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血脉】第三十九卷[河图实体] 玄幻科幻
【骑士的血脉】第三十九卷
内容简介：
同盟方终于取得铁血骑士的部分隐秘，交由利奇与众人研究克制及破解之法，利奇这下子又会制造出什么样的奇迹呢？
五年前瓦雷丁和蒙斯托克之间的战争，拉开这场世界规模大战的序幕。但自从全面战争爆发之后，当初那场战争已从众人记忆中消失，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那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原因在于他们此刻所使用的战术。
以前机动作战还有后勤补给的限制，自从有了大型飞翼之后，这最后的限制也不存在了。以往所采用的战术和战法，大部分变得毫无意义，新的战术和战法层出不穷地冒出来。
没人敢说蒙斯托克和德雷达瓦的联军实力太弱。
蒙斯托克参战的是独立军和海格特的人马，这两支军队在中线战场上和弗兰萨帝国的军队交过手，卡佩奇战役就是靠这两支军队，以及卡佩奇本土的几支精锐部队不停在后方骚扰，最终才替卡佩奇人赢得宝贵时间。
更没人敢说德雷达瓦的军队实力差。
同样也没人敢说，蒙斯托克的指挥不当，或者配合有问题。
实力绝对占优的蒙斯托克和德雷达瓦联军，居然被几万溃退的瓦雷丁残余部队拖入苦战，这就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了。
他过往经历全被翻了出来，到了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联盟还有如此强悍的一位战将。
战争打到现在，节奏明快、进攻如此紧凑的战斗，在联盟还没有出现过，同盟只有西线大反攻可以与之相比。
安德森自创的指挥系统被联盟各国的军事观察员看在眼里，这套东西很快到了高层手里。
联盟各国都看重瓦雷丁，但是和当初蒙斯托克的遭遇一样，联盟各国派出大量观察员，却不肯派出一兵一卒增援瓦雷丁帝国。
瓦雷丁人开始尝到战争的苦果。
「雪雁」是为载人而特别设计的飞翼。这种飞翼拥有细长躯干，那是为了尽可能坐得下更多的人。它的载重量不大，两吨左右，比「金雕」和「鹈鹕」差了一些，却因为细长机身，所以乘客数量反而比那两种飞翼要多。
临时政府是二月底组建起来的，三月中旬蒙斯托克和帕金顿正式签订战略联盟条约，让临时政府人气大升。整个三月，临时政府上上下下所有官员全在为恢复国家机能而忙碌，大量的档案资料需要整理、大量堆积的公务需要处理。最重要的是必须尽快恢复生产。那些农田再不播种就要错过时间了，除此之外，北方的工厂也需要陆续开工。
四月是最忙碌的一个月。农民开始播种，工厂终于开工，至于种植些什么、制造些什么，全都由临时政府决定。刚成立的蒙斯托克第二共和国，为此专门颁布一个战时强制法令。
只不过复苏速度有快有慢。最快的自然是施泰因，因为毫无人性的加班，四月中旬第一片住宅区就完工了。住在城外帐篷的人终于有了信心，特别是在住宅区里蹓跶过一圈之后，所有人对未来满是憧憬。
这不是利奇有意打压。裴内斯的收入主要来自商业，现在物资全都配给供应，市面上根本没有可供出售的货物。以前还有黑市，现在像胖子查理这种黑市商人早在一年前投靠利奇，有他们盯着，新的黑市刚出现就立刻被弄掉。裴内斯的工业又是走尖端路线，现在根本没人用奢侈品，那些工厂只能关闭。
利奇当然不会容忍这种情况继续持续。
坐在利奇前后左右的人全都偷看他工作。有资格坐在他身边的人全都是和他关系很近的人物，自然知道利奇打算对裴内斯动手。
利奇连头都没抬，只是「嗯」了一声。
「现在裴内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没有工作，每天靠配给的食物过日子，我现在是给他们赚钱的机会。」利奇毫不在意地说道。
太古时代有一批人专门研究经济学。经济在国家实力中占据的地位很高，到了中后期，甚至呈现「有钱可以拥有一切，有钱可以控制一切」的情况。
正因如此，当今文明在经济学方面的进展比太古文明缓慢得多。
「这块行政专区一旦开工，至少可以创造十万个工作机会。我打算把这些工作给有家庭的人，而且家庭人口多的可以优先考虑。」利奇说着自己的想法。
利奇不是第一次用这招，在布勃卡他已经玩过这一手，只不过那时他是无意识地这么做，现在他有了理论支撑，已经知道怎么把优势发挥到最大。
利奇的老爸在军需部待过，清楚政府部门的人以往是如何在日常开支上做手脚的。一扇破门修整一下要两万，换一块楼梯板也要两、三千，每个月总有大笔的车马费用要报销，每个人少则五、六百，多则两、三千，谁都知道这笔开支是虚的，却没人敢管，也没人愿意管。因为有太多人靠着这些钱过活，利益所及的范围盘根错节。
找他的人不是为了自己拿好处，真正的高层不会在意这点小利，问题他们已经将一些职位许出去了，为的是得到别人支持。
「得罪人？」利奇翻了翻白眼。他得罪的人还少吗？他得罪的人不只有活人，还有死人。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想法是成功的，七个世纪下来，蒙斯托克确实没有发生过个人独裁的情况。但是他们也失败了，因为在蒙斯托克，政治始终是少数人的游戏。虽然没有个人独裁，却是一群人施行独裁。
从今往后，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人，唯一的目标只能做更大的官，想发财就别想走这条路。
利奇一心想做一个制订规则的人，利奇的老爸希望的却是稳定，新的规则和旧的规则肯定会发生冲突，蒙斯托克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剧烈震荡。
现在他也算是利奇家里的人物，其他圈子他已经进不去。
他苦笑着看向旁边的妻子。其实这个女人才是他真正的依靠，虽然妻子不会踏足政治圈，但是她和她所属的商行在今后几十年里，都会有着无可替代的影响力。
利奇的表姐并不知道丈夫的想法，她甚至没注意到利奇和老爸之间的争论，此刻她正拿着一份表单计算着。
她跟着一起南下就是为了打前锋。
「你不打算把分部设在格拉斯洛伐尔？」宾得有些意外，那三个名字上确实没有格拉斯洛伐尔。
宾得苦笑着在其中一个名字指了一下。他知道妻子嘴里这样说，等到他指出来之后，那个城市十有八九会被丢弃。
果然，他刚说完就看到妻子点头，但她的目光却盯着另外一座城市的名字。
这套规矩也是利奇定出来的。他借用太古时代的作法，连安全带都是学自太古时代中期的式样。
颠簸持续五、六分钟，从窗口已经可以看到下方的跑道。
利奇乘坐的飞翼是第一个降落，其他六架飞翼只能在天空中盘旋。
利奇的老爸是复兴党的党魁，此刻临时政府完全由复兴党组成，所以身为执政党首领的他，名义上拥有最高地位。
利奇走在第三个，他一冒出来，底下顿时欢声雷动。
底下的人不多。此刻的格拉斯洛伐尔没有多少人口。
听着完全不熟悉的口音，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利奇心头丝毫没有回家的感觉。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熟悉的故乡，同样，他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他。
车队最终停在市政厅大楼的门口。这里属于新城区，也是格拉斯洛伐尔市最繁华的区域，当初105小队驻扎的商业广场就在离这里两个街区的地方。
现在至少门板都已经装上了，只是看起来非常简陋，有些根农是用木条钉成的。窗户则用木条封死，然后贴上报纸。
市政厅大楼是少数被完全修复的建筑物。
从裴内斯飞到这里用了七个多小时，对于利奇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对他的父母来说却有些累了。
按照他们的想法，一到住的地方先休息几个小时，把晚餐时间往后挪一挪，吃完晚餐之后就睡觉，明天再接待访客和处理公务。
在市政厅二楼的小客厅里，老爸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老妈侧身坐在旁边。
小客厅只有四张沙发，其中一张长沙发已经被利奇的老爸、老妈占据，另外三张沙发上各坐着一个人。
一个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商行老板。此人以前在格拉斯洛伐尔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利奇老爸这种小角色不在他的眼里，没有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两者地位完全反过来。说来也有趣，反倒是利奇的老爸对那个老板有点印象。
首先开口的是那个名叫德尼瓦纳的前预备役军官。他颇为恭敬地朝利奇的老爸欠了欠身，带着一丝尴尬说道：「罗伯特先生，我们格拉斯洛伐尔能够出您这样的人物，实在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利奇的老爸无奈地接受众人的恭维，他最清楚有资格接受这番话的人是他的儿子：他在世人眼里是一辈子没出息，最后靠着儿子才能出人头地的窝囊废人物。
利奇的老妈同样也有这种感觉，她当然不会说破，只是在旁边抿嘴偷笑。
「听说，之前在裴内斯时，那些在投降政府里任职的官员全被抓起来，而且半数以上都被判处死刑……这……这会不会有些过分了……」德尼瓦纳问得很小心，他来这里是受人所托，他本人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一看到他想打退堂鼓，旁边至少有一半的人瞪他。
他一边说，一边看利奇老爸的脸色。
看到德尼瓦纳一个人说不通，旁边的人也插进来。
利奇的老爸任凭这些人怎么说，始终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问题是这件事不容易界定，根本没办法证明哪些人是被逼着在投降政府任职的，哪些又不是？
看到丈夫装聋作哑，利奇老妈伸出手搭在丈夫脉搏上，露出一副满是歉意的神情：「今天我们从裴内斯飞到这里用了七个多小时，大家都累得不行，再加上最近这段日子公务繁忙，他一直都比较累，身体状况不是太好，所以现在……」
