明的景象,已经三年没有出现过了。

  每个火堆旁总是围拢着一圈人,大家烤火聊天,手里一刻不停全都拎着烤叉,时不时地翻转一下;叉在烤叉上的食材「吱吱」往外冒着油脂,浓郁香气四处弥散。

  此刻最快活的莫过于小孩们,他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嘴馋了就跑回自家大人身边,拿上一串烤好的东西,然后一边啃着,一边找其他孩子玩。

  阿丽亚娜弄了四十枝礼花。她找了几个这行的老工人,用一天时间手工赶出来的。

  这已经非常难得。此刻除了帕金顿圣国,其他国家根本没有庆祝新年的意思,即便刚经历一场大胜的德雷达瓦和获得西线胜利的罗索托帝国,也都冷冷清清。前者因为仍在打仗、没心思庆祝;后者则是因为无法高兴,他们的首都几乎被夷为平地,无论军队还是平民都损失惨重,所以舔舐伤口还来不及呢。

  他家门前也有一个火堆。和其他人家一样,他和老爸站在火堆旁边翻动烤叉,老妈、玲衣和表姐处理食材。

  有资格靠近这里的全都是复兴党高层中的人物,他们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吃点东西。

  虽然没有待在利奇身边,罗拉莉丝却丝毫不敢松懈。从楼顶可以看到利奇的家,此刻她的眼睛正扫过每一个接近利奇的人。

  罗拉莉丝不跟着利奇的另外一个理由是,那些复兴党成员肯定要和利奇谈论有关蒙斯托克未来安排的事宜。她身为一个外国人,而且是一个地位很高的外国人,不适合出现在那种场合。

  「各位可以放心,我不喜欢独裁统治,蒙斯托克还是以共和政体最为合适。」力气弦扔了一个定心丸。不管别人之前如何猜测,有了这个保证,大多数人应该能够安心。

  利奇首先丢出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拉拢非裴内斯的复兴党高层人员。

  在利奇的计划中,裴内斯那些豪门世家全都是必须彻底清除的势力。

  但凡有一、两个家族例外,利奇只会认为那是个人行为;但全都如此,肯定是两头下注,没有比这更卑鄙的。

  利奇还没有说完,底下的人已经交头接耳。

  后面三种人对于利奇的提议乐观其成,因为这意味他们有机会往上爬。只有出身政治世家的复兴党员中,有人不太愿意接受这种改变,这无疑削弱他们的权力。不过这类人的意见也不统一,因为自身权力被削弱的同时,也意味他们有机会争夺更高层次的权力。

  这几个人正是裴内斯政治豪门出身。对于利奇刚才的那番话,他们当然最为反对,不过这几个人都很聪明,知道自己就算反对也没用,所以干脆一言不发。

  这几个人的背后是曾经掌控蒙斯托克几个世纪之久的政治豪门,这些政治豪门现在全都联合起来。

  他虽然对政治博弈不太了解,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政治博弈中能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实力。

  「我觉得总统制也有问题,不如改成总理制。」利奇又提出一个提议。这其实是为了弱化中央权力,尽可能加强地方上的权力。

  如果蒙斯托克仍旧采用总统制,他的老爸顶多在议会里谋取一个闲职,老爸的能力实在不足;但采用总理制的话,总统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物,只要人脉和形象过得去就可以。

  这一次倒是没人反对。施行总理制,权力相对分散,对于大家都有好处。更重要的是,很多人仍旧担心利奇搞独裁。如杲是总统制,只要扶植一个傀儡总统,利奇可以躲在幕后操纵一切,而这个傀儡的人选,他的老爸显然非常合适。施行总理制的话,想要玩独裁就必须控制内阁所有成员,难度至少高一些。

  「这次蒙斯托克到了亡国边缘,是因为几百年来对军队和骑士的压制实在太严重了,我们必须把这段耻辱的历史牢牢记住,做任何事绝对不能缺乏远见。」利奇这次等于把矛头对准当年共和国的创始人。

  看了大家的反映,利奇继续说:「重新组建政府时,军队将会独立出去,名义上仍旧受控于政府,实际上会拥有独立体系;任何和军队有关的行业也会独立出来,或是向民间招标,或是由军队自己组建工厂。不过为了保证军队不会完全失控,军费使用的情况将由政府监督。而且每年的军费预算也要由议会通过。」

  这虽然打破政府高于军队、政府掌控军队的传统,会让众人有些不爽,但是这没有危害到他们的利益。

  再说,能够玩政治肯定都是一帮聪明人,而聪明人肯定都识时务,自然看得出现在是军队执掌权力。这时想要约束军队的权力简直就是找死。

  「我记得好像有个人说过,穷人和富人应该拥有同样说话的权力……唉,可惜这个人自己说的话,自己都没有做到。」利奇用满是嘲讽的口吻叹道。

  半年前他还在天之城时就让安妮莉亚帮了他一个小忙,替他搜罗一群很有政治经验的顾问。他给这些顾问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寻找共和国开创者说过的话、写过的书里的漏洞。

  「这样逐级设立议会,会不会造成政体臃肿,效率太低啊?」又有人跳出来提出质疑。

  相对于政治世家的成员,像马龙这样的「政治暴发户」还没有考虑过世世代代地把持政坛,把权力一直传承下去,他们有大部分人还没有产生家族概念。

  「效率低下有时也是一件好事。我在学校读书时,曾经看过有人因为仗义执言而遭到逮捕,那些警察的效率倒是挺高的。」利奇冷哼一声。

  而且在场的人全都听懂他的意思,他是铁了心要削弱豪门世家的权柄。

  利奇原本打算说「不」,因为这和他原有的打算不一致;转念一想,这个提议确实有道理,而且这样可以让各地方的官员多花点心思在地方治理。

  利奇点头了,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点头。

  这其实是利奇的意思,不过利奇本人不适合公开说出来。他这样做实际是为了否定之前的共和国,和之前的共和国彻底割裂。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事实上就算那几个政治世家的成员也没有看出这个提议的险恶用心,反倒感觉自己成为第二共和国的开创者,远比变成共和国的复兴者要风光得多。

  此刻已是子夜时分,当星光飘落时就意味着新的一年到来了。

  现在是大冬天,大家已经在风雪中吹了整整一个晚上,所以子夜一过,人群纷纷离开,大部分人钻回自己的家。

  他的父母住的地方仍旧狭小拥挤。

  利奇一家回去休息,其他人自然没有理由跟过来,但是马龙和宾得却一起进来。利奇的表姐跟在宾得身边,这两个人看起来颇为恩爱,不过利奇却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深深隔阂。

  没有外人,几个人说起话来直接而坦诚许多。

  那时候他这么做是因为对利奇的未来不太有把握,根本没想到利奇和独立军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利奇一阵冷笑,转头说道:「你替我弄一份清单出来,让我知道哪些人被收买了。」他没说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如果你要这方面资料,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马龙这样说等于毛遂自荐。他以前干过这类事,虽然干得不多,但是罗织罪名这套东西还是挺熟悉的。

  马龙和宾得的神情微微发生变化,他们已经听出名堂。

  马龙的脸色异常难看。这是分他的权,而且各国情报体系里,由军队掌控的情报体系往往权力最大,其次是外交部。像内务部这样的情报系统,一般来说做的是打杂工作,以前的蒙斯托克完全是畸形发展。

  为了这张情报网,他和米莉亚撕破脸,可以说彻底得罪那个女人;他甚至一度想过干脆把那个女人杀掉,但考虑到那个女人背后的六个姐妹,他最终放弃这个念头。

  利奇并没有感到奇怪,他知道马龙肯定会答应。

  利奇同样也不在意当初的盟约。那个盟约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以前的共和国贪污腐败现象非常严重,重建政府时,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这方面的问题。」马龙说道。

  「你有什么建议?」利奇问道。

  以往内务部虽然权力很大,但对政府高层来说只不过是咬人的走狗罢了。每当选举之后,新的一批官员上台,内务部的头头都会被撤换。

  所以他要准备这把利剑,谁如果敢对内务部下手,首先要做好被割伤手的准备。而且这个部门组建起来,内务部的权力将会进一步加强。

  所以战争一爆发,蒙斯托克大量机密外泄,从一开始就陷入被动,而窃取机密的间谍不但有很多是在政府部门供职,甚至还打入内阁幕僚团。

  再加上复兴党的失控更让他明白一件事——玩政治,他确实比不上那些职业政客。失去利奇的支持,他和他的人可能会被玩死,所以他必须有一些特殊手段。

  好半天之后他终于说道:「你另外分出一批人马专门管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机构独立于政府之外,直接向总统负责,和内阁无关。」

  这是一条恶狗,有政府看管着还不会乱咬人,如果没有这条锁炼,情况就失控了。

  利奇知道马龙有些不满,他琢磨一下说道:「你可以再分出一些人马组建另外一个部门。这个新部门有权力介入任何调查之中,从刑事案件到官员贪污案件,再到和国家安全有关的案件。有这个部门参与其间,一方面能起到监督作用,免得有人上下其手,另一方面也增加破案的可能。」

  马龙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这个部门让他挺感兴趣。

  不过他也担心利奇不同意。一手掌握警察,一手掌握内务部,权力实在太大。

  马龙决定接受这个提议。

  马龙退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宾得一个外人。

  直到确认马龙走远,利奇才对宾得说道:「之前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还有选择吗?马龙已经不可能完全相信我。特别是这一年来我越来越被边缘化。」他的眼睛看向利奇的表姐,似乎想要妻子帮他证明。

  正因如此,她和妈妈不久之后跟着姨妈前往帕金顿,就是不想受气。

  到了这时大家看清谁最终会得势。但宾得想要回心转意已经晚了,理由很简单,利奇的表姐已经和利奇上过床,被他征服于胯下。

  「我们毕竟是亲戚,从今往后你跟着米莉亚吧。」利奇给了宾得一条路。

  另一个原因是他希望宾得能帮上米莉亚。

  宾得点了点头,他对这个结果已经有所预料。

  宾得苦笑起来:「除了那个老太婆,还会有谁?」

  当初大家刚到达施泰因时,老太婆就有些不安分,后来被利奇压制下去;等到利奇去了天之城后,老太婆又故态复萌,这次就没有人压制,而且随着时间过去,老太婆说的话、做的事越来越刻毒,甚至有好几次让利奇的父母感到难堪。

  直到一年前独立军的地位彻底稳固,再加上阿丽亚娜和胖子査理组建商行,利奇的地位已经没有人能撼动,利奇的老妈才回到施泰因。那个老太婆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收敛一些,不过私底下她的小动作一直没断过。