先是一个借口将众人的纠缠挡回去，利奇的老妈又继续说道：「再说，我们这一次回来只是看看故乡，看看格拉斯洛伐尔在瓦雷丁人占领期间经历怎样的磨难、我们是否能为格拉斯洛伐尔的重建尽一把力。再说，我的夫虽然领导复兴党，但是他在临时政府中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也不合适影响临时政府的决定。」
能够做到这样，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身后有人。
利奇老妈的表态无疑替这件事定下基调。
除此之外，利奇的老妈也暗中点出利奇的老爸管的是党务，和临时政府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别人想玩什么花招也弄不到他的头上。
等到人一走，利奇的老爸长出一口气。装聋作哑也是很累的。
「看你这没用的模样！幸好你没有担任任何公职，当初让你这样做，你还想不通呢！」利奇的老妈轻哼一声。在外人面前时她摆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但是关上门之后，她却是家里的决策者。
他没什么不适应。老婆不在时，他在复兴党内部的日子也不好过。那段日子复兴党里龙蛇乱舞，他被人高高架起却没一个人真听他的，他这个党魁做得也颇为窝囊。和那帮政客的笑里藏刀比起来，老婆的颐指气使还算好受一些。
论年纪，他今年才四十多岁，和那帮政客比起来算得上年轻力壮，但是他的心却挺苍老。这或许是所有被儿子迅速超越的父亲全都有的通病。特别是当自己的一切都是靠儿子得来，心里更有压力。
「他不耐烦看那些人的嘴脸，赶往前线去了。」利奇的老妈耳目众多，自然不是利奇老爸这个孤家寡人可比。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飞得有多快，『飕』的一下就是几千公里。从这里到前线几百公里的路程，对他来说半个小时可以来回。放心吧，他不会耽误你的事。」
利奇的父亲这才想起自己急糊涂了，忘记利奇所用的梭型飞行装置的速度，他无奈地浮现一丝苦笑。
他先去德雷达瓦军队的指挥部，对方是前来帮忙的，他当然要有所表示。再说利奇确实担心，如果他去黛娜那边，会不会就在那里过夜。
以前在格拉斯洛伐尔时，因为朝不保夕，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天亮，所以抱着及时行乐的念头，肆无忌惮地想什么时候做爱就什么时候做爱。
德雷达瓦人的指挥部设在一座山的山顶上，这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一眼望去可以看得很远，山顶最高处还飘着一个侦察气球。
利奇来的路上，那些侦察气球早已发现他的踪迹，所以他抵达时，阿罗多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钻进阿罗多帐篷，利奇有些不太适应地看着四周。
这是昆塔古姆冈特荒漠的习惯。那里是沙漠，天气非常炎热，有风会稍微舒服一些。
瓦雷丁不是德雷达瓦。这里也热，但空气异常潮湿，山风中夹带浓重水气，这样四面敞开确实凉快，但很快就被潮气弄得湿透。
「其他人呢？」利奇皱起眉头。
「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先撤到后面……要不然就轮流休假。」利奇原本打算让德雷达瓦的军队全都撤回去休整，但话到嘴边连忙改口。如果现在德雷达瓦人走了，所有压力全都压在独立军和海格特的人马身上，战局说不定会变得难以预料。
阿罗多所说的暖棚是阿丽亚娜管理的商行和德雷达瓦的第一个合作项目，采用的是利奇从苏珊那里拿来的无土栽培技术。对于只有沙地、几乎没有肥田的昆塔古姆冈特荒漠，这项拔术比什么东西都诱人。
「最近战况怎么样？」利奇转入正题。虽然他每天都能得到详细战报，但是再详细的数据也比不上经历战斗的人的感受。阿罗多又是三位级别最高的指挥官之一，他看到与感受到的东西肯定更多一些。
当初刚来蒙斯托克时，他和他的人全都充满优越感，觉得蒙斯托克有钱，但实力不怎么样。几个月下来，他们的看法大为改观，不只感觉到蒙斯托克的军队很强，瓦雷丁的军队同样不弱。
越适应这种打法，他们越感到苦闷。
利奇不知道阿罗多看不懂的是这种高消耗的打仗方式。
「当然不一样，虽然看起来差不多，都是比谁的速度更快、反应更迅速，但是地形不同，味道也就变了。你看过荒漠里的狼怎么抓岩羊吗？狼就在后面追，羊在前面跑，看的就是谁的耐力更好、谁能坚持到最后，岩羊还会时不时来个急转弯，比的就是技巧。」
说到这里，他突然满脸无奈地垂下头：「可惜优势不在我们这边，这里的地形我们不熟，打起仗来非常吃亏。」
「还有一个大麻烦。那些死老百姓整天扯我们后腿，按照我的性子，早把他们全都给宰了。」阿罗多怒气冲冲地说着。
当初瓦雷丁人在蒙斯托克采用的办法就是血腥杀戮，占领区的蒙斯托克人别说是捣乱了，有一点点不听话的意思就可能被杀。
这么干的好处就是省力。
现在轮到同盟做出选择了。
在这里却不行。不只是因为战后瓦雷丁将并入蒙斯托克版图，也因为军方的杀戮过多，在民众心头会笼罩一层阴影。
「没用，除非你把他们全都抓起来，要不然他们肯定会继续捣乱。我们试过压制，试过军事管制，也试过安抚，可惜没有一招管用，那些瓦雷丁人油盐不进。」
「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容易，可是，让谁给我们种田？从北方往这边迁人？那至少要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说，想熟悉这里的气候也不容易，单单这么炎热就没多少人受得了。」利奇早就想过从本土迁一部分人过来，问题是蒙斯托克重建之后仍旧是共和国，想让人迁往南方只有靠利益引诱，不能像帝制国家一样强来。
「蒙斯托克人怕热的话，不如让我们的人来这里种田。」阿罗多说道。
利奇同样眼睛一亮。
看看过往的历史，根本没有使用和平方式让两个民族融合的例子，所有的例子都是一方强势地吞并另一方，整个过程充满血腥和暴力。
为了共和国的利益去背这种骂名，除非傻子才会干。
让昆塔古姆冈特荒漠的人过来，为了土地、为了利益，他们肯定会和瓦雷丁人对立。
换成德雷达瓦人就不同了，这些人生性剽悍，想抢他们的东西，他们绝对会拿命来拼。
只要二十年的时间，蒙斯托克就可以把瓦雷丁远远甩在后面，而且这二十年里，蒙斯托克可以采用蚕食和掏空的办法，把瓦雷丁最有价值的资源和北方的肥沃土地全都吞并下来。
利奇看到阿罗多退缩，反倒有些急了。好在自从成为辉煌骑士之后，他的心境大有提升，这丝焦急没有显露在脸上。
好半天他才继续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打算联合帕金顿、卡佩奇和奥摩尔组建一个资源联盟。战后南方会有很多国家被吞并、肢解。那里的土地、资源全是同盟的战利品，但是那里毕竟离同盟各国太远，开发起来不太容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雇佣一些像你们这类国家的人做这件事，你们也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好处。」
联盟各国地处南方，帕金顿圣国又不像罗索托能从西面绕过去，对于那些土地只能干瞪眼。
不过利奇仍旧有七成把握说服这两个国家的高层。撇开他和两国高层的密切关系不说，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国家本身有一个很大的弱势——人口不够。
奥摩尔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不过这个古老帝国的人口出生率一向不怎么理想，再加上奥摩尔人守旧而恋土，要他们前往南方开拓，恐怕没几个人愿意。
他相信米哈伊恩接到这个消息，肯定会立刻召集各国特使，并且在最短时间里召开各国会议。
而瓦雷丁，这片他脚下踩着的土地富饶到了极点，简直是俗话说的「地里流油」的好地方。换成一千几百年前，他的祖先看到这种土地，肯定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把这个地方占下来。现在有人主动请他们过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妙的事。？
宽敞的马路，狭窄的人行道，路边一座座用木头和竹子搭成的小楼，还有满街乱蹿的人力车，所有这一切都让利奇感觉有些眼熟。
利奇在十字路口停下，他看到旁边有一个卖水果酿的小摊子。这东西是将各类水果切成小块，浇上刚榨出来的甘蔗汁，然后用井水镇过，滋味没话说。
他在卡斯莫利纳的那段日子虽然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但日子过得确实不错，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而且各种享受都是一流的。
在卡斯莫利纳并非只有权贵或有钱人能得到享受，没什么钱的人同样也有享受的办法。这杯水果酿只要五个铜子，不但口感奇佳，大热天喝上这么一杯，一股清凉感从胃里冒出来，别提有多舒服了。
一想起那段日子，利奇不由自主在小摊子旁找了一个石台阶坐下。
这个摊子的生意不错，旁边已坐了不少人。
他用缩骨术强行将身体缩下去半尺，连身上肌肉也收进去，所以看起来就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十六、七岁青少年。他的皮肤用姜黄染了一下，和瓦雷丁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他还替智脑灌进一些带塔尼恰省口音的话，让他可以轻易扮成一个从塔尼恰过来的瓦雷丁人。
随手扔了十个铜子过去，利奇给自己和罗拉莉丝各要了一杯水果酿，他一边喝，一边听旁边的瓦雷丁人闲聊。
这和以前他在卡斯莫利纳感受的气氛完全不同。那时瓦雷丁已经占领蒙斯托克全境，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日子，瓦雷丁人从权贵到平民全都指望从战争中获取丰厚的红利。街头巷尾谈论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到北方看看？什么地方便宜处理各种战利品？
那是一个四十出头，满脸胡渣的中年人。这个人的指甲缝沾满油泥，身上也散发着一股机油昧。
他那嘴里带着浓重口音的瓦雷丁话，让中年人频时消除心头疑虑。
「你怎么看得出我不是这里的人？」利奇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道，他肯定要知道答案，帮他化妆的是罗拉莉丝，影王一脉的化妆术怎么可能失效？
听到这个人的话，旁边正闲聊的人全都闭上嘴巴，把注意力转到这边。此刻大家都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他说的全都是真的，说假话万一被拆穿就不妙了，这些也不是什么机密，平民消息闭塞，对贡巴的情况所知甚少，但瓦雷丁情报部门却了如指掌，所以也没有隐蹒的必要
「你们这边怎么样？」利奇顺势问道。
这声叹息就像是传染一样，引出接二连三的几声叹息。
中年人沮丧过后又变得淡然。
「吃饭？这还不容易吗？」周围的人顿时笑了起来：「出了城，周围到处都是果树。想吃得好一些恐怕有些困难，只是填饱肚子绝对没问题。你还可以摘些果子剁成小块，弄上一些甘蔗汁卖水果酿……」
「谁说不用本钱？这车不管是租还是买不都要用钱？你才是真正的无本买卖。」那个中年人笑嘻嘻地说着，不过他多少有点防备，毕竟他不想多一个竞争的同行。
「这也多亏那些蒙斯托克人。」旁边的老农开口了，不过他的语气之中丝毫没有感谢蒙斯托克人的意思：「以前那些山都是有主的，山上的果子也是有主的，蒙斯托克人来了，那些大老爷们全都往南方逃，这些都成了没主的东西。」
老农一瞪眼，不过他没反对。现在地比人多，他就算眼馋也耕不过来。
「你用哪只耳朵听话的？我们谁说过这样的话？」中年人怒了，他没怀疑利奇这么说的用意，只以为利奇是顺着老农刚才那句话问的。
这边正在说话，突然外圈两个人拉了拉正在说话的老农，其中一个人还朝着远处一指。
众人离开，低下头去，只有中年人变了一副嘴脸，站起身微弓着腰，堆着笑迎上去，远远地问道：「两位军爷，要坐车吗？我这车绝对是城里最干净的，您两位一起上来，我就算您一个人的钱。」
一直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利奇才朝中年人问道：「不是说他们是仇人吗？你刚才那样子就像是看到你爹似的。」
「那两个人是你爹，两个都是。」中年人骂道。
摆摊子的女人说话时，中年人满脸得意。
这些人表面点头哈腰，一转头，有机会就使坏。向他们下命令，他们表面上全都服从，一散会，他们把命令全都扔在脑后。
「你肯定还要找房子住吧？等一会儿坐我的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你得付我车钱。」中年人显然看利奇很对胃口，不介意帮个小忙。
他见识过太多难民，知道一个真正难民听到有房子，绝对跑得比什么都快。
「那么我们就走吧，有个地方能安顿下来比什么都重要。」中年人站起身来，将停在路边的人力车转个方向，朝着利奇说道：「你们俩是一起的吧？都上来吧。」
「你们走得肯定没我快，上来吧。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你们得给两份车钱。」
「我们两个人……太重了吧？」利奇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中年人拉上车之后跑得飞快，一路上车辆不是很多，偶尔看到几辆人力车也都没人坐在后面，这些车夫彼此似乎认识，所以会打声招呼。
在瓦雷丁有很多这样的竹楼。这种楼大多不高，顶多两层，用粗毛竹做墙壁，外面再用竹条横着钉在毛竹上做外墙，透气又挡雨，所以住在里面最为凉爽。
「这幢竹楼没有人住，以前住在这里的人跟着东家去首都。」说着他又一指旁边一条小巷：「巷子那头有一假锁匠铺，你叫人来换一把锁。至于家俱什么的我看也没什么必要，现在天气热，晚上我一直都是睡地板。」
「谢什么谢？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中年人叹口气，他拉起人力车朝利奇摆了摆手，沿着马路跑了下去。
「就当是度假，再一次体会瓦雷丁的风情。」利奇不急着回去，他如果回去的话，肯定会看到老爸一连串求援的消息。当初南下时他已经预料到可能会有一大堆人前来求情。
四天后。
因为大家都把利奇当成是从贡巴逃过来的外乡人，所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背着他，四天里让他得到不少收获。
一回来，他立刻前往海格特的前线指挥部，并且把阿罗多和黛娜也叫来。
海格特和阿罗多的精神都微微一振，他们为这件事伤透脑筋。
「原因有很多。我和那些瓦雷丁人闲聊时发现，虽然国家都快灭亡了，但是他们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利奇朝阿罗多扫了一样，有些话用不着多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这话听得让人吐血，偏偏没办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利奇偷眼朝阿罗多看去，果然阿罗多直流口水。
三位指挥官里，阿罗多一脸茫然，他对瓦雷丁和蒙斯托克都不熟悉，唯一知道的是瓦雷丁的土地肥得流油，蒙斯托克则是富得流油。这次他如果不揩一身油水回去，他就不是人。
「我现在才发现，瓦雷丁帝国的政策和帕金顿非常类似，人与人之间的等级拉得很开，一小群人属于高等阶层，大部分人属于低等阶层。我们以前只看到负面的那些东西，只看到低等阶层再怎么努力也别想爬上去，只看到低等阶层的人如果发财，很容易被当成肥猪宰杀。所以瓦雷丁人变得很懒散，缺乏进取心，得过且过。」利奇说道。
「对于有进取心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地狱，但对那些已经习惯得过且过的人呢？」利奇也是刚刚发现这一点。
习惯这种社会，当然无法理解瓦雷丁人的想法。
只要一说到瓦雷丁帝国，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漂亮的平民女孩走在大街上，被权贵子弟看到了立刻会被强抢回家，女孩的父母如果去评理，绝对会被活活打死……
这类故事的前半段大多是真的，如果有漂亮的平民女孩敢随意走在大街上，十有八九会被人看上。不过用抢的太差劲了，只要找上门扔几万块钱，绝对可以买到手。在瓦雷丁，大多数人家会生一堆儿女，一个女儿如果能卖几万块钱，全家人的日子都会变得好过许多。所以现实是，不知有多少平民女孩巴望着自己能被权贵子弟看上。
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只要给瓦雷丁的平民阶层足够好处，只要给他们自由、给他们更多的利益，他们就会接受蒙斯托克的占领。
再说瓦雷丁人从小也接受宣传，在他们眼里蒙斯托克才是一个地狱，那里的人为了生计必须拼命往上爬，谁被踩到底下去，谁就会落入万丈深渊。待在上面的人怕自己被挤下去，拼命地阻止底下的人爬上来，所以拼命地踩、用力地踩……
就像从小生活在蒙斯托克，无法理解瓦雷丁人得过且过的想法一样，瓦雷丁人同样也无法理解蒙斯托克人为什么活得那么累？
一番解释下来，海格特和黛娜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我只想出一个办法。和我们在裴内斯用的办法一样，把所有瓦雷丁人就近送往几座城市，然后把城市围起来。」利奇叹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这会产生仇恨，但比血流成河要好得多。
「那些城市只是当成一座大监狱来用罢了。瓦雷丁的马路那么宽，全部搭满帐篷可以让多少人住进去？只要弄几个小型城市就可以了，最好是几面临水的那种，就更省事了。」利奇在四天里已经把一切想好了，他甚至连哪几座城市比较合适都确定下来。只不过这边毕竟是海格特主事，所以他不急着把所有想法都掏出来。
黛娜既然这么说话，表示她完全支持利奇的提议。
几个人七嘴八舌，各自抛出一些想法，一套完整架构渐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利奇其实不想沾这件事，他提出设置安全区，把周围分散的瓦雷丁人全都迁往安全区集中关押，已经让他心里充满负罪感。这四天里，他感觉瓦雷丁人，特别是底层平民其实不难相处。这帮人胸无大志、得过且过，但是换另外一种说法，也可以称为与世无争。
「只要不是暴动，小规模的逃跑用不着管。那些逃出来的人如果躲在深山里就让他们去，如果跑出来搞破坏，我们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
「只有这么办了。」海格特没有更好办法，这会让瓦雷丁人无比仇恨蒙斯托克，不过两个国家之间早已仇恨深结，根本没有转圆余地。接下来蒙斯托克更要将瓦雷丁灭亡，永远解除这个大患，什么样的仇恨比得上灭国之恨？
「还不是为了利益？蒙斯托克阶层众多，地位高一个阶层，可以得到的好处就多很多，各个阶层之间矛盾重重。而且因为这种状况存在，蒙斯托克内部的争斗要频繁得多。瓦雷丁人的到来在一些眼光浅薄的人看来，是他们爬到更高阶层的最好时机。」利奇没办法形容这些人的愚蠢。
利奇实在弄不明白，地方上一些人眼光短浅也就罢了，像赫肖这种厉害人物怎么也会如此白痴？
所以他不相信赫肖会看不出瓦雷丁人的狼子野心。
瓦雷丁夏季清晨经常会有一场小雨，雨过后地上泥泞一片，即便轻骑全都换上辅助橇板，轮子上也装置增加摩擦的钉轮，前进速度仍旧一下子变得缓慢许多。
自从他担任指挥官以来，他已经很少这样了。
正如他预料的，老爸天天来信催促，希望他早点回格拉斯洛伐尔，除此之外就是一大堆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说实话，在格拉斯洛伐尔生活了十几年，他没感觉到这里有什么人对他特别好，仅有几个还说得过去的同学和朋友都死在莫瑞纳，现在整天缠着他家的那些人，以前大部分都不正眼看他和他的父母，他找不出照顾这些人的理由。
可惜到了这里才知道，瓦雷丁人对他深恶痛绝，所以连他住过的地方也受到特别照顾，那里早已被拆了，瓦雷丁人还无聊地改成坟地。
至于那些前来拜访的人，利奇根本不打算搭理他们。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人只是土鸡瓦狗，当年这些人何尝不是用同样眼光看待他们一家？
所以他早已计划好怎么重建格拉斯洛伐尔。