  「还有马龙的小舅子。老太婆对这个儿子非常宠爱,除此之外就是几个长舌妇……她们都是从罗索托回来的……她们的丈夫都属于亲亚尔诺派系。」宾得越说声音越低。这不是马龙的授意,但在外人眼里,特别对利奇来说,很容易认为马龙有意针对利奇和利奇一家。

  「当初马龙曾经暗示过,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他可以把那个老太婆解决掉,我拒绝了。没想到这个老太婆变本加厉,那些恶毒言语简直不是人说的,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她闭嘴。」利奇的眼睛盯着宾得。

  这是投名状,一旦他杀了那个老太婆,从此和马龙彻底对上,再也没有缓和余地。

  虽然那个老太婆确实让人讨厌,但利奇的老爸老妈连想都不敢想,只是因为散播一些谣言,就要了那个老太婆的性命。

  「这只是开始,也是一块试金石,主要是看马龙的反应。如果马龙反应很激烈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利奇很平淡地说道。

  此刻利奇却明明白白地表示他要杀人,而且杀的是他们非常熟悉的人,实在让他们难以承受。

  回家肯定不可能,那狭小拥挤、冷冰冰的房子根本没有一点家的味道。

  商业区在中央大道的另一边,想要过去只能走隧道。

  看到这条人影,宾得立刻站住。

  等在隧道里的人是马龙。他已经猜到利奇留下宾得的用意,甚至也猜到宾得的决定。

  他知道利奇虽然很讨厌家族、血统之类的东西,但偏偏只相信身边的人。

  从出门时宾得已经打定主意,所以看到马龙在这里等他,宾得没有像以往那样凑过去,而是走近几步,稍微隔着一些距离说道:「头,我是你带出来的,这一点我不会忘记;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贪心不足的人物,其实对你我来说,未来绝对光明远大。」

  听到这些话,宾得的心里终于平静下来。他能感觉到马龙把他当成一个合作者,而不像以前那样区分为手下和兄弟。

  宾得走到马龙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的丈母娘和小舅子,还有他们身边的那群婆娘,私底下散播的话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这一次他不打算忍耐,刚才除了让我跟着米莉亚,另一个任务就是让这些声音消失。」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老太婆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马龙很平静地说道。

  马龙知道宾得最希望的是他自己动手,不过他才不会这样做。如果开口的是利奇,为了表示忠诚,他倒是会下这个手;现在没这个必要,他顶多视而不见。

  他突然想到,这几个人对利奇来说像是蚂蚁一样。

  两个人所说的老地方是商业区西侧的一间酒吧。

  看到两个人进来,亚伯拉罕往里挤了挤,留了一个空位。他随口问道:「谈得怎么样了?」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才苦涩地摇头。

  「他们找过你们了?」马龙问道。

  「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做得不错。」马龙拍了拍亚伯拉罕的肩膀:「那些家伙确实很会玩政治把戏,可惜那些把戏必须在以往的规则下才有效。那个小子明显在重新制定规则,原来的那一套怎么行得通?」

  「他打算大开杀戒?」亚伯拉罕问道。他在这几个人里负责计划和情报整理,所以对这些最感兴趣。

  亚伯拉罕和西蒙斯全都倒抽一口冷气。对于挖坟的举动,从刚才利奇的口气中他们已经可以猜到;逮捕为投降政府工作的人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但是没收所属家族的财产就有些过分,会犯众怒的。

  马龙一行对这些人也不陌生。大家都是复兴党的成员,都属于草根起家,平时低调做事、小范围拉帮结派的类型。对面为首的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他满脸风霜沧桑。

  「别提那些半颗脑袋已经在绞索里的家伙。」中年人径直走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们闹得越欢,声势搞得越大,死得就会越快。」这显然是一个明白人,也看到了大势所在。

  「看来这里全都是聪明人。」马龙捧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既然是聪明人就没有必要绕弯。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做?」

  「也许我们也会被清洗?我们知道他很多秘密,或许他第一个要拿我们开刀也说不定。」马龙没有答应,而是自嘲。

  「说句难听的话,你还没有被清洗的资格。」中年人淡淡地说道:「如果现在的复兴党上下一心,拧成一股劲,你或许真的会被清洗掉,可惜不是。复兴党的状况是臃肿庞大、效率低下、派系林立。复兴党是他授意你创立的,变成现在这样说明你的能力不足、控制力不够,同样也意味着你不可能成为他的威胁。」

  马龙苦笑着举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干掉。这话说得刺耳,而且一针见血,马龙不知道该遗憾还是该高兴。

  马龙没有否认,他等于默认了。

  「你们找我,难道是想让我帮你们引荐?」马龙想知道对方的目的。

  马龙骤然一惊。他也是从宾得的警告中明白这一点,没想到这人看得比他清楚。

  「很简单,最后赢的肯定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草根,那个人自己就是草根,很明显他讨厌豪门,对世家也不感兴趣,他已经开始打压豪门。第二种是专家,他本人也是专家,而且是顶尖的专家,专家最讨厌的就是被外行领导,这种现象在以前的蒙斯托克比比皆是。」中年人异常肯定地说道。

  马龙心里后悔极了,他后悔自己没有看出利奇的意图。

  几乎在一瞬间,他又想通很多事。

  反过来想想自己,马龙发现那段时间的他大部分时间消耗在应酬上,到处结交权贵,极力想要融入他们之中,但是那些家伙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利用完他之后就一脚把他踢开。

  马龙不由得感到一阵害怕。

  新年的第二天,施泰因显得异常平静。除夕之夜的彻夜狂欢再加上新年第一天要到处拜访,和亲朋好友庆贺新年到来,整整累了一天。所以新年第二天,大家往往会睡个懒觉,让疲劳的身体得以恢复。

  新年同样也是军人的节日,士兵有一天休假,军官的假期视级别不同,从三天到一个星期都有。不过他们只能轮流休假,不可能让营地里没人,要不然联盟的人打过来可不得了。

  同样紧张的还有军队高层。

  最忙碌的是军需处的人。利奇回施泰因之前就有数百辆运输车分别进入伯尼贝利和施泰因,运输车上满载战甲备件和其它的物资。自从布鲁姆死了之后,抵抗军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补给了。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些都是在演戏。不管是放假的军人,还是召集参谋们制订作战计划,或者给埃尔文和坎贝尔的人马补给,全都是做给联盟安插在施泰因的间谍看的。

  而且从那时开始他们已经着手准备,其中包括找到几个和利奇、埃尔文、坎贝尔、卡隆很像的替身。

  真正的利奇、埃尔文、坎贝尔和卡隆早已到了裴内斯外围。他们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绕过瓦雷丁人的封锁线,一路往南进入占领区之后,才折转向西躲过瓦雷丁人的耳目,来到裴内斯。

  利奇没有急着进城,他和突袭部队在离裴内斯还有十几公里的船坞边停下。

  当初选择这里做为落脚之处就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地方也大;最重要的是船坞有顶棚,藏在里面可以避人耳目。

  把六辆雪橇全都拉进船坞里,大家才松了口气。

  当初计划制订完成时,所有的人都认为计划如果失败的话,只可能失败在前半段;只要进入裴内斯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罗拉莉丝最后一个进入船坞,她一直都走在最后面;她走过的地方,雪地会自行翻动,被雪橇碾压出来的痕迹全都被掩盖。对于影王家族的成员来说,消除痕迹是他们的专长。

  在船坞里,众人掀开盖在雪橇上的白色帆布,帆布底下是一部部银色战甲。

  「战甲先放在这里,我们进城去看看,一方面和情报部门的人取得联系,另外也要在城里找一个落脚点。」利奇分派任务。

  五十个人不可能全都进城,利奇挑了埃尔文、坎贝尔、罗拉莉丝和另外五个人跟着他走,卡隆被留下来。

  以前打的都是防御战,按照规矩,进攻方遭遇到圣级强者只能算他们倒霉。

  正因为如此,除非万不得已,罗拉莉丝将不会出手。

  确定每个人该做些什么之后,利奇准备出发了,他打算趁着迷雾还未散去,进入裴内斯,要不然得等到晚上行动。

  滑道直通前方那条冻结的河。

  紧随其后出来的是坎贝尔。他的脚底功夫也不错,脚似乎在雪地里擦了一下,身体平平往前射去,留下的印痕比利奇大,但是更浅一些。

  清晨的雾气仍旧很重,利奇不担心会被人发现,所以他直接走在河的中央。

  他在寻找当初他曾经藏身过的废弃下水道入口。

  虽然已时隔三年,但是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实在太深刻了。

  下水道的入口非常隐蔽,两边是陡坡,正面被岩石和泥土封闭;原本只有一条缝隙能让人出入,现在连这条缝隙都被大雪覆盖。

  刚进去他就听到「吱吱」一阵乱响,里面全都是老鼠。

  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菜鸟,他的脚轻轻跺了一下地面,顿时下水道里激起一阵无形波动;波动过后,所有的老鼠全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它们的外表没有丝毫伤痕,内脏却已被震碎。

  下水道幽深阴暗,根本没有一点光线,不过对于这些闯入者来说却没有任何妨碍。大家把「域」展开,脚下有什么沟沟塾壑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有哪些岔道也一目了然。

  门的另外一边就是隐蔽所,门锁在另外一边,不过对现在的利奇来说,想要开门实在太容易了。

  他在左侧墙壁上摸了一把,那里有一盏灯。他一拉底下的绳子,上面的打火石「啪」的一声打着了。

  其它人紧随其后走进来,走在最后的仍旧是罗拉莉丝,她随手关上门。

  「这里没人来过。」他肯定地说道。

  「这里属于外圈,做为落脚点或许安全,但行动起来不太方便,最好还是更靠近市中心一些。」埃尔文这样说是因为他对这个地方不怎么熟。头顶上是贫民区,这种地方他很少来。

  利奇朝旁边的地道走去。这条地道通往马路对面的仓库,还没到上面,他就感觉到仓库里有人。

  稍微转动窥视镜的镜头,利奇的心定下来。那个人是米莉亚。

  米莉亚吓了一跳,看淸是利奇后,她没好气地过问:「为什么不能是我?还有谁比我对这座城市更加熟悉?」

  小偷不但知道什么地方人多、什么地方容易下手,还必须知道得手之后怎么才能尽快撤离,更要知道一旦被人发现,如何才能顺利逃脱。所以他们对城里的每一条街道、毎一条巷弄都了如指掌;也知道每座商业广场有多少出入口,又有哪些暗门。