在他的计划里，和施泰因一样，整个过程所有花费都由商行负责。原来的那片老城区将会被推倒重建，按照施泰因模式，重新打造一个全新的城区。
他不管原来的那片城区，也不会把新城管理权交给那些土鸡瓦狗，所有的权力将会牢牢掌握在商行手里。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利奇打开传讯通道朝那边问道。
这一次回应速度够快，五、六秒钟之后，传讯通道里响起其中一个联络员的声音。
利奇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一个重要目标。
两边又盯死对方的侦察骑士，还互相压制对方的扫瞄网，所以现在两边成了瞎子和聋子，现在大部分战斗都是这样无意间撞上之后才发生的。
不过这边也不差，他离海格特的本部不远，阿罗多的本部离这边也不到五十公里。
对于海格特的请求，利奇自然没什么话说。
对于这种丛林地形来说，十二公里算得上远，中间隔着七、八座山，还横着两条河，就算是骑士想要翻越这段距离，也需要不少时间。
利奇不敢用反重力装置，这里是原始密林，很多树木已经生长几百年，几十公尺高的不在少数，用反重力装置，他会一头扎进树冠里去。一旦速度达到音速，那些柔软的树叶和枝条全会变得和岩石没什么两样。他不想尝试「金丝茧」能不能抗住这种攻击。
「界」和前两个状态完全不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可以对「界」里面的某种规则做出有限改变。像罗拉莉丝可以稍微改变光的折射和反射特性，所以她能让自己的身形难以看清，老协则是把他领悟的刀意融入空间规则之中，所以才能在那部神甲的帮助之下，发出斩断空间的一刀。
罗拉莉丝自然也跟在后面，她虽然没本事改变空气流动的规则，但她的实力远比利奇高得多，所以速度也不慢。
天空中数十架飞翼追逐厮杀，大部分是瓦雷丁人的飞翼，只有五、六架是己方的。
联盟能制造的只有这种小型飞翼。大型的不是造不了，而是那类工厂的规模往往很大，停放大型飞翼的场地也很大，根本没有办法隐藏，所以容易被间谍发现，之后招来一通狂轰滥炸。不只是这些制造工厂会被炸成废墟，连同提供原料的地方也会化为一片火海。
这几架被追得上天无路的飞翼隶属于第十一兵团，一看到利奇和罗拉莉丝过来，他们拼命往这边逃。
利奇和罗拉莉丝的飞翼没有桨叶，性能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在这三年里，以当初那三十几个飞行骑士作为骨干，现在同盟三大帝国和卡佩奇各自都拥有数支飞行兵团。虽然数量不足以取胜，但实力上的差距让他们占据绝对上风。
联盟的飞翼占据高度优势，数量也多，立刻四下分散，布成一张巨网。
说完话，他猛地一抬机头，迅速往上爬升。
「哒哒哒」的声音瞬间响彻云霄，无数箭弹如同雨点般朝利奇的那架飞翼倾泻而下。
可惜的是，他们碰到的对手实在太强劲了，就算在一、两年前，利奇对于这种攻击也不会在乎，更别说现在了。
这是能量装甲，现在所有飞翼全都披上能量装甲，虽然强度无法和战甲用的能量装甲相比，但对付箭弹已经够了。
两架飞翼几乎错身而过。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命中的箭弹数量又多，效果还是有的。
能量护盾能够护得了大部分地方，唯独飞翼尾部飞速转动的桨叶是无法护住的盲点，这个部位也就成了致命弱点。
原本迎面撞来的几架飞翼，现在变成屁股对准他。
此刻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变得异常缓慢，那几架飞翼根本不像在飞，而是在爬。
飞的苍蝇总比爬要快得多，它们慢慢飞到那几架敌方飞翼的尾部。
这几架打得挺轻松，但是利奇的感觉不怎么好。
总不可能追上前去用刀砍吧？
至于精神穿刺这玩意儿是不分敌我的，这里还有自己人，底下也有一大堆自己人，他如果用了这招等于两边同归于尽，此刻战局对己方有利，玩同归于尽的话，敌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利奇的心里异常纠结，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
他朝着另外几架瓦雷丁人的飞翼追去。
这不是技术方面的问题。太古时代桨叶推进的飞行器同样只有这个水准，原因是时速六百公里左右的时候，桨叶速度已经达到音速，空气的阻力变得很大，想要再增加速度都会变得异常困难。
当初在天之城的圣殿里，第一次戴上智慧头冠看到这一幕时，他心中的震惊简直难以形容。
「御风」与太古时代的喷射技术相比，仍旧有很大的差距，但比起桨叶推进绝对有优势多了。
对于利奇来说，这招让他郁闷，他的实力虽然不错，却只有一个人，只能追其中一架飞翼。
如果他能同时操纵十几架或几十架飞翼，天空中的敌人一个都别想逃跑。那也是太古时代后期空战的主要模式。
又是一声轰鸣，这架承受太多郁闷之气的飞翼同样也凌空爆炸。
此刻对于瓦雷丁帝国来说，任何战力都是宝贵的，所以高层早已下令，除非有命令必须死战不退，要不然一旦发现敌人实力是己方无法对付的，可以自行撤离战场。
这就是最近几个月来大部分战斗的特征。两边一旦撞上就立刻开战，但是战斗时间不会太长，因为时间一长，对方法军到了，战斗不可避免会被拖入持久的消耗战。
黛娜和海格特同样也不想打消耗战。两个人不在乎战甲的损失，但每牺牲一个骑士都少了一个兄弟姐妹。
所以两边一旦交手，肯定会在短时间里结束战斗。
果然只过了一刻钟，瓦雷丁开始后撤。
这就是刚见到阿罗多时，阿罗多抱怨的情况。在这片丛林里战斗就像是捉迷藏，偏偏瓦雷丁对地形更加熟悉。再加上他们一旦撤退就会分成小队四散，对于这招，大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惜的是，这些援军顶多过来打扫战场，瓦雷丁人早已跑得没影了。
地面上的情景让他真正意识到这是战争，是残酷的战争。
方圆两公里的一片林地，此刻没有一棵直立的树木，很多树木甚至连枝叶都被削光了，损毁的战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瓦雷丁人的战甲几乎没有完整的，显然这些战甲在战斗开始前已经设置自爆的时间。如果他们撤出战斗的话，自爆会被解除，而没有撤出战斗的也就意味着重伤者死亡，那么自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后的一招。
在不远处，一片树林被清理出来，所有伤员都被集中在这里。
随团军医显得异常忙碌，各个小队的军务官也跑过来帮忙。
过了片刻，头顶上突然响起一片嗡嗡声。又有飞翼过来了，这次过来的飞翼几乎擦着树梢飞，快要靠近这片临时医护所时，一侧舱门打开，从上面连续跳下几个人。
这东西确实有用，那几个从飞翼上跳下来的人全都稳稳落在地上。
「你们怎么过来了？现在是黛娜负责指挥？」利奇走来把他们接进去。
海格特当然要先去看那些战死的骑士。
海格特站在那里呆呆地出神，利奇和阿罗多自然躲封一边去。接下来海格特还要慰问那些伤员，他们两个人没有必要在旁边。
在树林旁还有一片空地，那里也堆放许多尸体。全都是瓦雷丁人的尸体，很多已经残缺不全。
从这些人穿的制服可以看出，全都是他和罗拉莉丝刚才打下来那几架飞翼的驾驶员，让利奇意想不到的是，这些人不是女人就是十四、五岁的孩子。
利奇苦笑一下。他想起当初那段日子，他、玛格丽特和其他一些人也是在这个年龄上战场，那时被逼入绝境的是蒙斯托克。
「都是你的这个发明，现在头顶上整天嗡嗡乱响。」阿罗多低声抱怨。
被这样一说，阿罗多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他确实有些忘形了。
「怎么？又想要东西？」利奇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些家伙太会揩油。
「什么交易？」利奇问道。
利奇有些异样地看着阿罗多，虽然是后天觉醒，利奇也知道骑士把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难道德雷达瓦人全都穷疯了，愿意为了钱给别人做苦力？
利奇被说得一愣，不过转眼间他明白了。
这些女人同样修炼斗气，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上不了战场，但操纵那些工程建筑用的战甲却是绰绰有余。
「这很正常，我家的店铺不就是我老婆和女儿打理吗？」阿罗多毫不在意地说道，显然他们的风俗和蒙斯托克人的风俗完全不同。
「当然，一般来说我们不允许这样，因为这样以来，她们难免要解除外面的男人。不过在你的手下就没有问题，你用的全是女人。」阿罗多继续说道。
「除了女人还有小孩，不过男孩休息时必须接受训练。我知道你已经和帕摩尔、卡佩奇商量好了，从两边各聘请一批最好的教官，你可别厚此薄彼。」阿罗多说道。
不过揩油归揩油，这件事本身就是双赢，他当然没理由拒绝。
连绵大雨冲刷着瓦雷丁首都卡斯莫利纳的大街小巷，乌云压得很低，时不时还会响起一阵雷声。
一辆军车缓缓地驶入城里，这辆车漫无目的地转着圈，从北大街一直开到城东面。
他似乎看到了一丝破败的气象。
安德森没有回答，他现在懒得说话，甚至懒得回答问题。
好在他的脑子转得不慢，很快又有了一点想法，他转头说道：「长官，这里离小姐住的地方已经不远，您要不要……」
果然，这是最好的清醒剂，安德森立刻转过头来，他确实渴望着去看看菲儿。
「算了，直接去统帅部。」安德森说道，他轻轻拍了拍副官的肩膀：「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差一点迷失了。」
统帅部仍旧像以往嘈杂，所有军官都用急促的脚步行走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驱赶他们似的。
今时不同往日，裴内斯一战，三位辉煌骑士一起陨落，瓦雷丁已经没有几个辉煌级的人物。再加上之后一连串阻击战全都是由安德森指挥。虽然他一直退却，但是谁都知道能打成这样非常不容易。
可惜这一切都太晚了。
这一次安德森被召回来述职，很多人都在私底下猜测，帝国高层有意趁这次机会，把他前线指挥的职位正式定下来，这样他将会成为帝国的第三号人物。
科尔萨克是最忙的一个，他的办公室外面等候着一大堆人，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军官正向他报告。
「安德森，你进来。」科尔萨克招了招手。