  「底下的潮气太厉害,现在天气又那么冷,在里面待上一个小时,我恐怕已经冻僵了。」米莉亚冷冷地说道。

  「从你到施泰因的那天开始,这里就戒严了,现在到处都是岗哨。」米莉亚指了指窗口:「那边就有一个,所以说话时声音轻一些。」

  果然两百公尺外的地方他就看到一座岗哨,两边是用沙包袋堆起来的临时工事,中间是一道可以起降的栏杆。

  利奇就算没看到那些岗哨也能想象此刻城里的模样。戒严都差不多,把岗哨铺满全城,既起到铺设眼线的目的,又可以限制人们的活动。

  随着窥视镜的转动,他看到马路两边的情况。

  那些岗哨看不到街巷里的动静,但是侦察气球里的人却能居高临下,把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还能怎么过来?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不就可以?我有合法的身分。」米莉亚没有隐瞒的意思。

  可惜这套办法对利奇没用,现在再去搞证件已经来不及。

  一边说着,他一边抖开地图。

  利奇在裴内斯住的时间不长,但他对这座城市挺熟悉:「这里以前好像是贝尔弗莱花园餐厅?」

  她用手指轻轻一画:「我们这条下水道正好经过那片街区,本来有一个出口,后来被堵死了。」

  下水道一侧是一堵乱石堆砌的墙壁,用手一拍,墙壁发出的声音异常沉闷。

  「挖吧。」埃尔文从背后拔出长剑。

  也不见他作势,只是随随便便一插,整把剑就没入至柄。他的手腕一抖,紧接着往回一抽,一大片砖块、碎岩石和烂渣土随着长剑一起掉落。

  「还是我来吧。」罗拉莉丝不想浪费时间,她劈手夺过埃尔文手中的长剑,手一震,直接投出去。

  罗拉莉丝随手一招,长剑飞回落在她的手里,而那些流沙则缓缓地流淌出来,散落得到处都是。

  所有的人里利奇是第一个恢复过来的,因为他有自信,迟早有一天他也能达到这种境界。

  利奇走在最前面,他找到楼梯,顺着楼梯走上去。到了地窖出口,他竖起耳朵倾听。

  利奇顿时放心,这应该是一幢民居。

  利奇对贝尔弗莱花园餐厅旁的房子全都有些印象。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一些中上流的人物,比如商行经理、部委里科长处长之类的人。

  底下的人也纷纷走上去。其它人脚步声很轻,只有米莉亚的脚步声显得重了些,不过这是和骑士相比,在普通人里,米莉亚的脚步算得上很轻,要不然她也做不了小偷。

  房子里有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一个七、八岁大的女孩,还有两个佣人和一个管家。这些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根本没费利奇什么手脚就全部制住。

  「你们守在这里。」利奇指向米莉亚,又指了一个帕金顿的辉煌骑士。

  房子后面有后门,直接连通一条小巷。利奇拉开后门张望两眼,然后退了回来,将身上的白色伪装服脱下,随手扔在角落里。在伪装服底下是一件瓦雷丁骑士的制服。

  看到利奇这样做,其它人也跟着做。

  贝尔弗莱花园餐厅在街区另一头,利奇没在这里吃过饭,所以这一次不是他走在前头,而是埃尔文在前面带路。

  这应该是贝尔弗莱花园餐厅的侧门,是餐厅工作人员走的通道。

  一进到里面,埃尔文就打了一连串手势。

  前门站的一个是负责站岗的。楼顶有一个,好像是侦察骑士。另外十二个人分散在房子各个角落,人最多的是大厅。

  虽然原则上,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应该出手,但现在没人会知道,她也就不介意动手。

  利奇对自己挺有自信。当初为了前往瓦雷丁首都卡斯莫利纳执行秘密任务,他在罗拉莉丝手底下受过训,对于隐匿潜行颇有心得。

  利奇的目标距离最近。大厅就在一楼,这里原本是餐厅的一楼主厅,所以面积非常大,现在多余的桌椅已被扔出去,只留下几张沙发。

  眼前景象让利奇想起当初他刚进入105小队的日子。

  可惜的是,对方毕竟是敌人。

  现在的他哪怕心中充满迷惘,需要杀人时,他仍旧会照杀不误。

  利奇的实力不管提升到什么境界,对那些侦察骑士总是有几分忌惮。

  要是换成他们临时落脚的船坞,恐怕除了罗拉莉丝之外,其它人刚进入这幢房子就已经被发现了。

  这是信号,罗拉莉丝已经得手的信号。

  刚一绕过门,他举起右手闪电般地斩出一刀。那是快得几乎让人难以看清的一刀。

  刀轮像是活的一样,居然会自己转弯。不过离手的攻击确实比不上握在手里的刀,远没有那样变幻莫测,灵活性也不足。

  斩向窗口边坐着的人的刀轮同样角度有些问题,刀轮在那张沙发上割裂一道极细裂缝。这张沙发是用鹅绒充塡的,一瞬间破口处像是炸裂开来,白花花的鹅绒从破口处飞出去,喷得到处都是。

  这时一道暗淡青影掠过,那个骑士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身体一歪,脑袋骨碌一下滚到地上。

  另一个让他不满的地方是此刻大厅鹅绒乱飞,地上满是鲜血,沙发被割了一道口子,桌子被砍掉一角,墙壁上还留下横七竖八的刀痕。

  损坏的沙发和桌子被扔到后面的垃圾堆里,满地鹅绒被聚拢成一堆烧掉。鹅绒烧焦的味道掩盖住刺鼻血腥味。血迹已经被擦干,尸体则被扔到地窖里。

  贝尔弗莱花园餐厅既为临时落脚点,有一点非常不错:这里非常幽深,花园是狭长型,正中央是一条二十公尺的车道;两边是花园,大门离餐厅很远,把门一关,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罗拉莉丝不但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这个人,还得把他的尸体搬回来。

  军队驻地一般来说都必须有人站岗,除非驻地里没人,或者所有人都受伤了。

  关上门之后,利奇他们在贝尔弗莱花园餐厅里翻找起来,他们在寻找能找到的每一块能量结晶。

  让利奇感到失望的是,能够搜出来的能量结晶不是很多。

  战争打到后期,各种物资会变得越来越拮据。瓦雷丁帝国比其它任何国家开战都更早,而且初始时联盟大量配备「魔方」,这是一种很耗资源的战甲,一直到瓦雷丁和蒙斯托克的战争即将结束,相对节省资源的「龙」才出现在战场上。

  「这些应该够我们战斗几个小时。」坎贝尔踢了踢装能量结晶的箱子,箱子才装了三分之一,所以显得有些空。

  「我们几个开车过去,给那边的人送能量结晶,顺便把我们用的战甲搬过来。」

  有了这些东西,他在裴内斯可以称得上畅通无阻。沿路的岗哨会盘查普通人,却不敢盘查骑士。

  这是一块尺长、巴掌宽的铁牌,上面有冲压出来的一行瓦雷丁文字,翻译后是「征用」的意思。只要挂上这个牌子就说明那块地盘被军方征用。

  「裴内斯四周密布监视网,你们运能量结晶肯定会被发现,挂上这块牌子还可以有一个解释理由;不挂的话,等着暴露吧。」利奇根本不在乎埃尔文说的那个麻烦。船坞里留着四十几个辉煌级的骑士,如果真的有哪个不开眼的执法队敢靠近过去查看,肯定会死得不明不白。

  「带几个人过来?给我一个具体数字。」埃尔文要确认清楚,他现在越来越小心了。

  「再弄六个过来,凑满一个小队。」利奇说道。

  尽管他知道以他和他身后三个辉煌骑士的实力,就算身分暴露,被瓦雷丁人重重围困,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出一条血路,但心里始终没有把握。

  四辆车一路开到船坞。

  「把这东西挂上。」埃尔文将「征用」的牌子扔给老头。

  「有这东西就放心了,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征用,有一段时间瓦雷丁人把这里当仓库。」老头挂好牌子,转身回来解释道。

  把车开到船坞边,一个帕金顿骑士搬起箱子,推开门进了船捣。

  「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我们摸掉一个骑士小队,占领他们的驻地,但只弄到这点能量结晶。瓦雷丁人的情况显然不怎么妙。」埃尔文一边说,一边把箱子放在地上。

  箱子里才两百多块能量结晶。

  再说「仙女龙4」因为比普通战甲多了能量锋刃和能量护盾,所以对能量的需求比较大,能量舱可以放入十六块能量结晶。四块能量结晶顶多维持半个小时。

  能量结晶一放入能量舱,随着一阵低沉「嗡嗡」轻响,原本蜷缩成一团的战甲全都活动起来。

  相对出城而言,进城的盘查更加严密。好在埃尔文半个小时之前刚出城,所以负责盘查的几个人还都记得他。

  为首的军官走到埃尔文跟前。他先看了看车子的前档板,上面全都是飞滩起来的泥点,泥点不是很多,说明这辆车没开多远。

  埃尔文早就想好应付的说词,他递了一枝烟过去,然后指向船坞方向。

  一听到是那座船坞,这个军官倒没怎么怀疑。那座船坞不只一次被征用,那个地方靠河,夏天时船可以直接驶入,到了冬天河面上结冰,走冰橇比驾船还快。

  埃尔文道了声谢,将车发动起来扬长而去。

  利奇这么焦急是因为米莉亚要出去和情报部门的间谍碰头,以便确定敌人的第四个辉煌骑士什么时候会到裴内斯。

  利奇最担心的就是出意外。

  埃尔文把战甲拉过来总算让他好受一些,至少他们有一拚的实力了。

  「我让他在地道出入口的那幢房子里面等着。」利奇说道。

  「这话坎贝尔也说过,不过你们两个人的脸对这里的人来说太熟悉了,说不定会被什么人认出来。你还是帮我管着这里,我行动起来比较方便。」利奇不是和埃尔文客套,他毕竟受过训练,当初训练的科目包括易容改装。

  再说,利奇把这里交给他意味着让他担任代理指挥官。私底下埃尔文巴不得利奇出点事,这样他就能以代理指挥官的身分指挥这次行动。

  在他的身后,罗拉莉丝紧追几步说道:「外面太危险,我跟你一起去。」

  这话不是假的。瓦雷丁人性情暴虐又淫荡,把女人视为玩物,所以为了避免麻烦,瓦雷丁帝国施行严格的男女骑士分开制度。

  「没问题,我随时和你保持联络。」利奇指着右侧耳朵,此刻他的耳孔里塞着一个很小的耳塞。一根非常纤细的金属丝从耳塞冒出来,一直没入发。

  推开前门出去,换上一身瓦雷丁骑士制服的利奇再也用不着躲来躲去。

  按照瓦雷丁帝国的军规,这是不允许的。不过真的这么做也没人会管。只要不是警戒程度极高的区域,这方面的管制一向非常松懈。

  看到一边哨兵果然没有注意到他,利奇彻底放心了。

  有一点可以确定,接头的地点不会太远,要不然米莉亚不可能说半个小时之后能回来。以现在的戒备森严,想在半个小时来回只可能在方圆一公里左右的范围之内。

  走过两个街区,突然利奇的耳朵抽动一下,他听到喝骂声和呼救声,那声音是米莉亚发出的。

  虽然十字路口全都有岗哨,想绕过这些岗哨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对这片区域比较熟悉、知道每条街巷的走向,完全可以从街巷的这一头穿到另一头,然后横穿马路,再找其它小巷穿行,绝对能一个岗哨都不碰。