安德森一进去，门关上之后，这间办公室和外面彻底隔绝开来。
科尔萨克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
从北方，他总共救出来四万人马，这里面还包括一部分二、三线的部队。这些部队原本驻守在各个城市防止蒙斯托克人造反，他们的战斗力根本不值得期待。但现在就连这样的骑上也拿不出来了。最近一个月，他一直制造假象了骗敌人，让他们以为他的手里仍旧还有足够人马，仍旧和他们拼消耗的速度，拼谁能够坚持得更久。
「区别应该不大，他们不是没有实力在短时间里消灭我们，只不过他们不想牺牲太大。再加上他们一时间还找不到巩固后方的办法。」安德森说到最后这一点的时候，脸上神情有些不好看。
对于当初攻入蒙斯托克时，帝国采纳的那种决策，安德森的心里并不赞同，如果那时没有结下如此血海深仇，现在或许还有一丝转圆余地，但现在不可能了。
「瓦雷丁已经没希望了。」科尔萨克见安德森想安慰，连忙摆手说道：「我现在只想和你说一些真心话。」
三年前帝国虽然获得胜利，但损失也不小，精锐部队折损将近一半。那时如果能够休养生息，或许还能缓过一口气，可惜帝国紧接着转去东线，三年的战争让他们拟失惨重，此刻帝国已经和当初的蒙斯托克差不多了。
此刻帝国背后却什么人都没有。联盟只愿意提供物资方面的援助，他们的目的是以瓦雷丁作为试验场，顺便消耗同盟的力量。
科尔萨克的话无异于晴空霹雳，震得安德森愣了好半天。
瓦雷丁东面和南面都是海洋，特别是南面，因为气候温暖、珊瑚繁殖旺盛，所以到处都是珊瑚礁。
就像当初蒙斯托克退往北方，瓦雷丁帝国迫于联盟命令不得不停止进攻，转而调兵东进，配合联盟对东线中立各国展开进攻。
这是一条活路，也是此刻唯一的活路，但是安德森不懂为何这样安排？
「五年前你还在第三兵团时，曾经在格拉斯洛伐尔作战过，有人找到这份报告。报告上说你曾经抓过一个女骑士，这个女骑士不是一般人物，为了救她，蒙斯托克特别派出一支救援小队。救援行动一开始并不成功，其中两个人也被你抓住了，这些人最后被第三兵团执法队要走，没有想到当天晚上她们全都成功逃脱……」科尔萨克看着安德森。
好半天之后科尔萨克才叹了一声：「我知道你潜力无限，原本在你成为准辉煌骑士时就应该对你加以重用，但就因为这份报告，对你的晋升一直被压下去。」
原本他以为当初做得够隐秘了，没有想到情报部门的人仍旧能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当时发生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他也暗自庆幸，他在老师陨落之前突破瓶颈，晋升成为准辉煌。
对一个准辉煌骑士，像弗兰萨帝国这种一流国家或许用不着在乎，但是瓦雷丁没有几个辉煌骑士，所以他才会得到额外宽容。
「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同盟的间谍？」安德森看了一眼那分报告，他猜到里面肯定有这种怀疑。
安德森知道科尔萨克回忆些什么。他的老师凯德内最擅长的就是识人，瓦雷丁的很多将领都是老师提拔起来的，甚至连眼前这位最高统帅也曾经得到过老师的提携。
「因为阻止不了。在瓦雷丁有太多的人觉得应该这样做。再者除了这个办法，他想不出其他办法能让蒙斯托克人服从我们。
「不过，你当时做的那件事倒是给瓦雷丁留下一线生机，至少你和他之间还有一点沟通余地。
科尔萨克没有说投降，因为他不打算对未来进行安排，他死了之后，瓦雷丁的走向将不再由他决定。
「留一个天阶骑士活着，你认为蒙斯托克人会放心吗？」科尔萨克说出真正原因。
此刻的瓦雷丁皇宫同样充满一种风雨飘摇的味道。
科尔萨克和安德森微微愣了一下，他们不知这个时候是不是方便进去，没有想到门居然自动开了。
此刻这位陛下坐在床边榻上，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各抱住他的一条腿哭泣着。在皇帝身边还有几个女人，最年长的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那高贵气质令人不敢逼视。另外几个女人年轻许多，而且一个个美艳动人。那是皇后和妃子们。
「你们先出去。」他轻声说道。
看到她们走远，霍华德二世朝科尔萨克和安德森点了点头，也没有请他们坐下，此刻他已经没心思管这些礼节。
「我别无牵挂，只有这两个孩子的安危最让我感到担忧，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带他们前往南方。」霍华德二世脸上挂着泪花，此刻的他早已经没有当初的志得意满。
「我会的。」他做出承诺。
霍华德二世点了点头，他相信安德森的承诺，因为他也和科尔萨克一样相信凯德内的眼光，被凯德内看重的人绝对不会自食其言。
如果没有这个承诺，只要首都陷落、他和科尔萨克战死，安德森接任最高统帅的职务就可以立刻和蒙斯托克提出无条件投降。但是那样的话，他这对儿女的命运就难以掌控。
「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吧。」霍华德二世朝科尔萨克说道，他的眼睛向书桌扫了一眼。他现在已经彻底废了，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安德森有些疑惑，不过除了疑惑之外，更多的是紧张。
档案袋交到安德森手里，科尔萨克退到门口，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外面，虽然天阶骑士能够隔绝内外，但比天阶骑士高一个等级的人物却能侵入「界」中。
轻轻地把档案袋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文件。
「铁血骑士？帝国手里一直掌握着弗兰萨人的最高机密？这怎么可能？」安德森喃喃自语。
安德森当然记得那次行动，当初他也被卷入进去，事实上是他发现这个行动的总指挥是利奇。
安德森恍然大悟。他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当初最高统帅这么有把握帕金顿圣国会撤兵，原来私底下做的是这个交易。
「是的。」安德森点了点头，这是秘密，也是公开的秘密，不为人知的只是这些研究进展的程度。
安德森知道瓦雷丁帝国选择的方向是希望寻找到一种药剂，用药剂激发出骑士的潜能。
「你看不懂，我和科尔萨克也看不懂，只要有人看得懂就可以了，想给瓦雷丁留住一丝传承延续的希望，只有靠这东西了。」这位皇帝陛下既无奈，又显得有一丝欣慰。当初他若没有坚持让科尔萨克冒这个险，恐怕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安德森当然要问清楚这件事。
「不是，不只我们和弗兰萨帝国的技术，还有蒙斯托克人的研究成果。事实上蒙斯托克人走得比任何一个国家更远，他们的技术已经接近于完美。」皇帝叹息着，虽然他们在开战之后不久就发现这个秘密、虽然他们的间谍很快弄来相关的资料，甚至连一部分主持过项目的蒙斯托克研究人员也投靠过来，而那些技术全都迅速被破译并恢复，但蒙斯托克人的研究方向是集合各种顶级血脉，制造出最完美的骑士。
「这怎么可能？」安德森难以相信。
「我可以告诉你，蒙斯托克人的研究方向是制造纯血骑士，他们寻找并集中圣皇和历代剑圣的血脉，想要制造出最完美的骑士。二十年前他们制造出一个最接近成功的实验体。」
「那个人……他有父母……他是后天觉醒者。」安德森虽然已经猜到答案，但是他仍旧不敢相信。
回答安德森的是科尔萨克，相关调查都是他一手掌握，连情报部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此事。
「修炼的速度惊人，任何一种功法都能容易练成，可以同时修炼许多种功法，似乎没有斗气损耗的问题，能够借用外界能量生成一种非常特殊的生物能量，几乎没有斗气反噬现象，可以在自己身上任意试验各种功法——最恐怖的是，这种终极完美体可以通过合修的方法，将上面这些好处传递给异性。」科尔萨克古井不波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抖动。
「你还忘了一点，终极完美体所传承的还有圣皇和血色帝皇这两个人的血脉。
两个人的眼睛同时盯在交给安德森的资料上。
「我们还可以给蒙斯托克人制造一些麻烦。想必同盟之中有些人已经将蒙斯托克视为潜在威胁，只不过蒙斯托克的崛起是因为有那个人的缘故，被当成特例。
料尔萨克和安德森都沉默不语，他们不喜欢这种做法，但现在任何能给蒙斯托克和同盟之间制造裂缝的手段，对于瓦雷丁来说都会增加一线生机。
利奇因为身处前线，所以消息有些闭塞。原本听到消息会立刻告诉他的那些人，这一次都不想刺激他，结果是利奇去阿罗多营地时，才从阿罗多这个大剌剌的家伙口中知道此事。
利奇乍然听到这话，首先一惊。好在他早就有了准备，这个秘密总有一天会公诸于众，震惊过后是烦闷。
这番话越发让利奇感到烦闷。连这个家伙都有如此想法，用不着说其他人了。
不过对于利奇来说，真正令他感到头痛的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父母。
这件事拖延越久，情况只会越糟糕。正因如此，他不得不连夜赶回格拉斯洛伐尔。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会是以为我们……相信那些话吧？」利奇的老妈看到利奇回来，立刻闪烁其词地问道。
利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得出老爸老妈嘴上说不相信那些谣言，实际上他们心里已经动摇了。
这个话题显然没有那么尴尬，利奇的老爸苦笑着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政客大多没皮没脸，他们不达目的不肯罢休。还好有你妈帮我挡驾。」
「人情难却，好在我们马上要去裴内斯。恐怕在十年之内，没有机会再回来。」
大选其实只是走走程序，政府里几个主要职位已经确定下来，总统位置由利奇的老爸来坐。对于这一点根本没有人反对。
「先生，时间到了。」
对于利奇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这种尴尬话题最好别和老爸、老妈一起说。他原本打算各个攻破，先做好老妈的工作。
看着老爸出门，利奇把门一关，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老妈身边。
利奇刚一开口，老妈就伸出一根手指封住他的嘴。
「那不是谣言，我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老妈轻叹一声，她轻轻地搂住利奇的脖颈，将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在一些事情上是很细心的，自己生的孩子怎么可能弄错？那个孩子刚刚生下来时，我看过一眼。他生出来的时候皮肤已经发紫了。接生的大夫说，让护士替孩子洗一下澡，不过我从她们的神情之中已经知道，那个孩子恐怕活不下来。」老妈停住了嘴，她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哭泣。
「我从来不知道这些。」利奇愣愣地说道。
「他也不是一点没有发现。你长到七、八岁的时候，相貌和他一点都不像，所以……所以他曾经怀疑你不是他的儿子，以为我有外遇。」
老妈越说越悲伤：「我知道他其实没有想通，他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我和他结婚是他亏欠了我。」
他越发感到对不起老爸。
「那当然，我拉他去了教堂，在上帝面前发誓我绝对没有背叛他，绝对没有过其他男人。」老妈突然噗哧一笑：「不过，我没有说你绝对是他的儿子。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非常粗心。」
「一开始的几天不是这样，那时我甚至不愿意给你喂奶，后来乳房胀得太难受才让你吸奶，喂着喂着，我就有了母亲的感觉。再加上那时的你确实很可爱，之后就没有什么差别。或许是下意识的，我让自己忘记那些事。」老妈叹息一声。
曾经笼罩在利奇心头的那丝恐惧已经烟消云散，此刻他终于发现，对于真相他不在乎，他怕的只是失去自我。
身为利奇的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着平凡但快乐的过去、有父母和家庭、有着应该有的一切。
「用不着管他。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粗心的同时，神经也比较粗。再说……」
利奇也笑了起来，有时逃避也是不错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施泰因那间被废弃的瞭望哨里，利奇静静躺在床垫上，他的身边围拢着105小队的大部分成员。
105小队的成员也全都扔下手里工作赶来。
「你们帮我想个办法，怎么尽可能降低这件事的影响。」利奇感到很头痛。
第一个开口的是嘉利，她淡淡地说道：「如果这真的是谣言就好了，更糟糕的是，当初我们前往格拉斯洛伐尔摧毁的那座秘密研究所，就是进行这项实验的基地。」她转头看了利奇一眼：「你是不是里面的一员，我不是很清楚，因为当初下命令的人根本没有告诉我这些。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派我们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有关，更不知道他们手里掌握什么资料？」
「别看我，我只知道这和蒙斯托克正在进行纯血骑士计划有关。当初我只是被告知，需要潜入取得某几个编号的档案，除此之外就是将那里彻底摧毁。」翠丝丽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她来这里之前已经和奥摩尔联络过，当年那次行动是顶级机密，但时隔几年早已没有保密的价值。
莉娜举了举手：「我是自己猜出来的，后来我把猜测告诉他。」她朝利奇看去。
105小队的人里有人感觉惊讶，不过也有人不在意，她们已经从不同管道知道诺拉的身份。
「三大帝国和卡佩奇全都复制一份，他们还带走了一部分研究人员。不过据我所知，有一部分研究人员落在瓦雷丁人手里，之后又有一些和项目有关的人员投到瓦雷丁那边。」翠丝丽原本的工作带有情报人员的性质，所以她知道的秘密远比其他人多。
「也就是说，同盟高层已经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嘉利稍微感觉到一点安慰。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同盟以为蒙斯托克手里仍旧掌握这方面的资料。
如果此刻她们手里能够拿出这些资料，嘉利也不担心了，顶多就是把东西交出来，顺便做几笔交易。问题是她对此一无所知，当初这项实验虽然名义上属于军方管辖，实际上军方根本没有办法插手，战争爆发之后有段时间非常混乱，那个项目根本没人管，所以连埃尔文都对此没有了解。
不只是她，其他人的心情也一下子放松许多。
「可能他们的手里掌握什么东西，所以待价而沽。」翠丝丽凭借直觉做出这个判断。
他想起安妮莉亚曾经提过，帕金顿之所以撤回那些援兵是因为和瓦雷丁人做了一笔交易，交易的内容是制造铁血骑士的技术。
此刻瓦雷丁人突然抛出纯血骑士计划，难道在诱惑联盟？还是暗示他们手里还有其他东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半天翠丝丽突然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那是肯定的，但我怀疑这是不是有好处。」莉娜显然有些反对。
大家其实明白，翠丝丽打算用后面这个消息冲淡前面那个消息的影响力。
辉煌骑士就是一道门槛。从辉煌到天阶并没有瓶颈，问题是这道门槛太难过了，大多数人都被堵在这里。能跨过这道门槛的人，十有八九年纪已经大了，身体状况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修炼的效率也迅速衰减，难以到达天阶。利奇能够快速制造辉煌骑士，只要在四十岁之前踏足辉煌境界，基本上肯定能晋升天阶。
这两种技术，前者立竿见影，能够迅速成型。后者虽然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但是终点更高。很难说哪种技术更诱惑人。
「我觉得可行，战争的方式已经变了，将来是高阶骑士的天下。帕金顿、奥摩尔和卡佩奇都已经表明，他们打算顺应潮流，所以只可能和我们合作，而不是杀人灭口。我们抛出一些东西让别人看，反倒可以震慑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顺便让国内一些人看清现实。」玫琳难得地选择翠丝丽的建议。
这时只说过一句话的诺拉，突然朝阑蒂看了一眼，说道：「你们好像忘了一个关键。合修的效率一开始不是很高，是从兰蒂突然间能转化外界能量之后，才变得不可思议。」
「你可以把几个小女朋友也拉进来，或许她们也会产生类似的变异。」莉娜似笑非笑地对利奇说道，她所说的小女朋友指的是艾米丽她们。
莉娜的玩笑不无藉这个机会弥合关系的用意。
几天之后恰是月圆之日。
这一次不只那些女骑士参加，利奇把艾米丽、金妮、索菲和英格瑞也带来。
因为晚上要做爱，女人们后面的那个洞眼肯定也要用，所以晚餐不能吃，要不然必须等到完全消化之后才能开始，就得等到十点钟之后了。
金妮这个小妖精闲不住，她捏了捏莉娜的胸脯，又捏了捏了莉娜的屁股，然后笑道：「没我的软。」
莉娜是个不肯吃亏的女人，她朝着金妮的阴部摸了一把。
「好了，别闹了。」妮丝拿着一罐油膏走来，看着金妮，一指地上的垫子：「趴金妮倒也听话，立刻乖乖趴在垫子上。
妮丝用一根像狗尾草一样的小毛刷，蘸着油膏将每个女人里里外外都涂抹一遍，然后把罐子和小毛刷交给翠丝丽。她从来不让别人碰她，连利奇都不行，只有翠丝丽可以这么做。
艾米丽、金妮她们有些受不了，除了英格瑞以前尝过这种滋味，而且是双倍剂量的，所以还承受得住，其余三个女孩全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连趴都趴不住了。利奇早就准备好了，他的身形一晃，原本是一个人，突然间一分为二，紧接着又是身形一晃，两个人变成四个人，之后又变成八个，十六个……
所有女人只有翠丝丽和妮丝尝过这种滋味，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尝试。
以前一个利奇就让她们吃不消，必须几个女人一起上，现在居然要一个人对付两个利奇。
和上次一样，这一次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分辨得清哪个利奇是真的？
这是他从师傅黛娜小姐那里学来的能力，可以将意识和身体分离。要不然叠加起来的强烈快感肯定让他支撑不住。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精神力的异常波动，像是平静湖水中投下一颗石子，湖面上顿时荡起——圈圈的涟漪。
索菲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青涩的小女孩，她现在二十岁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味道，不过她的承受能力仍旧像以前一样差。
突然，原本紊乱的精神波动化为一个精神力漩涡，附近的月光被漩涡卷进去，然后聚拢成一束。
原本插着索菲的两个分身一阵抖动，身影顿时变淡几分。
上一次，利奇没有发现其中奥秘，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这边刚落，那边又起，这一次达到高潮的是艾米丽。
利奇等待着精神力漩埚的再次出现，直觉告诉他，这是连苏珊都不知道的人类奥秘。
当代文明不是太古文明的传承延续，斗气和念力全是太古时代不曾有的东西。
在意识离体时使用「时间凝滞」，四周显得格外清晰。
月光被牵引过来，再次收成一束，这就是刚才看过的那一幕。
这时他想起来了，他让艾米丽她们过来，为的是想要试试她们之中是否有人能像兰蒂那样，激发体内的骑士血脉，并且拥有将外界能量转化为异种能量的能力？
他有些不明白当初兰蒂是怎么成功的？
转移到金妮的身上，利奇感应着金妮体内状况。
他正想着的时候，突然旁边又是一阵精神波动。
如果说刚才的精神波动如同石子扔进湖水所荡起的涟漪，那么这次就是拍岸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力量很大，但却分散。