  利奇也知道这样会把执法队招来,但此刻米莉亚更重要,她如果落到瓦雷丁人手里就麻烦了。

  连续穿过三个街区,米莉亚的声音越来越近。从一条街巷里穿出来,他看到米莉亚被逼到路边,一群瓦雷丁士兵围拢在周围,两个军官正紧紧抱住米莉亚、上下其手。

  「混蛋。」利奇大喝一声抢步上前。

  根本不等他们反应,利奇已经出手了。他一把抓过一个军官,甩手一个耳光,然后又抓起另外一个军官,又是一个耳光。

  两个人一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他们的脖子扭曲着,身体不停地抽搐,嘴里喷着白沫。

  刚才他们拦下这个全身男装的女人,这个女人说过她是一个骑士的玩物,当时他们以为是托词,现在看来是真的。

  这时那些士兵看到异常香艳的一幕。只见利奇一把将米莉亚横着抱起,双手掰开她的下阴察看,嘴里则说着:「你让他们碰过了吗?」

  但是兴奋之外,更多的是恐惧。他们知道如果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他们都会死得很惨。

  「是啊,是啊!我们的长官连裤子都没脱呢,怎么可能碰。」

  利奇一瞪眼,朝着那些士兵骂道:「全都给我闭嘴,我自己会检查。」

  开在这条小巷里的门全都是后门,正对厨房或杂物间之类的地方。利奇推的是杂物间,他把米莉亚朝一个箱子上一放,把她的两条腿高高举起,膝盖顶到胸口位置。

  「等一会儿瓦雷丁的执法骑士肯定会过来,我需要你的配合才能蒙混过去。」利奇在米莉亚耳边轻声说道。

  突然,她感觉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顶住她的阴部。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眼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

  米莉亚知道利奇手段高超,她看过姐妹们被弄得死去活来,也听过他们谈论和利奇做爱的感受,此刻她终于尝到滋味。

  这让她赶到异常羞涩,只想找一个地缝躲进去。

  这和以往割伤手或摔伤的痛楚完全不同,除了痛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奇痒。

  利奇没有一插到底,那样米莉亚肯定会受伤。她的阴道太紧窄了,简直和当初的索菲有得拚。

  原本是疼痛夹杂奇痒,前者感觉更强烈一些;被利奇一弄,米莉亚的感觉立刻颠倒过来,让人难以忍受的奇痒开始占据上风。

  突然她感觉身体一沉,那根给她带来痛苦和舒畅的东西一下子尽根没入。

  米莉亚以前听姐妹们说过,被利奇插入时,整个人像是飞上天堂,美妙得无法形容;又像是被拽入地狱,痛苦得只想快点死去。

  好在这种刺激来得快,去得也快。米莉亚终于能喘一口气,刚才那一下子差点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她以前就知道利奇的老二是特大号的,那根东西很粗很长也很硬;现在真正承受过之后,她终于知道有多厉害。那东西塞得她的阴道满满的,就像莫妮卡说的,连尿都快挤出来了。

  只要一想到将来自己和其它姐妹一样,经常被这个家伙弄得死去活来,她就感到阵阵的害怕。

  随着利奇抽插幅度渐渐变大,米莉亚紧窄的阴道渐渐被疏通,虽然仍旧很紧,但是分泌得越来越多的黏液让滑动变得越来越顺畅。

  这招别说用来对付初经人事的米莉亚,就是阿丽亚娜或莫妮卡也肯定受不了。

  巷子口一阵人声嘈杂,一队执法骑士跑过来。他们接到报告说有人连续穿越几个街区,所以跑来看看情况。

  为首的执法骑士看了一眼两个军官受伤的部位和状况,立刻知道下手的是一个骑士,而且至少是一个王牌骑士。

  「说吧,发生什么?」一个执法骑士抓过一个士兵问道。

  从道理上来说,他应该偏向自己人、应该为两位长官说话,但这件事涉及骑士,而且他两位长官十有八九已经被废掉,不是脑震荡就是残废。

  「那个小妞长得不错,我们的长官见色起意就找个借口,想要把那个小妞办了,没想到那个小妞说她有骑士罩着,我们的长官根本不相信,所以就……」他指了指地上的那堆布片:「没想到,这位骑士大人找过来,他两巴掌把我们的长官打成这样。」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那队执法骑士说不出话。他们原本以为是骑士和普通军官争风吃醋,为了抢一个女人而动手打架,没想到居然是普通军官想抢骑士的女人,被骑士揍了。

  再说,执法骑士也是骑士,肯定帮自己人。普通人在骑士的眼里和蚂蚁没什么两样,两只不知好歹的蚂蚁居然敢冒犯骑士尊严,在他们看来原本就应该被当场打死,现在已经够客气了。

  除此之外,利奇的做派像极那些高官子弟,他的年龄也像,而且年纪轻轻就有王牌的实力,在瓦雷丁帝国只可能是豪门世家的子弟。

  为首的执法骑士挠了烧头,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传讯单,撕下一张递给那个士兵。然后他指着巷口:「等一会儿他出来就把这东西给他,让他去军法处做个笔录。」

  如果要正式传讯的话,他应该问明利奇的姓名和身分,在单子上填好,而且留下一份存根;但现在他给的只是一张空白传讯单。

  为首的执法骑士情愿利奇不去做笔录,因为利奇前往军法处只会为了一件事:不打算放过躺在地上的两个军官。

  【第三十七卷】第三章:当年的人情

  利奇径直朝着骑士总部的门口走去,到门口时,他将证件和那张传讯单递过去。

  军法处就在骑士总部里,凭这张传讯单就可以进去,让没有弄到通行证的利奇有了一个新选择。

  情报部门在瓦雷丁内部的间谍得到确切情报,五点钟左右,瓦雷丁高层将会有一个重要命令下达;到了那时,最后那个辉煌骑士肯定会赶过来。

  进骑士总部之前要先在门房登记,利奇当然不可能写自己的名字,他随意填了个人名,反正登记名册没人会核实。而且过了今天晚上,这座城市就不再属于瓦雷丁人。

  对于这个地方利奇印象不深,当初在裴内斯时只来过五、六次,而且大多只是在一楼大厅里待着,连二楼都没有上去。

  以前一楼大厅像是一间大办公室,主要部门全都集中,现在倒是变得干净许多,连一张办公桌都看不见。

  利奇不知道这是因为他身上王牌骑上的制服,让那些守卫不敢找他麻烦。

  看到没人找自己麻烦,利奇也就不急着去军法处。他径直上了二楼,一楼现在什么都没有,毫无疑问办公室肯定搬到上面。

  利奇本就不把瓦雷丁人放在眼里,现在更看不上了。

  利奇径直找个座位坐下,他随手叫了一壶奶茶,又要了两盘点心。

  偶尔他也会转头朝办公室张望两眼。利奇不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此刻的举动很容易让别人猜测他在等什么人下班。接下来别人又会猜测,这可能是世家公子看上在总部工作的某位女骑士,等着约会呢。再往下猜肯定更歪,十有八九歪到床上去了。

  行动开始之前,同盟的情报部门已经把骑士总部每个办公室的情况发给他们。

  那是瓦雷丁驻蒙斯托克的占领部队的指挥中枢,其中最大的房间是作战指挥中心,左侧是参谋室,右侧是通讯联络室。

  在原来计划中,这个地方是第一个必须攻破的目标,只要切断这里的通讯联络,从这里到前线六百公里的战线上,密密麻麻的侦测网等于全都失去作用。

  闲得无聊,他偷偷地将「域」缩到最小,并且收成一长条,朝着其中一根柱子扫了一下。

  那是联盟发明来对付「精神穿刺」的装置。

  当初在进攻F9区那座太古遗址时他就见识过这种装置的效果,可惜的是那台装置最后被毁掉;在西线战役中多次发现这种装置,也成功缴获几台,可惜没有完整的。

  利奇曾看过这种装置的残骸,他还拆开那玩意儿研究。要不是他的事情太忙,同盟高层十有八九会把这个项目也扔到他的头上。

  看了一眼左右,确定没人注意他,利奇再次将「域」放出去。他将每一根可疑的柱子都扫了一遍。

  这些柱子大部分只是多了一个外壳,所以看起来比以前粗了一些,只有两根与众不同。

  利奇不敢肯定会不会还有第三台。骑士总部大楼别的不多,柱子有的是。这是一幢后古典式风格的建筑,外面一圈都是立柱。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这里不是能随意出入的地方。利奇只能安慰自己这种装置全都放在最重要的地方,不可能弄得太多。

  利奇的心思动了起来。或者等一会儿动手时他可以稍微小心一些,将这两台装置保留下来。

  利奇正琢磨着,突然他看到几部战甲出现在广场角落上。

  「仙女龙4」的体积和龙式差不多,外表更加圆滑,所以用了伪装之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唯一的差别是,这些战甲头部全都多了一道墨绿色条纹,那是为了互相能够辨认而做出来的记号。

  过了七、八分钟,一辆军车从肖特大街拐出来,一直开到骑士总部门口。

  「居然是他」利奇吃了一惊。

  利奇下意识收回视线。当初的安德森给他留下异常深刻的印象。

  当年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出现在眼前。

  第二次是105小队和安德森正面交锋,那次实际上是全军覆没。

  对于当年的他来说,安德森是无法战胜的强大存在,但此刻,曾有的恐惧感正渐渐消失。今非昔比,他已经不是当年刚觉醒的小骑士。

  计划是要把敌方所有辉煌骑士一网打尽,这样可以让瓦雷丁人群龙无首,陷入彻底混乱的状态。

  可惜,利奇注定不是一个从大局着想的人。当年他没有为了大局而按照博斯罗瓦的想法,将母亲和玲姨开办的工厂交给垂涎这份产业的家伙。接着又不顾大局,刺杀前总统亚尔诺;更不顾大局的是,因为他的缘故,抵抗军分崩离析。

  他可以为蒙斯托克流血牺牲不是因为他多有觉悟,只因为蒙斯托克是他的家,他为夺回自己的家而战斗。

  他站起身来,朝楼梯口走去。

  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和利奇略带笑容的平静相比,安德森没有那么从容,他先是一怔,紧接着浑身寒毛都竖立起来。

  「好。」安德森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安德森只有苦笑。他很清楚一件事,那个会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轻拍副官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时间不会太长。你去告诉他们我已经到了,然后你去一趟四号仓库,催一下给前线军团的装备。」

  副官点了点头,不过他想的却是怎么向那几位解释?

  「离上一次在卡斯莫利纳相见时已经相隔三年。这三年里,你的变化实在太大。」安德森叹息一声,他用的是蒙斯托克语。

  「我以为在卡斯莫利纳时,你根本没注意我。」利奇确实有些惊讶。

  利奇原本不知道当初有这个隐情,他暗自感叹自己的运气不错。

  「那是当然,三年前的你虽然还没有达到现在的地位,却已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安德森也不打算掩饰。

  安德森经常想,如果那时抓住利奇,战局是否会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当初你放过我,我欠你一个大人情,这一次该是我还你的时候。」利奇言归正传。

  刚才他看到利奇站在楼梯口时已经明白,像利奇这样的人物,敢公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说明一件事,至少这座大楼已经完全控制在对方手里。顺着这个想法继续想下去,安德森马上明白同盟的打算。

  两边一比较,安德森的心底变得一清二楚。之前情报部门传过来的消息,以及参谋总部对于同盟的行动预测,全都是错误的。

  从看到利奇的那一刻起,安德森的脑子里不停地琢磨,怎么才能把局势扭转过来。可惜想了半天,他发现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确实不多,才不到一百人。」利奇带了一点心眼,没有实话实说。

  只来了这么一点人意味着来的全都是高手,恐怕都是辉煌级的骑士。

  但去过其它战场,见识过大国与大国之间的战争,他知道辉煌级的骑士在那些真正的大国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尖端武力。

  朝着四周张望两眼,安德森想把藏在暗处的敌人找出来,可惜以往只要有人注视就立刻会有的感应,这一次却没有察觉丝毫异常。

  「你现在快点走吧。」利奇叹息一声:「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手下,快点想办法逃出城吧。」他之所以多加后面那句话,就是怕安德森是个死心眼。

  安德森原本在考虑怎么让其它人能有所准备?怎么组织有效防御?怎么让另外三个辉煌骑士也能有一、两人得以逃生?但此刻利奇的警告让他警醒过来。

  冷静下来一想,安德森已经有所取舍。早在西线溃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联盟大势已去,这同样意味着瓦雷丁帝国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从现在开始,他或许应该考虑怎么尽可能地为帝国保留一丝元气。

  安德森的脚步很快,他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他加快速度。

  骑士总部的后门紧贴一条小巷,旁边是税务局大楼。那幢大楼也有一扇后门,不过这扇门大部分时间是关着的。

  税务局这样重要的地方肯定有骑士看守着,不过负责守卫的骑士一靠拢过来,立刻认出是战区副总指挥官安德森将军。几个人马上立正敬礼。

  那些守卫全都疑惑不解,不过他们都照着做了。正如安德森所猜测,守卫的身上带着这玩意儿。

  只是片刻工夫,安德森已经连着翻过几幢大楼。

  这玩意儿是一根半尺长的金属棍子,顶上一头用猎封着,底下有一根拉索。只要一拉下面的拉索,信号弹就会射到空中。

  说完这话,他将制服脱下来往地上一用,然后闪身出了大门。

  一边走,安德森一边往回张望。

  信号弹刚一飞起,一道冲天剑气直贯而下;听从安德森命令射出信号弹的那个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被绞成碎末。

  警报声响起时,利奇正在一楼溜跶,他的目标是那两根柱子。

  绕了半圈,利奇像刚才一样,将「域」收缩到极致,将两根柱子扫了一遍。

  两根柱子的底下各有一个长条形东西,里面塞着一块块能量结晶,显然是动力核心,同时也是自毁系统。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利奇的第一个反应是:可能和安德森有关。

  他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如同一枝箭矢般地射出去。

  十指连环弹出,一道道透明刀风朝周围的守卫射去。这是「高频震荡波刃」而不是「光轮斩」,不过自从利奇领悟「真·光轮斩」,这招也变得厉害许多。

  那些守卫只不过是普通的骑士,他们的兵刃还在鞘里,根本来不及抽出来,对上早有准备的利奇自然一点活路都没有。

  顺势一滚,利奇到了另外一根柱子底下一抓一扯,另外一个金属管子也被扯下。

  把两根破管子远远地扔出去,利奇捡起四块能量结晶,然后一把撕开制服将能量结晶镶嵌在里面的战斗服上。

  与此同时,他也听到警报声在耳边响起。

  当初制订计划时就已经定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行动的信号由利奇来发;但在利奇没有命令之前,如果联盟已经发现不妙,他们必须提前行动。

  此刻的利奇早已大开杀戒。他纵身一跃,从一楼大厅跳到二楼,双手连挥十指飞弹,无形刀风将任何能活动的目标全都斩成两段。

  「精神穿刺」如同海浪般朝四面八方荡开,虽然不致命,但是大部分人遭到「精神穿剌」的攻击之后立刻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体抽搐着,脸上满是痛苦神情。

  没有那两台装置的压制,辉煌骑士对中低阶骑士的绝对优势显露无遗。

  利奇的援兵到了。

  一看到援兵到了,利奇不继续撑下去。这里毕竟是危机四伏的战场,对于他来说,回到自己的战甲才是正确选择。

  他这样做既是为了保护那两台装置,也是为了找一个合适说词。他得为放安德森离开找一个合适理由。用这做理由应该足够。

  此刻,外面的广场早已成了血腥战场。

  地面上自然更加凄惨,到处是尸体和损毁的战甲,还有从战甲上砍下来的零件和装甲碎片。

  「就在广场的东南角,你过来就可以看见了。」罗拉莉丝早等着和利奇会合。

  此刻两部战甲已经撕掉外面的伪装,露出里面银光闪闪的本来面目。

  利奇顾不上和罗拉莉丝说话,他径直钻进战甲里。

  「施泰因和伯尼贝利两边都已经出动了吗?」利奇首先问道。

  利奇这才想起大家之所以动手,并不是他下令的结果。

  这是行动开始的信号。

  「行动开始了。」卡隆大吼一声。他早就有些等不及。从四点开始,他已经在战甲里等候了。

  当最后一个辉煌骑士冲出来时,那座船坞在一阵摇晃中轰然倒塌,它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

  行动开始的信号一到这里,负责通讯联络的区域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

  五万人马顿时如同一张拉紧的弓,等着松开弓弦。

  这一刻对于很多蒙斯托克人来说已经等待三年之久,三年中他们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打回去,现在这一刻终于到了。

  裴内斯街头早已成了血腥战场。

  如果在空旷地带,再多的士兵也不够杀;但现在在城里,利奇有些投鼠忌器。

  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我也不知道,制订计划时没有把这些普通士兵计算进去。」利奇感到自己失策,这时他感觉到旁边一幢房子上有人。

  飞旋的刀轮破开那幢房子的墙壁,紧接着一声巨响,那幢房子整个被炸飞起来。

  这时传讯通道里响起同样的感叹:「没想到瓦雷丁人也会拼命。」说这话的是帕金顿圣国辉煌骑士中的一个。

  不只是普通士兵,瓦雷丁骑士也在拚命。他们用自残的办法抵消「精神穿刺」后继的的作用,然后猛扑上来同归于尽;一个人没成功,后面的人接着,气势令人震慑。

  这也是每次大战结束,总会有一批原来的小国迅速变得强盛起来的原因。

  「我更关心的是骑士总部里的那两根柱子,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完整地保留下来?」利奇不是想和坎贝尔唱反调,他说这话是给帕金顿圣国的辉煌骑士听。

  埃尔文和坎贝尔在进攻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但是那几个帕金顿人却毫不在乎,他们出手没有节制,利奇发出警告时已经有些晚了。他们强行破墙而入,直接把大楼结构破坏,半边大楼当场倒塌,根本没得挽救。

  「现在只有等大队人马过来,清理时尽可能小心一些,把那两台装置完整地挖出来。」利奇叹道。

  以他对帕金顿圣国的了解,他可以肯定帕金顿高层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让参与行动的几个辉煌骑士背上一个处分;战功是别想拿了,还得想办法将功折罪。

  「不是援兵到了。」利奇看了时间就肯定这一点。现在才十点左右,援兵到不了这么快。

  「奇怪,瓦雷丁人的指挥好像出问题,有些人往后撤退,有些却没有撤;撤下去的人有不少又回来了。」另外一个辉煌骑士报告道。

  他不认为安德森会看不清局势。当高阶骑士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派再多的低阶骑士只是白白送死,安德森不可能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地位高于安德森的将领全都死了,此刻不管是骑士等级还是军衔和职务,安德森都是最高的。他如果下令撤退,绝对没人敢抗命。

  他当然不知道,此刻安德森正处于极度的焦虑和愤怒之中。

  他知道裴内斯保不住,现在只有撤退,而且要以最快速度逃亡南方,甚至逃回瓦雷丁本土。如果晚了,他们将重蹈西线远征军的覆辙。

  趁着城里乱成一团,他这辆车径直出城。

  安德森到达那里时是七点左右,可惜他的好运气就此到头了。

  等到最高统帅科尔萨克知道此事,将最高指挥权授予他,已经超过十点。

  很多兵团长感觉同盟的攻势并不猛烈,敌人的数量也不多,更像是一次破坏行动,所以他们根本不认为已经到了需要撤退的时候。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只要是军人都懂。所以对安德森的撤退命令,很多人毫不理采。

  万般无奈之下,安德森只能再次和远在卡斯莫利纳的最高统帅联络。

  在这种情况下,连科尔萨克这样精明决断的人也不由得生出一丝观望之心。所以他既没有答复安德森,也没有给裴内斯的兵团长任何命令。

  子夜时分,裴内斯的北边出现同盟的侦察分队,利奇他们的援军终于到了。

  到了这时,瓦雷丁帝国上上下下明白,情况已经相当不利了。

  凌晨两点,裴内斯各个兵团终于接到安德森暂代蒙斯托克占领军总指挥的命令。

  后者只能指挥各兵团作战,前者却可以下令撤换抗命不遵的兵团长。

  整整延误七个小时,安德森的心里充满无奈和沮丧。

  他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白白浪费那七个小时。

  外围守卫部队里有七成是被占领国的军队,安德森不打算命令这些部队也一起后撤,那不但是累赘,还可能会带来危险。他只向瓦雷丁本国部队下了撤退命令。

  他没有带任何东西,甚至连战甲都没有带,所有车辆装的除了能量结晶,只有通讯联络的设备。

  这张地图上全都是红色、蓝色的圆点和箭头,圆点代表各支队伍所在的位置,箭头代表前进的方向。

  说到快速机动作战,瓦雷丁帝国是先行者,安德森恰好是最早一批运用这种战术的骑士。战争全面爆发之初,安德森因为有这方面的经验,被弗兰萨帝国借调往中线。

  在东线,为首的毕克拿共和国不喜欢这种冒险的作战方式,特别是当他们突袭布勃卡失败、突袭部队全军覆没之后,他们越发趋于保守。在那个时候,安德森被调回蒙斯托克。虽然地位提升,但安德森的职责却是守住防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大溃败倒是给了他一个展现实力的舞台,也给了他验证自己那套理论的试验场。