说来也奇怪，自从生过孩子，玫琳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非常容易高潮。
这是他拥有的新能力。
玫琳的身体快速耸动着，那对妙乳急速地晃来晃去，她身上的肉也轻轻地波动着，样子看起来异常淫靡，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
这一次月光并非被收拢成束，而是像被吸附过去，堆沙子似的一层接着一层堆了上去。
匆匆一个月过去了，105小队又多了四个辉煌骑士，不只是莉娜、玫琳和诺拉突破两重瓶颈，连翠丝丽也突破剩下的一重瓶颈。
每年七月下旬都会召开这种会议，以往都是给同盟各国打气，说些类似「胜利肯定属于我们，困难即将过去」的话，但今年的情况完全不同。
所以这次的大会，商量的话题肯定是对联盟发起全面反攻。
各国高层被一连串新事物搞得晕头转向，与此同时又非常担心自己的国家会跟不上潮流，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到得比较早的全是一些距离远的国家，比如昆塔古姆冈特荒漠各国。他们以往是被无视的角色，但是这次，许多国家的特使早早过来打招呼了。
离会议召开还有三天，蒙斯托克的使节团终于到达，这一次来了十几个人，为了迎接他们，帕金顿圣国安排了九辆车。
负责迎接的人也和上一次不同。各国特使也来了，这些人全都是老资格的外交家，他们的眼睛都毒得很。
三点钟左右，安妮莉亚女皇和密斯拉公主带着一群帕金顿重要人物走出来。
这就是第一个信号。
「好像只有奥摩尔、卡佩奇和罗索托的使节团得到这种礼遇。看来传闻是真的，蒙斯托克很快会继卡佩奇之后，进入同盟决策圈。」
「你那是老黄历了，凭他们最近搞出来的那些东西，实力就不简单，更别说那些传闻。如果蒙斯托克人的手里真的掌握制造纯血骑士的技术，他们的潜力可不得了。」
「听说那个人已经是辉煌骑士，二十岁的辉煌骑士，你以前听说过吗？而且他还练成了『光轮斩』和『金刚』。再看看他搞出来的那些东西，飞行技术、战甲技术，一般骑士哪有如此多才多艺？他给我的感觉和圣皇、血色帝皇实在太像，所以说他是各种血脉的集合体，我绝对相信。」
「但你同样没办法否认，不会再有第二个这种怪物出现。」
这群特使正说话的时候，远处传来长号的声音，那是车队即将到达的信号。
蒙斯托克的使节团规模颇为庞大，所以车队很长。
像排座位一样，在正式场合任何一个举动都包含无数涵义。
很多人感觉利奇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
私底下很多人都在猜想，可能是这段日子一切都太顺了，以至于利奇变得利令智昏。
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呼，顿时引起一片骚动。
广场上响起一片吸气声。
以前的蒙斯托克只是二流垫底的国家，也拥有五名辉煌级的人物，像瓦雷丁这样二流中上游的国家，更是有七位辉煌骑士和一位天阶骑士。
再加上她们全都是传闻之中赫赫有名的105小队成员，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首先想到的是，蒙斯托克已经拥有大量制造辉煌骑士的技术。
和六个辉煌骑士比起来，六个天阶骑士就有些可怕。除了帕金顿圣国，即便是顶级强国，天阶骑士的数量也不会很多。
原本喜欢唱反调贬低蒙斯托克的那几个人，现在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但眼前蒙斯托克人显露出已经拥有大量制造辉煌骑士的能力，意义完全不同。
「105小队的人进阶速度一向都是很快的，现在没有进阶的那几个人有四个在前线，你们看着吧！再过一、两年，剩下的几个人肯定也能达到辉煌等级。」
而更有研究的人自然知道在105小队外围，利奇还有一支近卫队，那是他非常宠爱的一帮女人。这些女人现在大多成了荣誉骑士，她们十有八九将会是下一批进阶辉煌的人物。
他身边的人自然有了解105小队的，很快有人答道：「那个女人叫诺拉，她是一名侦察骑士。以前是世界上唯一荣誉级的侦察骑士，现在成了唯一辉煌级的侦察骑士。」
对于骑士来说，诺拉的异常最让他们在意，但对大部分特使来说，蒙斯托克使节团的组成结构大有名堂。
谁都知道翠丝丽是奥摩尔帝国的天才少女，以往这种场合她会选择回避，但是这次她却是以蒙斯托克使节团的成员出现，很值得玩味。
同样，105小队里还有一名圣皇血裔，而蒙斯托克原本就亲帕金顿，所以在大家看来，这两个国家之间也可能有问题。
这一切让人浮想联翩，让人联想到一个新的同盟正在组建当中。
利奇一直关注四周的人的反应。
和上次一样，他被安排在舍图尔宫，各国特使全都被安排在这里。
和上次不同，利奇一行被安排在五楼。
蒙斯托克虽然在五楼，但全体使节团全都住进来，这和其他国家不同。其他国家只有特使和主要副手有资格住在这里。
利奇住在东南侧的那排房子里。那里相对僻静，楼上住的是奥摩尔使节团，中间有一条独立楼梯相连。显然在安排房间时，帕金顿人煞费苦心。
来的人是卡洛斯皇帝陛下和大叔。
「前线没问题吧？」利奇问道。
对于这一点，利奇没什么可怀疑的。
「尼古拉来了吗？」利奇问道。
「看起来这次会议不太寻常啊？」利奇看到这两位时，已经有了异样感觉。
这些对于同盟的其他国家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大事，但对奥摩尔和卡佩奇来说，不值得让这两位专门来一趟。
「难道你们打算动手了？」
「肯定是西斯罗或毕克拿这两个国家中的一个已经打算投降。」利奇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理由的话，这两位绝对不敢冒险。
「这里面不包括瓦雷丁。」卡洛斯老头知道利奇最在意什么，所以他特意加了这一句。，，「这件事最好保密。帕金顿的人马正在秘密调动，物资也需要花时间筹措，所以正式签署投降书可能要等到秋季，对弗兰萨发起全面进攻更要等到冬季，甚至明年春天。」
「这要多亏你们，蒙斯托克刚攻入瓦雷丁时没有采用报复的做法，这让联盟的国家感觉比较放心。」大叔解释其中原因。
「放心，我刚才说过，多亏了你们。」大叔知道利奇为何感到糟糕：「瓦雷丁人自己找不自在，这怨不得别人。再说，只有怀柔的手段，东线各国会产生侥幸心理，所以之前的半年里他们始终在观望，等到你采用『安全区』的做法之后，他们感觉如果时间继续拖延下去，我们有可能会失去耐心，将来也会采用类似做法，所以他们才派出秘密特使。」
「还有一件事也要找你。」大叔说出这次的来意。
「放心，我们对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不感兴趣。」大叔当然要说两句好听的。
所以帕金顿和奥摩尔更在意利奇身上的血脉。反正这个家伙对女人来者不拒，想得到他的血脉不是困难的事。
「是瓦雷丁人窃取的铁血骑士技术？」利奇总算明白这两位为什么赶过来了。
【第三十九卷】第五章：剩余价值
翡翠宫外的草坪上，利奇坐在尼古拉四世以前坐的位置上，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
这些文件是瓦雷丁人从弗兰萨帝国那里偷来的铁血骑士秘密。
「技术是真的，也确实有用，不过偷来的毕竟是偷来的，比不上弗兰萨帝国原版的爆裂斗气，更别说现在最新那批铁血骑士所使用的功法了。」
弗兰萨人的铁血骑士一秒钟能跑六十公尺，连续完成三十次击刺。
而一般的骑士就算修炼的武技以速度见长，擅长连击，如迪蒂家祖传的「细雨十连环」，修炼到极致也只能一招十击，碰上铁血骑士只有死路一条。铁血骑士的速度已经突破人体极限。
不过这份资料倒是为大家指出一条路。
这有点像圣级强者们的斗气流转方式。圣级强者突破瓶颈时，或是借外力，或是靠本身实力，斗气化为能量流。
铁血骑士的奥秘显然是靠外力模拟出这种状况。
这条循环线路异常凶险，居然要穿过肾脏和心脏。
「斗气循环的走向应该不会有差别，差距肯定在聚集斗气和养护斗气的环节。
利奇是行动派，他将体内斗气按照上面所写的方法运转，不过他不敢完全按着那条线路走，到了肾脏和心脏这两个地方，他用「透」的方式将斗气打散，渗入两个脏器之中，然后从另外一头重新凝聚成束。
一圈流转下来，他已经有了感觉。
大叔在旁边劝告，别人感觉不出利奇的异常，他却察觉到了。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斗气循环一旦建立就没有办法再消除，但他却可以。
「本来我不太在意这份东西，但是情报部门给了我一份报告，上面提到弗阑萨人现在正策划一项非常疯狂的计划：他们打算把半数以上的兵团都改造成铁血兵团，想用这种办法和我们进行最后一搏。」安妮莉亚说出了她将卡洛斯和马克斯从前线请到这里来的原因。
「这种功法似乎是一种风属性功法……怎么普及？」利奇感觉有些奇怪，就算弗兰萨人有这种魄力，想重新修炼一种功法，并且要达到可以运用的程度，恐怕不是短时间里能做到的。
大叔低声提醒一句：「你忘了自己搞出来的『神王功』？」
「神王功」有好几种版本，最初的版本被散播得很广，三大帝国和卡佩奇都得过，独立军也在用，海格特的手里也有一套复本，后来前往德雷达瓦时，米哈伊恩也拿走一套。
最初版本的「神王功」只有水、火、风这三系，也就是说，只要不是修炼土系功法的骑士都可以容易地转修「神王功」。原来修炼的斗气转修「神王功」之后，会被一分为三。
至于剩下那部分修炼土系功法的骑士，十个里有九个是重装防御者，他们的特征就是速度慢、注重防御力，驾驭重型战甲，用两面巨盾作为武器。想让他们成为铁血骑士简直是笑话。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女皇陛下问道。三个人里面她虽是女的，反倒更显得果决和刚毅。
不过这种战术没有经过验证，就连新式灵甲都没有在战场上测试过，所以把赌注全都押在上面实在太过冒险。
之前她说的那四个人，比斯、瓦尔塔、马苏迪尔全都是帕金顿老牌的圣级强者，索菲亚是新的圣级强者，而她所说的「再多四个人帮忙」，除了此刻在这里的利奇和大叔，显然还包括老伯和罗拉莉丝。
联合会议仍持续召开，但利奇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和大叔、老伯一起住在皇宫里。
此刻利奇手边有大量资料，不只是各国汇总过来有关铁血骑士的情报，也有帕金顿圣国的圣级强者半年来的研究成果。
瓦雷丁帝国就是因为有了那两个铁血骑士，所以他们才解开许多谜团，让始终无所进展的人体潜能研究得到突破性的进步。