  不久之前西线刚有过一场大撤退,其中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教训。

  既然是撤退,应该像之后昼伏夜出,拼命往南狂奔。

  安德森凭着自己的认知,在地图上画着一个个红色小点,这是他设想中同盟最可能派兵堵截的地方,他必须绕开这些地方;实在绕不开的只能牺牲一部分人,将负责堵截的军队拖住,保证大部队顺利通过。

  安德森惊耗地睁大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纸。

  「最高统帅让我再告诉你一句话,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那个军官低声说道。

  安德森立刻明白,科尔萨克其实不同意这样做。

  【第三十七卷】第四章:终于回来了

  同盟开始反攻,裴内斯已然失守,前线溃败的消息大清早就在全城散布开来。

  凌晨四点,卡斯莫利纳人被一连串爆炸声惊醒,爆炸没有伤人,却炸飞出许多传单。

  到了这个时候,瓦雷丁人已经明白同盟的行动酝酿已久,连事后散播消息都安排好了。

  有的说,同盟二十万人马大举南下,其中十万人马是从德雷达瓦借的,三万是帕金顿圣国的精锐,蒙斯托克抵抗军还有七万人马。

  这些谣言有鼻子有眼,听起来确有其事。正因如此,卡斯莫利纳的居民立刻陷入恐慌之中。

  但现在的瓦雷丁已经没有当年的威风,三年的战争让帝国损失惨重。帝国现有的骑士只剩下十八万,其中大部分还滞留在国外,国内顶多只有三万骑士。

  从得到前线的消息开始,统帅部、参谋总部和皇宫的灯就没有熄过,所有人彻夜难眠,大会小会一个接一个开。

  上午十点,一封从联盟东线指挥部发来的信函,让瓦雷丁帝国最高统帅科尔萨克脸色黯然,他愣了半天之后,拿着那封信函前往皇宫。

  这封信函是联盟东线指挥部对瓦雷丁帝国求援的回应。

  「看来我们被抛弃了。」霍华德二世有气无力地说道。

  「问题是蒙斯托克人已经挺过来,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挺过来?」霍华德二世苦笑起来。

  但现在对方开始大举反攻,联盟瞬间从攻势化为守势,百万大军灰飞烟灭。

  「西斯罗联邦现在已经从联盟中分裂出去,毕克拿共和国看来也有这种想法。他们现在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收回军队却不救援我们,何尝不是在试探同盟的反应?恐怕私底下我们已经被标上价了。」科尔萨克此刻心中已经没了顾忌,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如果只靠我们自己,能不能守住?」这位皇帝陛下强行振作精神问道。

  「如果没有那么多辉煌骑士呢?」霍华德二世没有失去信心,他继续问道。

  科尔萨克一时间没办法回答,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他在心里盘算起来。

  科尔萨克越想越痛惜。如果没有损失那三个辉煌骑士,瓦雷丁还可以较量一番,但现在就不行了。

  细数下来,科尔萨克甚至有点绝望。他发现就算能像五年前一样,双方都不出动辉煌级的战力,这边的情况也很不妙。

  霍华德二世的平静让科尔萨克有些惊讶,随即又令他若有所悟。

  「你去办吧,至于能不能让同盟收回那些辉煌骑士,由我来想办法。」霍华德二世挥了挥手,示意科尔萨克出去。

  只见他仍旧挥手说道:「知道了,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插手军队方面的任何事。」以往这位皇帝陛下喜欢干涉军务,除了他的性格有些好大喜功,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怕科尔萨克功高震主。

  再说,此刻的科尔萨克肯定没兴趣篡夺他的皇位,至于赶他下台、拿他做替罪羊以便向同盟求降就更不可能。蒙斯托克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同盟高层也不可能为了瓦雷丁这个二流国家,得罪现在变得越来越重要的蒙斯托克。

  同一时刻,在北方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裴内斯却是一片祥和。

  等到一队队人马开进城,裴内斯人真正放下心来,他们知道被占领的日子终于到了尽头。

  市中心广场就像当年镇压反投降游行一样,这里再次拉上铁丝网,所有被抓来的人直接被关在里面。

  一辆黑色马车绕着中央广场的边缘转了半圈。

  这是殡仪馆的收尸车。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当后面两个明显小一号的裹尸袋被抬出来时,广场上响起一片哭泣之声,那是因为恐惧而哭泣。

  他们或许是自杀,但是那些被关在铁丝网后面的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赫肖一家可能是被处死的,说不定等待他们的也将是同样命运。

  被关起来的那些人更感到恐惧,他们不知道这次会是哪一家倒楣。

  这次广场上响起的不再是哭泣之声,而是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次的时间要长得多,一个多小时之后,穿黑色礼服的人抬着六个裹尸袋走出,这些袋子明显轻得多。

  广场上顿时尘土飞扬。

  看到独立宫倒塌的并非只有关在广场上的人,还有埃尔文和坎贝尔,他们倒是不在乎扬起的尘土。

  两个人站立处是总统官邸顶楼的阳台。只是片刻工夫,这里已经被蒙上一层厚厚尘土。

  在卧室地板上除了散落的纸片,还有四个用粉笔画出的圆圈,那是赫肖一家屍体躺下的位置。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打算逃。

  赫肖一死,在总统官邸工作的人也顾不上焚毁文件。他们纷纷逃回自己的家,有些比较聪明的家伙趁着黎明瓦雷丁人撤退的机会,一起混出城。那些不够聪明的人等到抵抗军大队人马开进城之后,被一个个抓出来,关在市中心广场上。

  书房同时是历任总统办公的地方,有时也在这里召开一些小规模会议。

  「感觉怎么样?」坎贝尔问道。当初他第一次走进总统官邸,带他来的长官也这样问过他。

  「住在这里的人品味不错,这些书都很珍贵,桌上的雪茄、小客厅里放的那些酒,还有咖啡和茶叶全都是好东西。」海格特在一旁说道。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真的敢那么做。」埃尔文在后面叹息一声,他指的当然是毁掉独立宫这件事。

  海格特和嘉利对望一眼,前者耸了耸肩膀。说实话,他们都感到有点过分,只不过这种话他们不会说出口。

  「这几个人最初不是埋葬在格林马尔公墓吗?」利奇好不容易才从一些资料上查到这件事。

  「蒙斯托克刚建立时,那里是郊区,所以正好当做坟地。现在那里已经是第九区,原本是墓地的位置,现在说不定成了一片商业广场。」

  「我哪里知道?公墓被迁走是四百年前的事。」埃尔文的身体突然僵住,他明百了利奇的意思。

  客气一点的话,或许某块不为人知的墓地会多出几座坟墓,墓碑上刻着的是随意填写的名字:不客气的话,十有八九会直接火化,然后将骨灰抛洒到河里。

  坎贝尔也是心头一震。他算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却不至于如此赶尽杀绝。

  「你打算怎么处理外面那些人?」坎贝尔一指窗外,他想听听利奇的打算。

  「当然是公开审判。这些叛国者将会为他们的罪行得到应有的惩罚。不只是他们,还有很多没有被找出来的叛国者也会被逮捕,然后接受审判。」利奇冷冷地说道。

  「在投降政府任职的将被判处死刑,没收所有财产。没有在投降政府任职,但和瓦雷丁帝国有生意来往的,只要平均月金额达到一万元以上就处以十年以上监禁,同样没收所有财产。不在政府任职、没有生意来往,但在被占领期间曾经为瓦雷丁人歌功颂德的人,处以五年以上徒刑。还有那些借用过瓦雷丁人的力量为非作歹的家伙,也要接受相应惩罚,从五年以上徒刑直至死刑。」

  坎贝尔和埃尔文又被震撼,他们知道利奇肯定会来一场大清洗,但他们显然低估清洗的范围。

  和瓦雷丁人做交易不意味亲瓦雷丁帝国,为瓦雷丁人歌功颂德也有可能是被逼的。

  至于后者显然是为了控制舆论。

  利奇的这两招够狠。

  但是他们同样不会怀疑,利奇能把这两张巨网撕成粉碎。

  坎贝尔和埃尔文都能肯定,如果有必要的话,利奇不会介意让市中心广场铺满人头,让格劳德河全都染成红色。

  「我可没你想得那么狭隘。」利奇挥手,一股劲风过去将门关起,这才说道:「我出身于底层,所以我会为我以前熟悉的人多考虑一些。我打算在重建第二共和国的时候,尽可能地削弱豪门世家的影响力。」

  「古代有种惩罚制度称为『连坐』,因为太野蛮了,而且让无辜者为一个有罪者承担罪行有违公允,所以后来人们渐渐废除这种制度。但在我看来,用这招对付豪门世家非常合适。一个家族想要始终保持一定地位,必须尽可能让更多人进入政界;人越多,犯错误的机会也越多。有了『连坐』制度之后,一旦其中某个人被抓住错处,整个家族就一起打下去。而且地位越高的家族,盯着他们的人也会越多。」利奇并不担心埃尔文无法接受这件事,因为这套作法显然会对政治圈有效。

  「我不觉得有什么过分。有的人出身于豪门世家,有的人出身于底层家庭,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我制造的不公平只不过抵消原来就存在的不公平。」突然利奇一阵冷笑,「再说,那些不肖子孙的所作所为为家族带来利益时,那些豪门世家为什么不说有违公平?」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海格特连忙出来阻止,他不想让两个人为这个话题争吵:「还是说我们自己的事吧。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不得不承认,那个溜了的家伙非常擅长逃跑。他不但自己逃了,还带着裴内斯和前线的残余部队一起逃了。」嘉利在一旁说道。

  此刻的蒙斯托克没有人比她更擅长规模庞大、人员分散、情况复杂的作战。

  「具体数字仍旧在查证中,不过瓦雷丁人的损失不大,可能有两万到两万八千人正往南逃窜。」嘉利没打算掩饰什么。这场行动从收回裴内斯这一点来说很成功的,但从消灭敌人力量来说却是失败的。

  虽然他们的实力很强,但人数太少,再加上打得束手束脚,唯恐把裴内斯搞成一片废墟,所以不可能给瓦雷丁守军造成太大伤亡。

  「正面防线呢?难道也没有太大斩获?」埃尔文问道。裴内斯是因为进攻的人数人少,所以收获不大,但正面防线就不同,施泰因和伯尼贝利的人马加起来有七万,又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再没有收获就不对了。

  嘉利没表现出丝毫兴奋。昨天的对手实在太弱,别说和中线战场的联盟精锐部队相比,就算是蒙斯托克第一、第二阶段战役,他们所遭遇的敌人都比昨天晚上碰到的杂牌部队要坚忍和强悍得多。

  蒙斯托克比较繁荣的省份都在北方,最重要的城市也集中在北方。北方能完好保留下来,对蒙斯托克的恢复大有好处。

  「残余的瓦雷丁人还有这么多的话,我们通过空中投送过去的几支拦截部队恐怕挡不住他们。而且那个指挥官好像挺厉害,南逃的军队看起来非常分散,行动也不统一,但步调却很一致。古兵法说到行军一直有『风势』、『水势』、『火势』的说法,此人行军已经得了『水势』真髓。」埃尔文越说到后面,感叹味越浓。

  「我也觉得挡不住。」嘉利第一个开口。

  两者相比,海格特甚至感觉那个人在大局观察上比嘉利还略胜一筹,只是细节处理方面略有不如。

  「那么派谁南下呢?」埃尔文问道。他更想问的是,已经抢回来的地盘怎么分配?

  「我当初曾经说过,将来的蒙斯托克采用军区制度。我打算暂时粗略地把蒙斯托克划分成『南』、『北』、『中』三个军区,连边界都划分好了,就按照当初那两道防线划开。」利奇说道。这套方案海格特和嘉利早就知道,坎贝尔从海格特那里也知道此事,只有埃尔文是第一次听到。

  必须承认,利奇的分法算得上公平。三大分区里以中部军区最大,但被破坏得也最严重,毕竟第二阶段战役两边投入的兵力最多,来回拉锯的次数也最多,战斗最惨烈。而且第二阶段战役后期,蒙斯托克采用坚壁清野的政策,宁愿毁掉一切也下给瓦雷丁人留下一点物资,所以城市全都打烂了。

  但是南方军区和瓦雷丁相连,将来一旦吞并瓦雷丁帝国,原本属于瓦雷丁帝国的地盘十有八九会被归入南方军区管辖。

  这个提议让埃尔文感到不爽,但转念一想,他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提议。毕竟裴内斯的地位太特殊,如果算在北方军区,那么北方军区的优势太大了些。

  那个家伙显然正忙着接管城市,裴内斯是留给他的。

  埃尔文一副忠厚长者的模样。这次他难得拉上坎贝尔这个过往的竞争对手,就是因为他越来越感觉自己手上的实力不太够。

  「中部战区我最熟悉,交给我来打怎么样?」海格特握紧拳头说道。当年他就是在第二阶段战役中崭露头角,但当初被瓦雷丁人压着打,最后还被赶得走投无路。

  将各路人马的势力范围全都分配完毕,大家算是皆大欢喜,连埃尔文都感觉满意,因为他得到的是最富裕的一块。

  从总统官邸出来,埃尔文正打算召集他的嫡系好好商议如何组建北方军区,没想到他要找的那些人居然径直朝他迎来。

  「元帅,我们有些想法,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听一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骑士走过来,此人身高超过两尺,体魄魁伟,生得颇为雄壮,偏偏一脸谄媚。

  他原本打算找个理由把这个家伙打发掉,但转念一想,既然来了这么多人,想要三言两语打发走恐怕不会太容易。再说这次连嫡系的人都跟过来,让他有些无法容忍。

  「这里不太方便吧?」那个中年骑士闪烁其词,他看了看四周。

  随意找了一间。刚坐下,那个中年骑士就把跟来的几个鬼祟家伙推到前面:「我帮您介绍一下……」

  「我知道他们是谁,一开始没想起来,只是有些印象,现在想起来了。」

  这话一说,密室里的人全都傻了。这不是他们预料的结果,更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被他指着的那个人立刻醒悟过来,他一把揪住一个人,把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拎出去。

  扫视一圈之后,埃尔文最终将目光停在身旁两个嫡系的身上。对于其他人,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话说到这种程度,白痴都能明白背后的含义。

  「别说了,你如果想和他们混在一起,我不会管你,其他人也一样。」埃尔文连看都不看那个家伙。

  「独立宫就这么被毁掉了……当初瓦雷丁人来了都不敢这么做,那个人却……」中年骑士想从另外一个角度寻找突破口。

  埃尔文知道利奇憋着劲抹黑几个共和国的创造者。

  在这件事上他不会和利奇唱反调。

  说到这里,埃尔文恶狠狠地回过头来看着那个中年骑士:「你别忘了,你也是一个骑士,仔细考虑你的立场吧。」

  中年骑士和其他人垂头丧气地离开。等到他们走远,埃尔文让剩下三个人把门关上。

  埃尔文将刚才的收获对三个嫡系说了一遍。

  他不敢说得太清楚,不过言下之意就是那些人已经没有价值。

  「我像是过河拆桥的人吗?」埃尔文冷哼一声,他无论如何都要顾及自己的面子:「不是我不再容忍他们,而是他们自甘堕落。做什么事不好,偏偏要和叛国者搅和在一起……」埃尔文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

  同样属于保守派的人物,埃尔文和博斯罗瓦比起来现实得多。

  但此刻看到元帅神情如此凝重,他们的话不敢往外掏。

  「但是人心自有公道。」埃尔文的一个手下实在难以接受,忍不住反驳。

  「人心可以被收买,实在无法收买……」埃尔文看着那个手下,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人是会死的,如果人都死了,心中的公道还存在吗?再说,你毕竟是一个骑士,好好考虑你的立场吧。」

  提出质疑的骑士顿时说不出话。就算对共和国的几位创始者心存敬意,但是对蒙斯托克以前压制骑士的做法,他们都感觉很不舒服。

  所谓立场恐怕是假的,真正需要考虑的恐怕是利益,属于骑士的利益。

  从施泰因到裴内斯的公路上可以看到长长的队伍。场面和当初蒙斯托克投降时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迁徙的队伍是从施泰因往裴内斯方向移动,而且队伍也比以前整齐得多,移动速度也快得多。

  其中的理由很简单,住在施泰因的人至少有一半是从裴内斯逃出来的,他们听到裴内斯已经被收回,自然等不及想要回家,唯恐晚了一步,自己的家就被别人占去。

  谁都知道此刻裴内斯有很多空房子,这些房子原来的主人还能不能回来,谁都无法肯定。就算人回来了,能不能拿出相关证明也是一个未知数。

  看着空荡荡的住宅区,利奇和身边女人们相视一笑。「现在,这全都是属于你们了。」利奇笑着说道。

  「我实在想像不出为什么那么多人如此愚蠢?他们以为只要赶到裴内斯,抢下一幢房子就可以让那幢房子属于自己?不管是谁占领裴内斯都不可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吧?」阿丽亚娜叹道。

  在利奇看来,此刻没有哪个地方比施泰因更有发展前途。

  如果住在这里的人不急着离开,利奇和阿丽亚娜真的不知道怎么从人们手中赎买这里的土地和设施。现在他们连一分钱都不用花了。

  「你真坏,连一点余地都不给那些人留下。明知道肯定会有很多人后侮、明知道很多人会跑回来,居然连退路都不留给他们。」米莉亚尖酸地说道。她和妮丝一样,虽然把身子给了利奇,但是和利奇的关系并不融洽。

  「布勃卡的工厂什么时候能搬迁过来?」利奇所说的工厂指的不是和军事有关的工厂,同盟肯定不允许那些工厂搬迁过来。他所说的是诸如军用食品加工、胶合木板生产、五金工具制造之类的工厂。

  现在战争虽然还没有结束,但对蒙斯托克来说,重建却开始了。

  「反正把地盘先占下来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伯尼贝利那边,能保证那些铁工厂和矿山全都归入商行名下吗?」问话的是卡门。她和阿丽亚娜一个管商行的运作,一个管生产规划。

  和施泰因一样,伯尼贝利上上下下每一个人,从平民到骑士都脑袋发热,已经掌握在手里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施泰因的工厂、伯尼贝利的矿井和金属加工厂,很多都是在商行投资下建立起来的。蒙斯托克仅有的一条铁路就是从伯尼贝利到施泰因,也是利奇提议建造的。这条铁路在施泰因和其他国家的铁路相连。

  「房子都推平了,怎么让他们进来?」利奇也挺黑心,「布勃卡一向都是施行军管,接下来这里也一样。有人想回来,问问他们能不能受得了?而且想进来也没那么容易,至少要是高级技工。」他的一句话等于定下原则。

  他手上有全套的设计图,甚至连完成之后的效果图都有。那将是一座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城市,一座精致小巧却异常繁荣的城市,一座不需要太多的人,却汇聚巨量财富的城市。最重要的是,这将是一座完全属于他的城市。

  既是了望哨,四周都是玻璃窗,是大块的、顶部斜四十五度的那种,站在里面可以观察到三百六十度范围所有情况,甚至连头顶上方的天空也可以看到。自从利奇发明飞翼之后,连天空都是必须防备的地方。

  利奇躺在正中央,卡门和蜜蒂一左一右躺在他身边。她们跪爬着吐出绵软香舌,濡湿的舌尖在利奇胸前扫来扫去;轻轻的酥痒感觉虽然算不上非常刺激,却别有一番美妙。

  爱莎的指甲很长也很漂亮,此刻长而漂亮的指甲又显露新的用途。只见她轻轻地刮着龟头,过了一会儿又划过底下的软沟。

  利奇喜欢女人帮他口交,可惜愿意这样做的女人不多。女骑士里只有诺拉和黛娜愿意,偶尔莉娜也会答应,艾米丽那边除了女孩们的妈妈,只有金妮肯做。

  这帮女人里以爱莎的技巧最柔和,她会的那套原本就是用来服侍有钱人的。

  利奇感到龟头被爱莎的舌头拨来拨去,要不然就是吸进吐出。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刺激的,让利奇感觉受不了的是,爱莎居然用牙齿轻咬他的性器。