和其他人比起来，利奇又有一些别人所没有的优势：「空灵之体」让他可以随意在自己身上进行任何实验。
最重要的是，他的背后有苏珊这个强力外援。
将用来和苏珊联络的头箍从头顶上拿下来，利奇取过旁边的人体结构图，上面挂着许多红色细线。
比斯、瓦尔塔和索菲亚这三个人，每个人的方案都有所不同，但主路径是不变的，有变化的只是一些分支。
将斗气在体内流转几圈，利奇立刻宁心内视。
前段日子他一直在研究《隐修录》拾遗篇，研究斗气对人体的修补作用，原本是想试试，能不能让斗气作用于普通人的身体。
在当今世界只算自然死亡的话，圣级人物活得最久，平均寿命是一百二十岁。
而且骑士百病不生，衰老得也慢。
但此刻他却在琢磨，如何把这些和铁血骑士的功法融合在一起。
显然弗兰萨人就是这么做的。那批新的铁血骑士一旦使用爆裂斗气之后，身体会不堪承受而变得如同活迁尸，不过他们和以前的铁血骑士比起来要好得多，至少不会当场死亡，如果治疗及时的话，有五成的可能会活下来。这些幸运者在休养一个月后就可以恢复行动能力，三个月之后能够再次回到战场上，半年之后所有隐患都会消失。
即便没有铁血骑士，能够得到两具铁血骑士的尸体也是好的。可惜弗兰萨人盯得太紧了，铁血兵团的战甲上全都有自爆装置，到现在为止死在罗索托帝国土⑷地上的铁血骑士至少有两千人，但罗索托人却没有得过一具尸体。
没有样板就只能靠猜测。
利奇看向窗外，窗外一轮残月正斜挂在天空中。晚餐已经吃过了，他也没有吃消夜的习惯，而且住进来的那天他已经说过，除了一天三餐，平时别来打扰他。
进来的是安妮莉亚女皇。
「别太累了，偶尔也应该放松一下。」安妮莉亚往利奇这边走来，一边走，她一边轻轻解开腰际钮扣。
「旁边还住着两个人，他们的耳朵很尖的。」利奇指了指隔壁。
这位女皇陛下笑吟吟地走到利奇身边，替他把衣服脱下。她的手法很生疏，显然很少做这种事，但手势却异常轻柔。
这个已经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屁股大而圆润，臀肉软软的，显得异常滑腻，她的腹部并没有因为生育而显得臃肿。她两腿之间早已黏糊糊一片。
一坐到底之后，安妮莉亚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的神情是那样满足。
身为这个世界上地位最高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她有她的无奈。
安妮莉亚稍微抬了抬屁股，身体一起一伏开始耸动起来。
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强烈的刺激。
因为是安妮莉亚在控制节奏，所以做爱的时间很长，整整持续一个多小时。
如果是以前，利奇肯定不会喜欢这种做爱方式，但现在他已经能够品味其中的妙处，只是看安妮莉亚表演就很让人赏心悦目了。
紧接着安妮莉亚身体往下一沉，然后在利奇耳边轻声说道：「再进去一些，全都放进去。」
利奇心中大喜，他轻吸一口气，将性器缩小了些，然后猛地一顶。
利奇的性器顶开狭小的子宫颈，整个插入子宫里。
这时安妮莉亚身体颤抖着趴在他的身上，她的手伸到后面，按住利奇的一颗睾丸，轻轻一推。那东西顿时滑入紧窄温热的洞眼里。
另一颗睾丸也滑了进去。
突然，他感觉到有只手在他的性器根部揉捏着。那绝对不是安妮莉亚的手。
根本来不及抵御，强烈快感化为射精的欲望。
过了好一会儿，他无力地躺在榻上，眼角目光恰好看到罗拉莉丝正在淡去的身影。这边刚完事，门就打开了。
仍旧和以前一样，这些女官先用热水帮他和安妮莉亚擦拭身体，然后就是按摩。
其他女官们的按摩手法同样颇有奥妙，帮利奇消除疲劳的同时也充满挑逗的味道。
过了片刻，那个女官示意利奇翻过来，让女皇陛下躺在地上。另外一个女官在女皇陛下腰和臀部的位置各塞了一个枕头。
皇宫里的生活非常美妙，这里的享受都是一流的，特别是到了晚上，利奇几乎天天躺在女皇陛下的身上睡觉。
和其他各国的使节团一样，蒙斯托克的使节团也在会议结束后回国，只有利奇留下来。
因为属于两个体系，所以研究中心专门划了一块区域出来，高大的铁丝网将这里单独围起，而且当中还设置一个隔离带，可谓是绝密中的绝密。
不是圣级强者的人除了利奇，就只有安妮莉亚和卡洛斯。
想要创造出一种功法往往需要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是在其他功法的基础上改进，偏偏主要循环线路早已确定下来，能够修改的余地非常有限。
此刻主持会议的是女皇陛下，她的手里拿着一份测试报告。
利奇看了一眼斜对面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骑士，这个人虎背熊腰，给人的感觉是「敦实」，他就是刚刚被提到的马苏迪尔，人称「铁甲钢龙」，是四王之中「龙王」家族的成员。
安妮莉亚继续说道：「这七套方案里，三套是早已实验过的。一号和三号功法非常相似，测试下来的结果也差不多，最接近原版的爆裂斗气，比瓦雷丁人弄出来的版本要强悍一些，都是追求瞬间的爆发力，对人体的伤害也很大，负责测试的人员有四个人当场死亡，三个人变成植物人，恐怕再也醒不过来。」
「二号和六号功法比较特别，可以说是另辟蹊径，都是舍弃一部分能力。二号舍弃的是移动速度，专门注重于上半身的那些肌肉，所以出招速度很快。六号功法舍弃灵活性，只管几块主要肌肉，所以前进和后退的速度极快，突刺和劈砍的速度也很惊人。两种功法对人体的伤害都是中等，测试人员两人死亡，两人严重内伤。
「五号功法是七种功法里综合指标最高的，它的理念也与众不同，追求的不是持续的高速度，而是启动、停止和改变动作那一瞬间的速度，对人体的伤害也很小，无人死亡，身体的受损程度也比较轻。
在所有七套方案里，这套方案的伤害显然最小，无人死亡，身体受损的程度也最轻，而且伤害的同时也在修复，预计一个星期就可以完全恢复。」
虽然全都是编号，利奇却能猜到哪套功法是谁研究出来的。二号肯定是瓦尔塔这位「战王」后裔的杰作，「战王」一脉讲究的是堂堂正正的正面推进，遇到乱战也喜欢稳扎稳打，对身法并不是很讲究。
四号只可能是罗拉莉丝搞的东西，「影王」一脉走诡异轻灵的路线，杀人讲究的是速度和精准，对于力量没有太大要求。
「这只是裸试，电流强度只加到三分之一左右。」卡洛斯在一旁说道，他是看着测试进行的。
她没提罗拉莉丝和老伯的方案，因为她和卡洛斯都感觉这两种方案最可行。
老伯的方案则比较实用，战场上原本没有太多腾挪的余地，直来直去是最经常采用的打法，铁血骑士如果要和对手游斗的话，离完蛋已经不远了。
大叔首先说道。
其实说穿了，就是在罗拉莉丝和老伯的方案进行改进，大叔弄的那套东西稍微改一改、简化一下，肯定可以组合进去。除此之外，大家看中的还有利奇从《隐修录》拾遗篇里悟出来的那套修复身体损伤的方法。
「我也一起去吧。」马苏迪尔也主动请缨。他这样做显然是为了顶替老伯，在这件事上他一点都帮不上忙，还不如把能帮得上忙的人解放出来。
再说前线也确实空虚，以往有剑圣马克斯师徒，这两个人的实力比其他圣级一74强者厉害不少，联手的话相当于四个圣级强者，如果只让马苏迪尔过去，威慑力显然有所欠缺。
「一旦公开『金丝茧』，就等于公开完全版的『神王功』……」女皇冷着脸提醒道。
「如果我们也打算大规模制造铁血骑士就要加紧部署，晚了就没有意义了。」
像这种功法最好只掌握在自己国家的手里，但这样一来又意味着很多底层的骑士从此失去进阶的希望，这是杀鸡取卵的做法。
「不管了，用那些信得过的国家军队，就当成给他们奖赏。」卡洛斯老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所说的信得过的国家，显然就是指附庸国。
让附庸国得到这种技术，既可以拉拢他们，又可以增强他们的实力。
利奇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反正这件事和他无关。帕金顿和奥摩尔都是老牌大国，手底下的附庸国一大堆，凑个一百万人没什么难度。
现在联盟离心离德，很难说今天的盟友明天会不会成为敌人。这样算来，弗兰萨帝国能够拿得出的也就几十万铁血骑士。
虽然嘴里叹气，她的心里异常轻松。年初时她好不容易定下基调，但帕金顿高层仍旧有人持不同观点，觉得应该留一张底牌，对于这种观点，她顶得挺辛苦。
众人的目光看向利奇，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主持这件事。
他的话让周围的人感觉想要吐血。
「和其他人无关，我只是想增强我自身的实力。」利奇不想引起误会，他再弄出什么划时代的革新，有些人真的会受不了。
个人实力再强也没人会在意，顶多就是送一顶「剑圣」的头衔给他。大家害怕的是利奇动不动搞出一些新名堂，一下子把某些维持几个世纪之久的规则完全打破。
「我从你的方案里想到一些东西。我能够做到『时间凝滞』，但身体反应总是跟不上意识反应，爆裂斗气在这方面倒是很有用，可以拉近身体反应和意识反应之间的距离。」利奇稍微解释一下。
这确实只对利奇一个人有用，因为只有他能运用「时间凝滞」，但本身实力却没有达到能够驾驭这种能力的境界。这就像一个小孩拿着一把大斧，要不拿不起来，要不就是伤到自己。
他需要的只是运用爆裂斗气时，身体反应方面的提升。
「你倒是可以试试，不过这样只能做到短距离的瞬间挪移。你练成了『光轮斩』，这招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让人透不过气的连续攻击，练成这门神技的人应该进攻进攻再进攻，根本没必要躲闪。」老伯摇头叹道：「就算是守，练成『光轮斩』的人也是以攻为守，用连绵不绝的刀网抵挡对手进攻。」
「我看过很多典籍上都提到，用刀的最高境界是以意运刀。虽然我还做不到，甚至无法理解什么是以意运刀，但是我可以用机械或其他方式发刀，靠意念来控制发刀的力度，以及刀的走向。」利奇说道。
他、莉娜、翠丝丽和玫琳都曾经试过，其他人的「域」根本挡不住「无空剑」的穿透，只有利奇的「界」能够抵挡住这种惊人的穿透力。
原本105小队的成员里，妮丝的战力排名在翠丝丽、莉娜之后，比黛娜稍胜半筹，但现在连翠丝丽对上她都输多赢少。
大叔只得耸了耸肩膀。说实话他没有想过这招，自然谈不上有什么看法。
他这样说就意味着他把利奇看成是一个对手了。
老伯因为《刀经》而突破瓶颈，那部《刀经》同样对大叔有不小的影响大叔更上一层楼，这位「霹雳剑圣」知道自己再也无望追上老对手。
所以这位霹雳剑圣只能换一种办法：和大叔一脉较量。他要先看看利奇让出什么东西，然后再想办法破解利奇的招数。
他们也想看看利奇又会制造出什么样的奇迹？