  爱莎的动作渐渐变得大了起来。她的头不但转动,还上下滑移,旋转着将那根大东西吞进吐出。一开始只是小幅度套动,渐渐地幅度越来越大。

  这时他看到爱莎转过身平躺在地上,她的身体挺直,嘴巴和喉咙几乎呈一直线。

  利奇能感觉到爱莎的难受。她的喉咙吞咽得厉害,显然感觉想要呕吐。

  这种吸力不是阴道深处的吸力能够比拟,绝对要强得多,都快赶上罗拉莉丝和诺拉全力运起性技时的吸力。

  抽出大半之后,爱莎重新将利奇的性器吞进去。她的动作很慢,一边吞,一边还用牙齿轻轻地咬着,感觉美妙到极点。

  这时阿丽亚娜和莫妮卡一左一右夹着米莉亚过来。

  不过,最让她担忧的还是传闻中和利奇做爱的女人都会被种下淫毒。她已经不只一次看到姐妹们在冬天里用冰水擦拭身体,或者用皮带抽打臀部,为的就是克制阴道深处令人发疯的痒。

  可惜其他人显然不打算让她挣脱。不只是阿丽亚娜和莫妮卡拉她过来,卡门和蜜蒂也从利奇身边起来,一个人抱住一条腿,将米莉亚压在利奇身上。

  米莉亚「啊」地一声大叫。昨天因为是第一次,她感觉更多的是痛,但此刻不同,她觉得一阵瘙痒从花径口直窜入最深处。

  在女人帮里,奥黛丽和米莉亚两个人算是异类。她们都是处女之身,平时也不和其他人混在一起。在卡佩奇时奥黛丽委身于利奇,此后再也没有以前的超然。正因如此,她一直盼望米莉亚也和她一样成为利奇的女人。现在她的愿望实现了。

  米莉亚靠腰力苦苦支撑着不坐下去,原本已经很辛苦了,被爱莎一弄,她的脚有些发软,现在再加上奥黛丽,自然承受不住。

  强烈的刺激让她的背脊弓起,她的身体瑟瑟发抖,模样让人垂怜。

  米莉亚和妮丝很像,两个人都像是假小子,不过本质上他们又有着区别。妮丝其实很女性化,她和翠丝丽这一对里,她扮演的是女性角色。

  但此刻剥离假小子的外表,将那丝刚强彻底粉碎之后,大家终于发现米莉亚原来还是一个女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阿丽亚娜捧住米莉亚的脸,轻声安慰道:「不用害怕,其实做女人没什么不好。」她纤细的手指在米莉亚身上轻轻划过。

  从身材来说,米莉亚不是利奇喜欢的类型。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非常男性化的米莉亚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利奇没有动,他把主动权交给阿丽亚娜他们。

  度过一开始的适应期,米莉亚终于能承受住利奇的那根大东西,她的身体渐渐舒展开。

  那两只彷佛有魔力的手缓缓揉捏,每一下揉捏都让米莉亚有一种彷佛在海上浪尖的感觉,整个人忽上忽下,一阵阵莫名快感在她的体内涌动。

  朝其他人使眼色,阿丽亚娜将米莉亚的身体尽量往上抬。旁边其他人立刻明白,卡门和蜜蒂一边拉住米莉亚的一条胳膊,莫妮卡扳住米莉亚的肩头,奥黛丽抱住米莉亚的腰,几个人一起用力。

  随着她被拉起放下,那根硕大阴茎在她的阴道里出出进进,强力的摩擦和挤压所释放出巨浪般的快感,将米莉亚的神智彻底冲垮。

  她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粗重,令人勾魂的呻吟声从她的嘴里飘出,她的身体越来越湿滑,淋漓香汗顺着身体往下流淌。她的皮肤变成玫瑰红的颜色,秋波荡漾的眼眸眯成一条缝隙,眼神满是迷离。

  利奇立刻明白,他微微一挺腰,硕大性器顿时顶在米莉亚的阴道深处。

  强烈的快感瞬间吞噬米莉亚的神智,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利奇头枕着卡门的腰,一手搂着奥黛丽,一手抱着米莉亚,身上还压着爱莎,静静地躺在那里。

  好半天,她用异常慵懒又甜得发腻的声音,在利奇耳边轻声问道:「战争结束之后,你打算干些什么?仍旧设计那些杀人的机器?还是在幕后操纵蒙斯托克的政治?」听到爱莎把战甲称作为杀人的机器,利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能够理解爱莎的心情。

  利奇将爱莎抱到身上,一边轻轻揉搓,一边将性器插进去。

  那根硕大东西一进去,爱莎轻吟起来,她感到说不出的难受,却又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一边享受,利奇一边琢磨爱莎刚才的问题。

  利奇说的是实话。战争前他只是一个小市民,生活在社会底层,他家的处境还没到贫困的程度,但离富裕也很远,生活对他来说更像是熬日子。

  所以战后他打算好好享受一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还要把所有的美食都品尝一遍。等到战争的创伤被抹平,在战争中毁掉的城市重建起来之后,他还打算去四处旅行,开阔一下眼界……

  「是啊,战争结束之后,我又该干些什么呢?」莫妮卡喃喃自语,她和爱莎一样属于比较迷茫的那种。

  莫妮卡感觉自己没有其他人的本事,也没有蜜蒂「洒脱」,所以她感到迷惘。

  「这有什么关系?我、卡门、米莉亚都需要帮手,你愿意跟谁都可以。」阿丽亚娜安慰着。如果对其他人她就不会这么直接说话,怕伤了对方的自尊心,只有对莫妮卡用不着拐弯抹角,因为莫妮卡的性子直。

  莫妮卡的感叹让旁边很多女人有一种深深失落。

  「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以后商行要发展,到处都需要代理人。」利奇不知道这些女人的感叹来自何方。

  不过利奇也能猜到是一些什么难听的话。

  利奇一愣,不过他很快地明白,这帮女人的迷惘根本是因为他们的空虚。

  突然,利奇想到自己。

  利奇只要想到自己整天守着那座图书馆,或者无所事事地在食材铺里打瞌睡,他就感觉不寒而栗。

  这样一来,他或许真的如同爱莎所说,唯一的追求只有设计出更好、更强的战甲。但随着战争结束,各国对于战甲性能的追求将会变得不那么热切。

  他倒是和艾米丽差不多,更喜欢创造。

  他或许可以将太古时代的科技逐渐重现出来。

  利奇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与此同时,他隐约有了一丝猜测。初代圣皇虽然制造出第一部战甲,但对其他一些明显可以照搬的技术却视而不见。当初他以为这是初代圣皇私心作祟,但现在想来,说不定那位陛下已经看出按照太古文明的轨迹继续发展下去的危害。

  太古文明不注重个人武力,而是追求科技力量。到了后期,各国竞相建造几公里长的超级太空战舰,大量制造能打到世界任何角落的巨型火炮,疯狂囤积那种可以让整座城市毁灭的炮弹。就是这些东西让世界毁灭了。

  因为骑士总部半边坍塌的缘故,所以临时找了一幢大楼做为办公的地方。

  现在裴内斯的管理暂时由她负责,因为她既是独立军的成员,又属于豪门世家的一分子,再加上她的人脉很广,协调各种事情比别人都有优势。

  莉娜本能感到嫉妒,特别是当她也感觉「饥渴难忍」,但因为手上的事太多,时间也不太方便,所以没办法饱餐一顿的时候,她的心情越发变得糟糕。

  「有空出去鬼混的话,我给你找点事情做怎么样?」莉娜将手里一大堆文件塞到利奇手里。

  「嗯哼。」莉娜只用鼻子出声,她斜眼看着利奇。在天之城还有一个安妮莉亚等着呢。对于那个本家,莉娜一直有些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你走之前把这些事情处理掉。」莉娜又把文件塞到利奇手里。

  看到利奇这番模样,莉娜心头渐渐有些解气,她这才说道:「从施泰因、伯尼贝利和德昂过来的人,用不了几天就要到了,你让我怎么安排他们?」

  「现在城里很乱,很多房子被人占了,大部分是瓦雷丁人惹的麻烦,少部分是有人在浑水摸鱼。以前的房产登记大多遗失了,有关的政府机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建,更不知道重建之后能不能理顺这团乱麻……」莉娜有些抓狂,她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麻烦的事。

  「先把有身分证明、有房产证明的那些人搞定。不管怎么说,当初他们没有留在裴内斯当顺民就值得优先照顾。那些可以证明是住在裴内斯,但是拿不出房产证明的人,给他们找一个房子暂时住下。」利奇虽然没说什么房子,但言下之意自然是找差的房子安排:「反正你看着办,出现争执的话,可以稍微偏袒一些裴内斯的人,然后是伯尼贝利和德昂的人,留在裴内斯没离开的顺民最后考虑。」

  「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办,第二件事是那些农田怎么处理?虽然和房子的情况差不多,但农田还有播种问题,总不可能闲置吧?」莉娜拿来的全都是棘手问题。

  利奇对大部分的农庄主一点好感都没有,他早就从情报部门知道,瓦雷丁人来了之后,在乡村施行的是和瓦雷丁本国一样的佃户制度,一大片田地往往属于一个庄园主,田地由庄园主找佃户耕种。瓦雷丁人这样做是为了管理起来方便,他们征集粮食时只要找庄园主就可以了。这个制度明显引诱人投靠占领当局。

  莉娜的事还没有搞定,又有一群人走过来。让利奇感到惊讶的是,卡隆居然在里面,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陌生人。

  打过招呼之后,卡隆一指跟着他的几个人说道:「这几位都是伯尼贝利过来的,跟我也算熟悉,他们的人现在驻扎在南郊。」

  利奇虽然不知道埃尔文在和他谈好势力范围之后,立刻把这些失去利用价值的家伙一脚踢开,但他知道埃尔文迟早会甩掉这些累赘。

  「学院整理得怎么样了?」利奇根本没有搭理刚才的话题。卡隆这么和他说话显然也是不想管这件事,只是推却不了情面被拉来。

  现在这么做显然是为了让这几个人碰钉子。

  说到骑士学院,卡隆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神情。

  「最近几年里,学院可能会非常清闲。」卡隆自嘲般说道。

  卡隆的模样让利奇多少有些可怜,他觉得有必要做些什么,这可是真正的自己人。

  他不是信口开河。当初在卡佩奇时海格特就找他帮忙,让他请来一批教官指点海格特的那些手下。后来独立军也学着这么做,一年多下来效果非常明显。

  人总是有名利心。身为蒙斯托克仅有的四名辉煌骑士之一,他多少有些不甘心只是充当高级保姆的角色。幸好利奇把裴内斯划给他,不过裴内斯是首都,虽然由他管辖,但他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随心所欲,真的把裴内斯当做自己的地盘经营。

  有资格送来深造的肯定是会派上大用场的人,这些人将来说不定就是兵团长、军团长、军区指挥官。

  【第三十七卷完】

上一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